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劉東,或者說是環亞國際來說,現在最爲缺乏的,並不是金錢,而是勢力。由於公司發展的速度太過迅速,在這幾年當中,雖然拼命的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力量。
不論是劉東在國內和那些朋友們合作開公司,還是劉家改換門庭,並且,在國內政治上大踏步發展。或者是在國外,尤其是在蘇聯,投資葉利欽,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
雖然劉家發展迅猛,但之前的底子實在是太薄,雖然比起那些連正部都沒有一個的政治家族來說,劉家絕對是一個需要仰望的存在。但是,劉東自己卻明白,以劉家現在的底蘊,撐起這麼大的家業,已經有些顯得底蘊薄弱了。和現在同樣實力家族的那些比起來,劉家的盟友,實在是太少了。雖然看起來高大,實際上卻像白楊樹一樣,筆挺,但枝幹很少。不像榕樹,雖然高度不是很高,但是枝幹很多,比起白楊樹來,顯得繁榮太多。
之前周青富在蘇聯的經營,就很能看出這樣的情況。雖然在葉利欽沒有倒之前,環亞在蘇聯的辦事處,顯得門庭若市,可以說是往來無白丁。但是葉利欽一倒,情況就變得很不妙。
周青富掌握的那些資源,就像無根的浮萍一樣,斷的斷,散的散,到現在,真正能夠發揮作用的,不到鼎盛時期的百分之十。這纔是最爲要命的東西,如果不是劉東對這些線並不太過看重,之前的重點也沒有放在這個方面,說不定他聽到這個消息以後,會氣得吐血。
如果環亞公司在蘇聯的根基很深,就絕對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就拿美國的美孚石油來說,美國和蘇聯,可謂是水火不相容,只要能夠相互打擊的時候,就絕對沒有留手什麼的說法。美孚石油在一定程度上都可以代表美國,但他們在蘇聯的投資也並不少,無論蘇聯的政局是如何的變動,美孚石油在蘇聯,都能夠保證自己的利益。
一個能夠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美國的石油公司,卻在蘇聯這個敵營當中,混得相當滋潤,就連小鞋匠斯大林這麼大沙文主義的人,在最輝煌的時候,也沒有說想要把國內的美孚石油給清理出去,這就是美孚石油的底蘊。
別說一個小小的葉利欽換掉的問題,即便是戈爾巴喬夫被換掉,美孚石油在蘇聯的利益都能得到保證。這就是美孚石油的底蘊,不以政局變動而變動的公司,纔是真正的國際化公司。
而劉東的環亞呢?雖然看起來好像活力十足,這幾年的發展也是像坐了火箭一樣。但是,政局變動,就能讓環亞陷入水深火熱當中。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都能夠證明這一點,國內之前的那個麻煩,不就是因爲葉利欽的問題造成的麼?
那還僅僅是餘波,就讓劉東出二十億美金來擺平這個事情,雖然這二十億美金,其中十億美金是早就打算投資到國內,看起來好像是一箭雙鵰。但從本質上來看,卻是因爲環亞的底蘊不足,要是底蘊足夠,別說是餘波,就算是劉家倒了,劉東的公司都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這就是差距,這就是劉東的環亞和美孚石油這樣的巨鱷的巨大差距。
而造成這樣差距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底蘊不足,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劉東公司的共同利益者,並沒有多少。基本上都能算得上是單打獨鬥,所以,別人針對劉東的公司,就沒有別的勢力前來幫忙。
如果劉東的環亞,在國際上和JP.摩根,洛克菲勒,羅斯柴爾德這些老牌家族拉上關係,那麼不論國內國外,想要打環亞的主意,都不得不考慮外在的因數。如果沒有充分的利益,和絕對的理由,就沒有誰會傻乎乎的去招惹環亞。
而現在,正好環亞需要一個在蘇聯本土上有着一定勢力的同盟,既然有錢這麼做,那當然就要選擇一個比較好的同盟。用幾年的時間來.經營,到時候就算是葉利欽那邊,也不得不多多考慮劉東公司的利益。
有了這樣的考慮,劉東就開口確認到:“好吧,這個建議不錯,我們必須在葉利欽之外,再在蘇聯找一個穩固的盟友。雖然目前來說,我們僅僅是隻能金錢開道,但是我希望你們以金錢爲契機,幾年之後,獲得幾個不單單是用金錢就能夠信任的盟友。最主要的是,要把我們的利益和他們的利益掛上等號。”
“這個問題,老闆你就放心吧。只要有了老闆你點頭,我們保證,能夠在幾年之後,在蘇聯有着我們共同利益的盟友。”既然劉東贊同他們的提議,羅伯特也不吝嗇自己的承諾。
對於一個玩銀行業的人來說,讓雙方或者多方的利益結合,實在是很拿手。要知道,成功的銀行家,可不僅僅是會讓銀行變成存取款機,而是要讓銀行的錢活過來,以一個小小的支點,翹起一片龐大的產業。就像三井那樣,他們雖然在多種行業當中有着自己的利益,但他們最爲核心的業務,永遠是有一家金融機構在裡面,就像三井銀行。
而日本六大財團當中,勸銀財團最爲主要的核心,就是第一勸銀行。可想而知,在現代財團勢力當中,銀行業發揮了多麼積極的作用。
以前劉東是沒有能力讓環亞的銀行業發展起來,現在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做爲已經憋得快發瘋的羅伯特,哪裡能擺脫一個讓自己功成名就的機會?
