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好像是一條又長又空曠的地道。‘摸’索着滑膩膩的牆壁之中,好像正有一個凸起的東西,‘摸’上去,正像是燈臺,我想起來好像出來的時候,隨身帶了火摺子,當真是個明智之舉,便忙點上了那火摺子一照,卻吃了一驚,但見那牆上鑲嵌的,卻是個古怪的羊頭骨,兩個長角伸出來,讓我還以爲是燈臺的柄呢!
空歡喜一場之後,我握着火摺子四下裡照了照,但見這果然是一個長長的地道,火摺子根本照不出多遠去,但見牆壁是整整齊齊的黑‘色’岩石建築出來的,也不知道有個甚麼風俗,還鑲嵌着白生生的動物骨頭,瞧得出來當時也是費工費力,這宮裡果然不似是那宮外,好像每一步,都會險險的踏在了那陷阱上,委實教人膽戰心驚。
不過這樣舉着火摺子,是個敵暗我明的形勢,可是很有些個吃虧,我將火摺子吹滅了,憑着有光亮時候的記憶,沿着這個地道一直往裡面走,打算着外面風平‘浪’靜了,便還從那衣櫃之中爬出去,不料想走着走着,出乎意料之外,對面居然也來了一小團橙紅‘色’的燈火。
這可壞了事了,難不成,是那個珠‘玉’子道長追過來了?這要是正面衝撞了,不把我抓走了纔怪,我心下一慌,忙左右‘摸’索,所幸身後有一個小小的窟窿,‘摸’上去像是剛好能容身的,我也顧不了許多,忙藏了進去。
“踏踏……”隨着那個持着燈火的人越走越近,我的心跳的可也越來越劇烈了,等那個人過來以後,我卻愣住了,長身‘玉’立,舉止斯文的,不正是李綺堂麼!
李綺堂早瞧見我了,道:“梅姑娘,你當真尋來了?道長那一卦,算的卻是不錯。”末世之絕地逢生
“道長?”我狐疑的瞪大了眼睛:“哪個道長?”
李綺堂蹲下身子,衝我伸出了一隻手,道:“梅姑娘隨在下來,在下帶你去見那道長去。這裡路不好走,得罪梅姑娘,且牽着在下的手。”
我忙點點頭,可是手心不知不覺出了不少汗,只得且在那裙子上擦了擦,方纔握住了李綺堂的手站了起來。
李綺堂便走便問道:“梅姑娘大概是從那密道之中來?可摔傷了不曾?”
我忙搖搖頭,道:“不曾,不曾,可是李公子,你怎生到了這裡來?梅菜我和蘇捕頭還有李家,可都急的團團轉呢!還以爲你……還以爲你陷入了甚麼麻煩之中去了呢!”
李綺堂頓了頓,苦笑道:“梅姑娘說得不錯,可確確實實是一場麻煩。”
我忙問道:“可是與三界的爭鬥有關係麼?”
李綺堂點點頭,道:“梅姑娘說得不錯,現如今,皇上龍體失蹤,新君懸而未定這麼久,在建朝之中,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情況,皇上那失蹤的龍體,關乎整個三界的大局,不瞞梅姑娘說,這件事情牽涉之廣,簡直難以想象。”
我忙點頭道:“這個我明白的,藍月大人想教三皇子繼位,這樣自己便繼續出任人間的國師,大權在握,可以掌控人間的勢力,可是九尾狐家族早就是虎視眈眈,想着重奪妖界之主的地位,只怕,還跟冥界二公子有關……”重生手記
“梅姑娘說的是。”李綺堂點點頭,道:“九尾狐她們一族,聯合了宵婆,幽冥蟻后,太平猴魁等等的勢力,想要打開冥‘門’,推翻了現有的妖界和人間。”
“打開冥‘門’?”我忙問道:“不就是是龍神爺所守護的那個冥‘門’麼?”
李綺堂點點頭,到:“正是如此,梅姑娘知道,那冥‘門’連接着三界,只要冥‘門’打開,那千妖百鬼的世界,便能與人間相連,到時候可想而知,妖鬼與人並存,會是怎樣的一場天災**。”
可想而知,自然是可想而知的,龍井作爲看守玄‘陰’地的守護神,將會承受着多大的壓力……
我點點頭:“那些個道長們,好像也是來者不善,總覺着要有一場難以想象的腥風血雨。”
李綺堂看了我一眼,正‘色’道:“梅姑娘,不管旁的事情如何,在下,會護你周全。”
我心裡一顫,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點了點頭,但我又問道:“李公子不是要修仙的麼,三界之中的紛擾,會不會耽擱了你的修行?”
李綺堂嘆口氣,道:“也許,比起修仙飛昇,還不如留在人間呢!人生苦短是沒錯,但是在下應該不會後悔的,有些事情,錯過了一次,多少輪迴也無法換回來,跟何況,倘若修仙,便再無輪迴了。”重生之一世長安
我隱隱約約覺得十分不安,終於問道:“李公子,你說的不想錯過的那件事情,難道是……”
不想我話還不曾說完,只聽面前一道石‘門’轟然打開,一個生着長長的白鬍子的道長將頭探出來,道:“雙生‘花’可算是來了,有請,有請!”
李綺堂帶着我進去,但見裡面是一位光線柔和的小廳堂,牆上鑲嵌着拳頭大的夜明珠,雖然陳設平凡,也都因着夜明珠無端的華貴了起來,但見那個道長鶴髮童顏,五短身材,‘挺’‘胸’凸肚,面‘色’紅潤,顴骨高高的,一雙笑眼在長壽眉下面若隱若現,穿着一身麻灰‘色’的道袍,腳踏草鞋,看上去宛如與我早就相熟一般,端地的和藹可親,正對我笑道:“昔日一見,過了百年,不想重逢,居然是這麼一個光景。”
我愣了愣,這話的意思,是這個道長,也是我前世的舊相識麼?
李綺堂忙道:“梅姑娘,這位,便是這太清宮的掌‘門’,名號璇璣子道長。”
“璇璣子道長?”我瞪大眼睛:“您便是璇璣子道長麼?您不是閉關修煉,無法出來,怎地居然在這個地方……”
“那個,不過是個幌子,”璇璣子道長握着鬍子微笑道:“要面臨着這樣紛‘亂’的局面,不得不早做防備。倘若老朽不拿着閉關來說事,只怕現如今百事纏身,甚麼計劃也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