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蟻后一聽“宵婆”二字,臉上卻是閃現出一種異樣的神色來,猶疑的問道:“怎地,你莫非知道關於宵婆的事情……”
龍井忙道:“嚯嚯嚯,不瞞您說,前些日子那藍月大人的壽宴之上,本神也去搗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亂,說來慚愧,已然將藍月大人得罪了,倘若您是藍月大人那一派系的,必然早喚了藍月大人前來報仇,何必還要等這麼久?”
“龍神爺果然聰明。”幽冥蟻后道:“本座與藍月素來不大對付,我們幽冥蟻一族向來在妖界是特立獨行,自成一派,並不聽從妖界之主的命令,連九尾狐家族與上一任當家宵婆也對本座禮讓有加,唯獨這藍月,自以爲是,不把本座放在眼裡。”
不想龍井三言兩語,竟然把幽冥蟻后在妖界是勢力關係給挖掘了出來,這一直位高權重的人,想必因爲着實不在乎,倒對龍井打探消息的意圖毫無防備。
龍井忙道:“宵婆是失去妖界之主的位置之後失蹤了的,卻不知道跟您有沒有關係?您這次去尋求幫助,該不會便是去尋宵婆罷?”
不想幽冥蟻后猶豫了一下,剛要張口,卻只見素問公主又形色匆匆的趕了回來,連聲喊着:“母后,何必爲了這種小事,要與龍神爺拼一個兩敗俱傷?這對咱們並沒有好處!”
幽冥蟻后一聽,怒道:“素問,你怎生又給回來了?本座不是叫你逃出去麼!你何時竟然也學的這樣不聽話!”[劍三+陸小鳳]穿衣請別太暴露
素問公主跪倒在幽冥蟻后的面前,哭道:“一切原是因爲母后爲女兒着想,不想讓女兒受半分的委屈,可是僅僅爲着一個心不在女兒處的郎君,竟然要搭上整個幽冥蟻家族的安危,女兒認爲並不值得!而且母親也說過,三界之中能與女兒相互匹配的青年才俊多得是,女兒已然想明白了,何必非要這樣一意孤行,根本沒有意義!”
幽冥蟻后皺眉道:“這已經並不僅僅是你的事情,而是關乎整個幽冥蟻一族的榮譽!眼看着人家欺上門來,難道是說停下便能停下的不成!”
龍井一聽,忙道:“怎麼不成?其實本神也無意爲難,倘若你們肯放了那凡人女子與翠螺,本神向來是個好說話的,臉皮又厚,只當不曾發生過也就是了。”說着不知念動了甚麼咒文,那九嬰也便不吐火了,重新變化成了小嬰兒的模樣,在地上蹣跚的爬過來。
幽冥蟻后怒道:“饕餮,你說惹事便惹事,你說停手便停手,你把我們幽冥蟻一族當做甚麼了!三界之中,向來是我們欺凌他人,還不曾有人欺凌到我們頭上來!”
龍井忙涎着臉道:“本神這一生,自問得罪的貴人也不少,橫豎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本神倒是可以先偃旗息鼓,您也可以把這件事情記在賬上,待有下次,連本帶利的一併討還也好。”
“誰還要與你有下次交集!”眼看這幽冥蟻后盛怒不減,還是要發動下一輪的攻勢時,那素問公主竟然喊道:“母后,若您一意孤行,執意要爲了這件事情棄整個幽冥蟻家族不顧,素問也無顏在幽冥蟻一族立足,更是戴罪之身,何談能繼承下一任的蟻后,素問便以死謝罪!”閃婚成愛:腹黑老公追妻計
“你敢威脅本座!”幽冥蟻后重重的捶了寶座一下,登時整個廳堂地動山搖,撲簌簌落下了許多塵土來。
素問公主卻毫無懼色:“眼下若是與龍神爺硬碰硬,怕也只落下個元氣大傷,咱們這一族仇家又多,若是一舉來襲,只怕後果不堪設想,您忘記了咱們家族怎樣的蠶食其他的家族了麼?還望母后能收回成命,免下幽冥蟻一族這一場的浩劫!”
龍井也跟着敲起了邊鼓,連聲道:“您這公主倒是通情達理,高瞻遠矚,對局勢分析的頭頭是道,以後定然也是一位傑出的蟻后,您想想,她說的在不在理?這件事情不了了之算了,嚯嚯嚯……”
不了了之……龍井用詞遣句,果然與衆不同。
“不了了之是什麼意思?”幽冥蟻后怒道:“何故要如此敷衍?”
龍井忙道:“本來也是兒女情長的事情,與您無關,順其自然,不就是了!一人讓一步,您不再尋那凡人姑娘與翠螺的麻煩,也就是了。”
幽冥蟻后沉默了半晌,道:“讓本座讓一步的話,也不能折辱了本座的公主!那個凡人可以放,但那個翠螺是本座女兒瞧上的,必然要永遠留在幽冥蟻一族,做素問公主的駙馬!而且必須對公主全心全意,倘若背叛,便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末世通靈者
“說了半天,你竟然依舊這樣的執拗,”龍井嘆口氣:“何必呢?”
幽冥蟻后怒道:“既然是本座的女兒相中的,那本座無論如何,也要爲女兒爭取到,區區一個青蛙妖,也敢違背本座的旨意,本座未免也太沒用了些。”
素問公主磕了一個頭,緩緩的說道:“母后,女兒是喜歡翠螺,但是女兒更希望的是翠螺幸福!翠螺笑,女兒便也跟着高興,翠螺若是哭,女兒卻是比誰都難受的!女兒不一定要翠螺日日守在女兒身邊痛苦不堪,比起這樣,女兒寧可在遠處看着翠螺,只希望翠螺是幸福的。而讓翠螺露出那樣溫暖笑容的,好像,只有在和哪個凡人女子一起寫字的時候……這件事情,一開始,便是女兒錯了……女兒自己錯便錯了,還能悔改,可是母后若是爲了孩兒錯下去,孩兒才更是悔恨不已啊!”
一席話,說的廳堂裡沉默了下來,那豐腴婦人許久不敢出聲,眼下也跪在幽冥蟻后面前,顫聲道:“小的斗膽進諫,公主她,一字一句,都是真情流露,還望陛下三思啊!”
幽冥蟻后聽了,不覺長嘆一聲:“現下可倒好,本座倒成了多管閒事的了,也罷,兒孫自有兒孫福,本座想來是老了,竟然連個眉眼高低也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