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珠子帶來這許多的禍患,也還是燒了的好,免得禍國殃民……”丞相大人看來恨極了這個寶珠。
那管家忙道:“就算主子要燒,也需得尋得了再燒啊,眼下里,與皇上說好了的賭約,可馬上便要到了,不如主子親自去見一見國師大人,要不然的話,咱們早與皇上約好,要好好保管這個寶珠的,欺君之罪非同小可,還請主子三思!主子在這裡苦等,那個珠子也不會自己個兒回來啊!”
哎,世事難料,你們若是不這樣突然出現,想必這個珠子已然自己回去了也說不定。
“那個勞什子賭約,分明也是那個藍月設計,讓老夫落入了圈套的!”丞相大人怒道:“妖鬼的事情捂也捂不住,連皇上也要看老夫的笑話,半推半就的讓那個藍月戲耍老夫!”
看來這丞相大人委實是人緣不佳,個個想看他的笑話。
正在這個時候,我只覺得身後有人重重的推了我一把,我尚且不曾回過神來,便已然大頭朝下要跌下去,眼看要摔一個頭破血流,大概是出於本能,那天女織錦好歹帶掣着我飄了起來,正落在了那丞相大人與管家的眼裡。
丞相大人瞪圓了眼睛,尚且呆住了,那管家則一聲怪叫,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喉嚨裡格格作響,半晌才逸出來一句:“鬼……鬼啊……”
我命休矣……這可怎地好,我回過頭想去看那史旦末,卻發現史旦末早已經不見了,這個史旦末,我和他遠日無怨,近日無仇,還冒死來丞相府邸幫他,這可倒好,給我玩兒了一出恩將仇報,當真可惡至極……
我自然是想逃出去再說的,一扭身便衝着窗戶去了,不料想,那丞相大人卻發了話:“你……你究竟是哪一邊兒的?你且不要走,老夫有話要問你!”
哪一邊兒?這話說的卻讓人有幾分茫然,我眨眨眼睛,想起來這個丞相大人的意思,八成是以爲我是藍月大人的手下了,便壯着膽子答道:“這個麼……”
“你不是藍月手下的罷?”那丞相大人見了我,卻如同見到了救命稻草,滿懷希望的問道:“有這個符咒在,他們是進不來這個地方的!你,你該不會是仙人罷?你若當真是仙人,那……那求你幫幫老夫,這可是救萬民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大事,還請聽老夫言明!”
我自然不是仙人,可是我究竟是如假包換的龍神爺委派而來的,龍井教我過來,不便是要我來打探消息的麼,我一聽這丞相大人像是要將事情給和盤托出,只得壯着膽子答道:“丞相大人好眼力,既如此,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出來,我一定盡力而爲。[s.就愛讀書]”
“太好了……太好了……”丞相大人居然禮賢下士,居然那頭便要拜下來,我哪裡敢受這樣的禮,忙從空中落下來,道:“丞相大人快請起,萬萬不要多禮……”
丞相大人嘆口氣,道:“現如今,朝綱混亂,誰還真正的拿老夫當作丞相!”
我奇道:“丞相大人自然是國家重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何出此言?”
“眼下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乃是那個國師藍月,哪裡還能輪得上行將就木,風燭殘年的老夫呢!”丞相大人嘆口氣,道:“藍月不知道自哪裡學來的妖法,將太后哄騙住,自稱是法力無邊,能預知未來,弄得太后只信她一個,如今,還要不顧重臣的反對,居然要尋甚麼龍脈,想要遷徙皇陵,這種事關國家萬世千秋的大事,怎能說遷徙便要遷徙的?老夫自然是激烈反對的,爲着這件事情,惹惱了太后,皇上素來孝順,這下討不得太后的歡心,龍顏自然不大好看,老夫的仕途自然也便增加了不好的難處。”
“便是爲着此事,丞相大人與那藍月大人結下了樑子?”我問道。
“正是!”丞相大人點點頭,憤然道:“自此之後,老夫家中,便莫名其的開始鬧起來了妖鬼之事。弄的一片人心惶惶,還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衆位大臣也私下裡議論,都說甚麼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丞相府邸之所以聚集了妖鬼,便是因着老夫自己行爲不端,方纔吸引了異類,這……這不是無稽之談麼!結果,皇上竟然十分好奇,在那藍月的慫恿下,倒是願意看看事情是否如同傳言之中一般,老夫哪裡敢承認,一味的便推辭說那些不過是空穴來風,宅子里根本不曾鬧過妖鬼,想不到,這卻正中了那個藍月的下懷,便攛掇着,讓皇上與老夫,打一個賭。”
我連連點頭,這丞相府鬧鬼的事情早在煙雨便聽說了,方纔在管家與丞相大人的隻字片語之中,也對那個打賭有所耳聞,自然也毋庸贅言,我便問道:“方纔聽到了丞相大人口中,說起過那個打賭,大概,與那個傳說中的定風珠有關?”
“哎呀,仙姑果然是神人也!”丞相大人十分欽佩的說道:“正是如此哇!皇上一時高興,居然下令,將那番邦進貢來的定風珠拿出來,交於老夫保管十天,說若是丞相府邸之中,不曾有妖鬼,那也無需擔心,若是層層防守之下,還給遺失了定風珠,可不就是妖鬼盜走了的麼!那必然是老夫犯下了欺君之罪,輕饒不得。
老夫委實是騎虎難下,簡直兩頭夾擊,無路可退,着實沒有法子,方纔硬着頭皮接下了那定風珠。須知皇上之所以以定風珠做賭注,便是因着定風珠,天下之大,是絕無僅有的,特質神奇,有奇特的功效,老夫是僞造不得的,這不,老夫接下了那寶珠之後,封存在了身邊,還尋了最好的捕快,將這裡潛伏住,自問一隻蒼蠅也是飛不進來的,可是,就算是日日嚴防死守,還稱病不上朝堂,只爲着這個賭約,不料,那定風珠還是不翼而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