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看着這黃鼠狼的模樣,分明是認錯了人,奇怪,它把我當成誰了?但是毫無疑問,看這個樣子,他必然是把我當做了他的一個親友,我倒是不如將計就計,順着他說下去,套一套消息也好。
便咳嗽了一聲,裝模作樣的問道:“這個麼……你給人怎生冤枉了?”
“別提了……”那個黃鼠狼精一臉喪氣的說道:“是陷阱!我讓人家給耍了!這可當真算作是一個陰溝裡翻船,真他奶奶的失了手了!”
陷阱?這黃鼠狼越說越玄乎了,我忙問道:“怎麼個陷阱?誰給你設下的陷阱?”
“還能是誰?”黃鼠狼精狐疑的看着我,道:“你不是見過她了麼?便是那個勞什子的綠綺啊!”
“綠綺姨娘,是怎生認識你的?”我怎生也想不到,那個直爽瀟灑的綠綺姨娘,居然纔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難不成,她也是一個妖怪?”
“我們是老相識了,”黃鼠狼精嘆口氣,道:“便是因着老相識,她與我說什麼,我都信,這一陣子,她說去西川的時候,搭上了一個住在玄陰地的男子,是以登堂入室,做了人家的妾,現如今過的好生逍遙。
我一聽自然十分羨慕,也想着依仗人類,也過上那種瀟灑日子,她才神神秘秘的跟我說,現下里,倒是有一個巧宗兒,弄好了,也能跟她一樣,在人間過好日子,吃香喝辣,也不用在外面風餐露宿討生活。豪門棄婦,小三太囂張
我這一聽,高興的了不得,忙問她是個什麼巧宗兒,她便一五一十,將那葛家娘子遭受冷落,日日思慕舊情人的事情與我說了,假扮成她的夢中情郎來與那女子相會,聽上去倒是不難,你還別說,那個女子險險一口氣上不來,萬念俱灰,便要死了,是我鑽進了她的夢境之中,她居然又因着我這一出現,死都捨不得死了,苟延殘喘,也不去趕那個生死簿上的時辰,硬是勉強留在了人世之中,我心中高興,便日日與她相會,誰知道,卻正着了那綠綺的道兒!嗨,白瞎了我這一雙眼!”
我明白這黃鼠狼精說的是那葛少爺的事情,嘆口氣,道:“你與葛家娘子私交,本便是不容於世人的,葛少爺這樣除妖,自然也是無可厚非的,你看看,可不是給燒成了這副模樣!”
“這能怪我麼?”黃鼠狼一聽我提起了他的燒傷,不禁又給我觸及了傷心事,道:“你如何知道,那區區一個小孩兒,上哪兒去知道那許多事情去?綠綺也是我的同族,自然也有造夢的能耐,葛家那兇巴巴的小孩兒,便是因着綠綺入了他的夢境,告之於他,他醒來才見到我在房中的事情,還有放火的事情,沒有旁人,便是綠綺化作了老道士的模樣,教給他的!”劍俠奇情錄
“誒……”我瞪大眼睛:“這樣說來,事情從頭帶尾,也就是一個圈套……等一下,那綠綺是怎生與你結下這種仇怨的,她不是你的故交同族麼?”
“我也不知道……”黃鼠狼精憤恨的摩拳擦掌:“同類相殘,也不知道究竟是何居心!”
我心下一想,綠綺姨娘確實是跟我們通風報信,說是屋子之中鬧鬼的,便問道:“那你便應該記吃記打,上次給火燒的那樣厲害,怎麼還敢再去第二次?若是你不將葛家娘子劫走,她又能怎樣冤枉你?”
“所以我才說冤枉!你居然又給繞到了這裡來,我方纔不是與你說了麼,葛家娘子,根本不是我劫走的!上次一進了這個洞穴,便給火硝潑了一身,點的着了起來,”那黃鼠狼精回憶起那段慘不忍睹的往事,居然委屈的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你不是曾知道,我向來以自己的這俊美的模樣自負,不想相貌堂堂,便這樣毀於一旦了,我哪裡還有出門的心思,躲還來不及呢!你說葛家娘子給人劫走的事情,我毛都不知道一根!我一看你進了妖界,還以爲是來給我討回公道的,原來,我居然自作多情如此,雪菜,你該不會,現下里與那綠綺和翻天鬥坑灌一氣了罷?”
“你說綠綺姨娘是太平猴魁……是翻天斗的人?”
“沒錯,她和我本來都是妖界之中的閒散妖怪,對妖界的勢力也不感興趣,隨大流就過去了千百年,可是不知翻天鬥最近四處裡招兵買馬,與了她甚麼好處,她也搖身一變,成了翻天鬥那裡的人,蓋了翻天斗的人皮,引誘了那個姓葛的,從西川而來,潛藏在紫玉釵街上的,你見不到妖氣,也不算出奇,連我,也是最後才知道的……“黃鼠狼精憤憤不平的說道:“只是她就算是翻天斗的人,又與我何干,因着甚麼事情,要這般害我?我跟藍月大人,幽冥蟻后,都是風馬牛不相及的!”誅魔
原來如此……我背後突然一陣惡寒,這樣說來,難不成,方纔那葛夫人,居然是給綠綺姨娘趁機動了手腳藏匿起來,嫁禍在了黃鼠狼精身上的?又用硃砂足跡,葛夫人身上的衣料,把我和葛少爺引到了這裡來……難不成,是想着在妖界大亂,風口浪尖兒的時候,將我引進來,以我爲砝碼,要挾龍井的?怪不得,我總覺得,這件事情似乎便是有人挖了一個坑,引着我往裡面跳。
這樣一想,事情便說得通了,萬事皆有因,綠綺姨娘一開始介紹黃鼠狼精進了葛家宅子,又將異象告訴了葛少爺,那葛老爺素來不管不顧,葛少爺也只能去龍神祠求助,必然會遇上了我,我這一參與進來,捉我便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大概便想着在我一進了洞口,尋個沒有妖怪的僻靜地方,便要捉住我了,誰知道我偏巧在地洞之中遇見了熟人,不熟妖,花狸貓,花狸貓一路上照拂着我,待進了洞口,妖怪也有,妖怪的官員也有,花狸貓更是寸步不離,那傢伙自然更加無從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