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在張亞平面前雖然是底氣十足,說得好像環亞是無所不能的存在。但也只有劉東他自己心裡明白,如果不是有自己的金手指,黃三水他們哪裡又有那麼容易,就把這樣的結果給弄了出來。
其他的研究機構,沒看到全球海洋航運業大興的情況,那是因爲他們低估,或者說是直接就忽略了一個發展中的十億人的龐大市場。如果他們能真正客觀的看待華夏市場,而不是人云亦云,跟着那些政客抹黑華夏,他們也能很迅速的得出那樣的結論。
既然劉東把最讓張亞平頭疼的資金問題和技術問題都給包攬過去了,對於環亞船業未來的規劃,也有了一個非常可行的方法,張亞平這一刻,對環亞船業的茁壯成長,開始信心十足起來。
“老闆,如果要收購那些外國的船廠,那他們的員工肯定也是要吸納的,那我這邊,是不是要準備一些翻譯啊?要不然,到時候語言溝通不暢,做事的效率會大打折扣的。”張亞平這個時候又提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想當年秦始皇爲了方便自己,什麼都要統一一下(典故參考張小花的《史上第一混亂》),但當年秦始皇統一一下的地方實在是太少,如果能把歐洲和非洲也給統一一下,這世界上也不會有歐洲那幫人什麼事兒了。哪裡還用苦現在的人,想要學習先進技術,還必須把外語給學會。
當然,也有可能現代人是在爲唐朝人還賬,因爲那年月的時候,只有外國人學習我們漢語的時候,而沒有我們自己主動去學習外語的理由,除非興趣或者是跑商的,一般人哪裡會管他什麼四六級。
當然,無論當年都有多麼的輝煌,現實當中的問題就是,張亞平這個說法,還真不能不辦到。要不然,到時候請來一羣人,因爲語言不暢,溝通不便,而耽誤工作進程,那就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翻譯肯定是要的,但也不是什麼翻譯都能要。畢竟,船舶製造業裡面的專業知識,不是內行的人根本就翻譯不出來。一般的翻譯弄過來也沒用,這個就需要專業的人才來處理。但如果一直靠着外面的專業人才來翻譯,也不是個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自己培養一些懂得外語的工人,到時候給這些工人提高待遇,然後以他們做紐帶,來和那些外國人打交到,這樣才能做到最方便,僅僅依靠翻譯,那不是長久的事情。”劉東想了一下,給這個建議提出了更加完善的做法。
“嗯,這件事情我會盡快去辦理的。對了,老闆你準備什麼時候去船廠看一看?雖然現在那些船廠,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好看的,設備廠房什麼的,都要拆了重建,但那些廠房的地勢,老闆你也可以去看看,到時候規劃上,可以做一些參考。”擺平了目前環亞船業所要面臨的主要麻煩,張亞平算是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張亞平纔想起,自己好像還沒有帶老闆去他未來的環亞船業實地考察一番。
“去船廠那邊?也行,本來就打算去看看的。那就明天去吧,到時候你記得不要叫人跟來,就我們幾個人過去就行了,人太多,氣氛也看不出來。”劉東不是很喜歡那種熱熱鬧鬧,然後像遊街那樣,前呼後擁的去某一個地方考察的做法。他覺得那樣做,實在是太燒包了,也沒見比爾大叔上班的時候,身邊還要跟着好大一堆人,深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比爾大叔一樣。
“老闆的規矩,我懂。到時候肯定不會給老闆你添麻煩,但有幾個人,還是需要見一見的,畢竟,船廠那邊要說到熟悉的程度,那些人比我還熟悉,有他們在,老闆你到時候有什麼問題,也不用怕我回答不出來。對於他們來說,只要是關於船廠那邊的事情,就沒有他們不知道的。”張亞平笑着說到。
“好,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辦。該帶的人要帶,不該帶的人,就不能帶。”劉東點頭說到。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劉東他們幾個就早早的起了牀,吃了一頓閩省有名的早餐後,劉東他們一行人就開着幾輛二一二吉普車,準備去船廠那邊。
