第七十八節斯特林大戰二十五

第二天半夜,斯特林城堡籠罩在一片黑暗中。巴爾達男爵站在通往愛丁堡的道路上看着手下的士兵打着火把有秩序的撤退,威廉揹着雙手站在他的身邊監督着。

爲了撤退順利,巴爾達男爵已經事先將兩個軍團的士兵和原駐守在斯特林城堡內的守軍重新打亂整編成了二十個千人隊,這樣做是爲了讓這些士兵之間彼此都不熟悉,在撤退的一路上避免他們在飢餓的情況下相互串通起來譁變。

威廉則在道路口設置了一道哨卡,哨卡的兩邊派遣有武裝到牙齒的重兵在看管着,其中包括了神臂弓手和用新繳獲的戰馬和重鎧武裝起來的重裝騎兵。任何一個有着歪念頭的英軍士兵看到眼前的這個陣仗都會打消心中的念頭。

每一個千人隊經過這個哨卡時,都必須交出隊伍中所有士兵穿戴的鎧甲和兵器來向蘇格蘭叛軍換取裝載着這一個千人隊三天口糧的三輛大車。英軍士兵大多都對此氣憤不已,這幾輛大車和上面的那些糧食本來就是斯特林城堡內的儲備物資,現在卻被叛軍都拿去了,反過來只施捨給自己那麼一點糧食,明擺着這次大傢伙都要餓着回愛丁堡了。

當哨卡每接收到一個英軍千人隊的鎧甲和兵器後,立即動用民夫運到一旁的空地上。此刻在一旁正排隊等待着的一個起義軍千人隊就歡呼着上前將這些還熱乎乎的鎧甲穿上了身,接着開始挑三揀四地挑選着適合自己的兵器。威廉在這次大戰中發現長矛兵在長矛斷裂後就失去了抵抗能力,便決定趁這個現成的大好機會給所有的長矛兵全都配置上鎧甲以及劍或釘錘一類的兵器。

“我看我們之間似乎交換了身份,現在我手下的那些千人隊看上去更象正規軍隊了,你的嘛,呵呵。。。。”威廉心情不錯地看着那些正通過哨卡穿的如同乞丐一般的英軍士兵,笑嘻嘻地和身邊板着臉的巴爾達男爵說道。

“我勸你做人別太得意!”巴爾達男爵酸溜溜的說道。“我雖然在你手下敗了兩次,可即使這樣也並不表示我下次還會敗在你手上。”

“你說的沒錯,做人要低調,低調些。”威廉聽了也不生氣隨口附和了聲。

天快亮的時候,排在最後的一個英軍千人陣終於來到了哨卡處解除武裝。

“你也親眼看到了!我已經做到了我該做的事情!你可不要忘記你答應我的承諾,三天後帶俘虜到鄧迪城堡放人!”巴爾達男爵兩眼死死地盯住威廉說道。這可不是什麼開玩笑的事情,自己在交出了斯特林城堡和兩萬名英軍士兵配置的兵器鎧甲後,如果叛軍事後食言背叛承諾不放俘虜的話,那巴爾達男爵就算脖子上長着一百顆腦袋,也是不夠暴怒的愛德華一世砍的。

“你確實做到了你該做的,我也向你保證我會做完我該做的,你就放心好了。”威廉儘量顯得誠懇的樣子對着巴爾達男爵說道。

“那好!我信你!”巴爾達男爵儘量顯得十分信任威廉的樣子說道。其實如同威廉先前所說的那樣,他此刻已經沒有什麼選擇了,是信任或者不信任只是他自己的無謂煩惱,而最後是否兌現釋放俘虜的承諾則是在於威廉的一念之間。

“男爵大人,最後一個千人隊開始出發了!”斯特林城堡守將沃德格里夫爵士過來向巴爾達男爵稟告道。

當巴爾達男爵和威廉談判後回到斯特林城堡後,立即召集軍官會議。會議中巴爾達男爵向所有軍官直接就說了叛軍提出的條件,所有的軍官都保持了沉默。這節骨眼上誰說了什麼日後可能就是砍腦袋的證據,同意叛軍的條件那後果不用說,不同意叛軍的條件那些因此被處死的貴族俘虜的親朋好友也全都是一些有權有勢的貴族,今後自己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

巴爾達男爵見所有人都低頭不語,便又說出了他的想法,表態同意用斯特林城堡和兵器鎧甲交換俘虜。

沃德格里夫爵士聽後立即拍案反對,脖子漲紅到可怕的程度,氣勢洶洶地差點要拔劍砍殺巴爾達男爵。

巴爾達男爵也不多說,走到沃德格里夫爵士身邊一把按住他要拔劍的手,在他耳邊低語道:“雷德迪爾也在貴族俘虜的名單中。”

沃德格里夫爵士聽完後愣了愣,接着高呼道:“我全力支持男爵大人的這個決定!哪一個敢反對就先站出來和我的劍說話!”先不說在軍官會議中爵位和職位最高的巴爾達男爵提出的決定有沒有哪個不開眼的軍官敢出來反對的,就是沃德格里夫爵士的那柄長劍也不是好惹的。

所有軍官一致同意巴爾達男爵的決定,一起上了巴爾達男爵的賊船,如果因爲這件事情巴爾達男爵遭受到聖王陛下懲處的話,那在軍官會議中附和同意的所有軍官也一樣逃避不了被牽連治罪的命運。。。。

“請把你的劍留下。”威廉叫住了轉身要走的巴爾達男爵。

“你看我這記性差點給忘記了!那麼多的兵器都留下了,我怎麼會在乎自己這柄劍呢。”巴爾達男爵毫不猶豫地解下了伴隨他征戰多年的炎形劍交到威廉手中說道:“請你替我好好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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