計劃既然已經定下來了,其他的事情就用不着劉東來操心,以後到底選擇哪個蘇聯的本地勢力做爲環亞在蘇聯的盟友,這個問題讓周青富來解決,絕對比劉東做得更好。在對蘇聯的經驗上,周青富比起劉東來要強太多了。劉東一向都奉行,專業的事情就要讓專業的人來做,要是事事自己親力親爲,那請那麼多專業人士來幹嘛?喝咖啡麼?
又在蘇聯呆了兩天,把所有需要自己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完畢以後的劉東。又一次孤零零的踏上了回到華夏的飛機。這次來蘇聯,真算得上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並且都相當的孤單,來的時候沒幾個人,走的時候也沒幾個人。
坐在飛機上,看着漸漸遠離自己視線的地面,劉東在想,不知道等自己下一次過來的時候,林家兄弟他們,會帶給自己多大的驚喜。有了自己那麼大的授權,相信他們肯定會在蘇聯幹得非常不錯。
莫斯科到京城的飛機,需要坐很長一段時間,再加上這年月的飛機,還遠遠沒有後世那麼舒適,即便是所謂的貴賓票,劉東也沒有感覺到有多貴賓。只不過這年月的空姐,比起後世那些空姐,看起來要美麗大方多了,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看點。
當然,劉東也知道,這些空姐,看看也就可以了。要想像後世那樣搭訕,或者留一個電話號碼就想溝女什麼的,絕對是妄想。因爲這個年月的飛機,尤其是飛國際線的這些空姐,別看個個美麗大方,好像十分誘人。
但明白的人都知道,這些妞,個個都是帶刺的玫瑰。這並不是說她們不夠溫柔,而是說這些空姐背後,個個都是有大背景,想要玩玩就扔,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現在的空姐,做爲一個比較高貴的職業,遠遠比後世要值錢多了,沒有一定的背景,相當空姐,那絕對不可能。指不定隨便走過去的一個空姐,她的老爸或者是爺爺,就有可能是部級或者部級以上的大員。想要玩玩就扔,不知道得有幾個腦袋纔敢幹出這樣的蠢事來。
知道這裡面貓膩的劉東,自然不敢隨便亂搭訕。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間或睡一下,補充體力,就等着下飛機。
到了京城國際機場,劉東下了飛機。走出候機大廳以後,纔看到來接自己的人。比起在蘇聯獲得的待遇來說,劉東在京城機場,還遠遠不夠資格能叫人把車開到機場裡面去。當然,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但要承擔的風險,絕對要比在蘇聯玩這一手要大很多。劉東又不是一個十分騷包的人,當然就不會做出那樣愚蠢的事情。
來機場接劉東的,並不是劉東想念已久的陳潔,而是環亞駐京城辦事處的一個老工作人員,一個三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少婦。她老公是某地方駐京辦的主任,而她的跟腳在部委,正好當初劉東開公司要招人,她閒得無聊,就來應聘,結果被錄取了,從八四年幹到現在,也算是環亞京城分公司的老人了。
看到是這個女人,劉東詫異的問道:“張姐,今天怎麼是你來接我啊?陳潔呢?她怎麼沒來?”
“老闆,你這可就不對了,難道我來接你,就有那麼掉份?你這也太打擊人了吧?我也不想過來做電燈泡,把你們小兩口的好事兒給打攪了,但沒辦法,現在陳潔忙得兩腳都不沾地,哪裡有時間來接你,所以也就只有委派我來了。要是老闆你不樂意,我去打個電話,把陳潔給換過來。”張姐裝作很委屈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