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自然不想壓吧虎子和那些青年男子們死,可是若是把那些東西與龍井喝下了,那夢靈姑娘不肯將壓吧虎子和那些走失的男子們放出來,又怎麼辦?豈不是便要落在了她的手上了!還有,她這樣設計陷害,一定有旁的甚麼陰謀!”我艱難的說道。
那個少女貓一樣的把眼睛半眯起來,笑道:“說你粗蠢,今日爲何倒是開了竅?那麼,這瓶子裡的東西,你往龍井的祭祀上,撒是不撒?”
“我不知道……”我咬着牙,說道:“我只知道,正午時分,若是還不將這毒藥放在龍井的祭祀裡面,那麼,壓吧虎子和那些青年男子們,便全數的都沒命了……”
“事情又繞回到原點上來了,時間啊,便是這樣給你耽擱了的,”那個少女搖搖頭,道:“你但凡聽我的,一準沒錯。龍井是神,他的本領比你想象的,要大的多,而那壓吧虎子,素來不是有本事的,不過是一腔愚忠,只知道追隨着你。至於那些個消失的青年男子,與你非親非故,管不管,你心裡有數,誰是魚,誰是熊掌,分明顯而易見,你說是不是?”
“果然,拿那個夢靈姑娘給我這東西就是故意要害龍井的麼?”我望着那個瓶子,道:“難道,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辦法麼……你再想想……”那個少女狡黠的望着我,眨眨眼睛說道:“人呢,有的時候,不能太老實的……”
不能太老實……
一道陽光晃到了我的眼睛上,我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了,樓下的點心鋪子裡傳來了踢踢踏踏的聲音,大概是有人來了,我忙披上衣服下了樓,從樓梯上往下一看,卻是蘇逸之和秀才捕快來了。總裁宣言,老婆乖乖愛我
只聽蘇逸之問道:“怎地,當真沒有路暖冬的消息?”
路暖冬,不是夥計哥哥的名字麼?前日裡夥計哥哥說是去尋失散了的鄰人,昨日裡不曾往鋪子裡來的。
娘擔憂的答道:“不曾來,往日裡,暖冬那孩子最勤快的,天不亮便要來幫忙的,今日裡日上三竿,也不見他過來,我只當他連着累了幾天,起的遲了,卻不成想……”
我忙下樓來,道:“蘇捕頭,怎地,夥計哥哥出了什麼事?”
蘇逸之答道:“路暖冬前日晚上,便不曾歸家,他們家人只當在你們點心鋪子做工,便不曾擔心,可是連日不回來,昨日裡晚上來你們家尋,也未曾尋得,這才着了忙,這不,今日一大早便來衙門裡報案了。”
“前日裡便不曾歸家……”前日裡,夥計哥哥分明是先往那夢靈姑娘的蜜絲閣去送茉莉香糕的。不出所料,大概也是落在了那夢靈姑娘手裡了。
我的手心,微微有點出汗。
突然發現不曾看見李綺堂,便問道:“怎地今日李公子不曾過來?”
秀才捕快答道:“大概連夜裡也去尋找線索了,早上我們去李家尋他,說是一夜也不曾回來。”至尊魔王
我心裡越發的亂了起來,連忙問道:“那李公子他,也……”
“這個你倒是不必擔心,”蘇逸之答道:“李綺堂到哪裡,都是個棘手的刺球,誰能把他怎麼樣?與其擔心他,你還不如多擔心擔心你那夥計哥哥呢!”
秀才捕快問道:“梅姑娘,關於這件事情,你有線索麼?你那夥計哥哥前日裡臨走可說了甚麼話不曾?”
我喉嚨發乾,勉強說道:“不好意思,梅菜也不知曉……今日裡,梅菜且須得往龍神祠去打掃打掃……”說着徑自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後廚房裡面來。
到了廚房,我的心跳的越發快了,李綺堂往何處去了?難不成,昨日覺得我的異常便是與那蜜絲閣有關,便往蜜絲閣裡面去尋那夢靈姑娘了麼?他……難不成也與那失蹤的男子一起……不,不會的,李綺堂不是有仙骨麼,平素的妖魔,不會把他怎麼樣的,不對,這個夢靈姑娘,並不是平素見過的那種妖魔……
無論如何,也須得先往蜜絲閣去一趟。
今日的點心是玫瑰豆沙包,一股馥郁的香味傳出來,一個個橘子一般大,小巧玲瓏,豆沙包的嘴兒上面點綴着一小圈兒的葡萄乾兒,看上去精緻異常。
我打定主意,信手抓了幾個擱在食盒裡面,也不去前堂與蘇逸之他們打照面,便徑自從後門溜出去,往蜜絲閣裡去了。
[綜]蘇陌染的輪迴試煉
蜜絲閣剛剛開門,那夢靈姑娘似乎早便知道我要過去,正執着一把素面紈扇,站在門口上,見我過來,笑道:“恭候大駕光臨已久,這樣急匆匆的過來,想必是想通了什麼事情罷?”
我忙點點頭,道:“想通了。”
夢靈姑娘嘴角一翹,道:“好,既然如此,有話大可進來說。”
我跟進了那昏暗的店堂,問道:“夢靈姑娘,我這次來,是因着昨日裡匆匆忙忙,也不曾問清楚了,若是我將那東西灑在了龍神爺的祭祀上,龍神爺喝下去了,那您再不放了壓吧虎子和那些個男子們,梅菜我豈不是甚麼都沒有了。”
“這樣說來,你已然是做好了打算,不過是來求個安心的?”夢靈姑娘一雙眼睛閃閃發亮,道:“可是,你現下里好像並沒有提要求的資格,壓吧虎子和男子們在我手中,我佔盡了先機,就算不給你甚麼條件,你有辦法嗎?”
“若是夢靈姑娘執意如此,那梅菜只好當壓吧虎子和男子們全數已經死在這裡,救不回來了,”我沉聲道:“橫豎梅菜也沒有談條件的資格,這件事情,比起兩頭落空,還是有一個算一個的好。”說着行個禮,道:“夢靈姑娘,告辭了。”
說實話我腿肚子直髮顫,生怕夢靈姑娘當下揚手便將壓吧虎子花樣子拿出來燒掉,但是現下里只能見機行事,走一步算一步,且賭一把了。
“等一等,”夢靈姑娘在我即將擡腿離開了店堂的時候,張口叫住了我:“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