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皇子妃,確實是瞧見了些個些個不大對勁的東西。”龍井答道:“不知道皇子妃對崇明宮裡的異事,可曾聽見了甚麼風聲?”
那皇子妃頓了一頓,答道:“左不過是些個沒見過世面的奴才,口口相傳,說些個無稽之談,仙童大人眼見爲實的好,信他們作甚?”
“皇子妃說的是,”龍井笑容可掬的說道,又話鋒一轉,道:“方纔聽宮女們提起,皇子妃貴體有恙,也不知道皇子妃的身體怎麼樣了?”
皇子妃的聲音裡透着笑意,答道:“勞煩了仙童大人費心,不過是點子纏人的小病,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慢慢的養着就是了。”
“皇子妃乃是千金之軀,自然是馬虎不得,倘若有小道人能幫上忙的,還望皇子妃莫要客氣,”龍井的眼睛突然呈現出一種說不出的精明來:“小道人斗膽猜測着,皇子妃現下里正需要人相幫罷?”
“這個麼……”那皇子妃似乎給嚇了一跳,但還是說道:“多謝仙童大人關心,是些個無足掛齒,也不足以爲外人道的小事罷了。”
“話可不能這樣說,”龍井搖頭晃腦的答道:“說起來,這件事情,皇子妃這裡,只怕還不少爲難罷?”
那皇子妃輕聲一笑,道:“仙童大人當真多慮,久居深宮之中,哪裡會有那許多的難事?”水晶地圖
“正是在深宮之中,纔會有旁人想不到的殺伐決斷,既然皇子妃深藏不露,那小道人也只好就有話直說了,橫豎那種害人的伎倆,殺敵一百,自損三千,世上可沒有保準不賠本的買賣,希望皇子妃還是三思一下說不說出來。”龍井輕描淡寫的說道:“其實,這個世上嘛,總歸是有報應的。”
皇子妃在重重的簾幕下面,是看不清楚表情的,但是我也感覺到了,這個宮裡的氛圍,一下子凝重了起來,不多時,那皇子妃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我倒是想問問,仙姑仙童兩位大人,究竟知道多少?”
“知道的也不算是太多,”龍井笑眯眯的答道:“小道人也不知道旁的,不過嘛,皇子妃就算再怎麼虛懷若谷,心裡定然有容不得一些個人,一些個事,自然,以皇子妃的身份,便是光明磊落的去做甚麼,旁人也無權過問,可是現如今事情鬧得這樣大,皇子妃也不會不爲難,小道人這次前來,便是要幫着二皇子殿下在這崇明宮裡排憂解難的,二皇子與皇子妃伉儷情深,又有甚麼避而不談,相互欺瞞的呢?”
這龍井一貫便是要說些個我聽不懂的話,雲山霧罩,讓人摸不清底細,只道是萬事皆在他心中的,皇子妃掂量了掂量,居然也給他三言兩語的糊弄了過去:“仙童大人這一番話,倒卻是說進了我的心裡,既如此,我便斗膽,與仙童大人和仙姑大人,商議一下子,近來的煩心事。”華夏第一傭兵
說着,皇子妃居然徑自站了起來,一雙素手親自打開了那重重的簾幕,雍容華貴的輕移蓮步,慢慢走了出來。但見這皇子妃一身絳紫色刺孔雀緞子襖裙,烏亮亮的頭髮挽成了一個蓬鬆鬆的雲髻,雲髻上斜斜的插着醫治紫金鳳凰朝雲步搖,那步搖上面的琉璃瓔珞微微顫動,當真是美不勝收。
便是這樣簡簡單單的幾樣衣裳頭面,因着全數是凡間見不到的上乘,也教皇子妃看上去儀態萬方,氣質非凡,何況皇子妃本來便生的天姿國色,與民間女子怎麼看怎麼不同。
這皇子妃按說不該見民間的生人的,可是這次也徑直走出來跟我和白澤面對面,實實是一大榮幸。
我忙與龍井見了禮,皇子妃笑道:“方外之人,不與俗人相同,也莫要這般客氣,今日裡,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只怕二皇子殿下,現下里,妖鬼附體,很有些不妙的。”
自然,皇子妃乃是二皇子身邊最親近的人,這二皇子的事情,皇子妃沒有不知道的道理。
龍井卻明知故問起來,裝的一臉驚詫:“這……皇子妃此話怎講?”
皇子妃一聽,微微皺起了秀美的眉頭,問道:“原來仙童大人還不知曉這件事情麼?我說的,是二皇子現下里,行爲詭異的事情。”九陽帝尊
“這個……”龍井忙道:“是了,那幾個失蹤的只剩下衣服的人,只怕皇子妃要覺着,是與那二皇子有關的了?皇子妃請還是將疑心的事情一一道來,小道人自然要有理有據,方能解決這件大事。”
“好,”皇子妃大概也着實是尋不得人相商,便說了出來:“那一陣子,二皇子總是行色詭異,總像是懷着心事,也不願與我多說幾句話,總是夜半時分還要出去,也不知道往何處去了,若是相問,二皇子總也不答,我身爲妻子,沒有不疑心的道理,本來還想着,大約二皇子也是有二皇子自己的心事,多說無益,徒增煩惱。
可是前一陣子,那熙兒不見的時候,二皇子恰巧也出去了,當時我也不曾多想,但是接連着,這崇明宮裡,陸陸續續,又有了人消失,也不知何故要那般湊巧,都是在二皇子不在的時候發生的……下面的奴才們都傳言着,說那些個不見了的宮人,是個不知來處的黑甲蟲吞噬了的,我哪裡有聽不見的道理,難免不越來越疑心的。可是……可是就算是我疑心,也不能讓人瞧出了端倪來,只有下了令,讓下面的奴才們誰也不許多話。可是這事情一件接一件的發生,斷然也是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的,我日日裡只是憂心這件事情,卻也無計可施,身子也就慢慢的垮了下來,御醫只說我勞累過度,氣血兩虛的,可是……哎,”皇子妃嘆了口氣,道:“終究是怕釀成了大禍,正如仙童所說的報應二字,二皇子乃是人中龍鳳,怎生能再這樣的事情上出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