坐在車子裡面搖搖晃晃,被弄得頭暈眼花的劉東,有些無奈的對着一旁的張亞平說到:“我說亞平啊,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之前我在金陵那邊的時候,查了吳坤,你就認爲我不樂意讓你們坐高檔車?然後你就給我來這麼一出艱苦奮鬥?至於麼?我要是真不樂意讓你們坐好車,總公司那邊也不會給你們撥款還有聯繫貨源了。”
打重生回來以後,劉東還真是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二一二雖然現在在某些縣鄉小鎮一類的地方,還是很有市場,甚至一般人都還坐不上。但對於劉東來說,這二一二吉普,已經是一個很久遠的記憶了。他還是前世的時候,坐過那麼一兩次,而這一世,他就在張亞平這裡,享受了這麼一次待遇。
聽到劉東這話,張亞平連忙擺手解釋到:“老闆,你這可是冤枉我了。要是我真因爲那事情,就讓老闆你體驗一下艱苦樸素,那你來閩省的時候,我就把好車都藏起來了,那些車,老闆你又不是沒有坐過,我至於在這樣的事情上做小動作麼?今天坐二一二,主要是因爲到船廠那邊的這一條路,不太好,要是坐那種小車,根本就開不進去,你看看現在,就連二一二開着都吃力,就更何況那些小車了。要真開過來,保管還沒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就得全部趴窩。”
聽到張亞平這個解釋,劉東皺着眉頭說到:“路況那麼差,當地政府怎麼就不想想辦法?這路,我看至少都是二十年前修的了。爛得都快不成樣子了。”
“想辦法?如果當地政府有這個實力想辦法,他們就不會把船廠打包賣出來了。老闆你也知道,這靠着海邊的地方,想要種莊家都種不了,這裡又沒有什麼比較大的工程在做,最主要的經濟支柱,就是漁業。而整個縣都靠着漁業吃飯,他們又能有多少能力把陸地上的事情幹好?再說了,這些船廠當年建起來的時候,就不是歸地方上管的。
這條路,也不是地方上修的。當年船廠年景好的時候,也沒多少搭理過地方政府,現在船廠不行了,然後劃到地方政府的手上,地方政府要能待見他們才就怪了。別說沒錢修路,就算地方政府有錢修路,他們也不樂意修,憑什麼你混得好的時候,看都不看我們一眼,現在混差了,又想在他們那裡佔便宜,當那些人都是傻瓜不成?”張亞平這個時候,也開始向劉東說起了這些船廠和地方政府之間的矛盾。
聽到張亞平說出了這樣的內幕,劉東才知道,原來這些船廠,還和機工部有些聯繫,可能就是早些年,機工部大搞建設的時候弄出來的,雖然搞船舶的不是一機部,但機工部都能算是一個整體,所以也不能算是外人。
難怪地方政府不怎麼待見這些企業,劉東用屁股想,都知道船廠當初,有多麼的跋扈。做爲上面部委弄出來的企業,雖然都不知道隔了多少層,但部委的權利,可比縣級的小地方政府的權利大,那年月,誰能怕誰?對上一起,能服軟纔怪。而地方政府肯定也想不通,好好的一塊地方,本來是自己管的,但上面一張紙條,就把這些地方弄到他們手上去了,還弄過來那麼多傲慢的傢伙,他們能高興纔怪了。這樣一年年,一代代,不出問題纔怪了。
難怪之前張亞平收購這些造船廠的時候,除了造船廠本身內部有些人不滿意之外,地方政府那邊,絕對是舉雙手雙腳贊成。有這樣的內幕,地方政府肯定是不樂意這些先前就不對付的人,還跑過來吃自己碗裡的東西,還不如把這些包袱賣出去,就算賣不了幾個錢,也能出那麼一口氣。你這些船廠再神氣,現在還不都得被我賣了出去?
雖然知道了雙方的想法,但看到這破破爛爛的路,劉東依舊忍不住想要吐槽。這樣的路,壓根就不能算是路了,就算比起那些比較平整的地方來,都還要不如。也不知道那些年,這條路到底承受了怎麼樣的壓力,那麼二三十年的時間,就弄成了這個樣子。
“之前他們怎麼做,我們環亞管不着,但現如今既然這邊的事情歸我們環亞來管理了,那這路的事情,我們就得自己解決。雖然到時候我們船廠主要的物資,肯定不可能是靠着公路來運輸,但是有時候公路也是要承重的,這麼爛的路,到時候拿來幹嘛?你找個時候叫人來看看,這條路還能不能再修好,有沒有修補的必要,如果沒有,那就在原基礎上再弄出一條新的來。按照高標準來做,雖然很費錢,但這條路並不長,還在我們的承受範圍之內。”劉東吩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