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道:“怎地,妖界的動亂,還是驚動了天界麼?”
那飛頭蠻將一顆腦袋搖晃的撥浪鼓似的,答道:“嗨……哪來的甚麼天兵天將啊,大姐既然不曾看見,自然是不知曉的,那些個金光燦燦的天兵天將啊,全都是假的!大傢伙虛驚一場,還有不少尿了褲的,甭提了!”
“你說什麼?”我奇道:“天兵天將也有假的?”
“怎麼沒有呢!”那飛頭蠻答道:“本來,那是一片祥雲瑞光,掩映着數不清的金甲天兵,隱隱的還看見有個大將,好像便是傳說之中的托塔天王一般,威風凜凜,金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嘖嘖嘖,在場的妖怪們全嚇麻了爪,連身經百戰的香片大人也愣了,只見那天兵天將勢如閃電的往妖界之中一近,我們是丟盔卸甲,哭爹喊娘啊,誰知道,都爭着搶着往外跑的時候,卻聽見香片大人說道:‘小的們,也莫要着慌,這些個天兵天將,都是假的!’
說着,香片大人一揮袖子,那數不清的天兵天將並着仙氣祥雲,全數不見了,我們這才知道,那原來是一種教眼睛受騙的法術。可是這法術一消失,藍月大人就不見了。”
“不見了?”我忙問道:“那,現今尋回來不曾?”
飛頭蠻繼續痛痛快快的晃動着自己那腦袋,答道:“自然是有香片大人的親信,建言香片大人去將那藍月大人追回來,但是香片大人卻十分不屑的說道,好歹也是做過妖界之主的,自己沒什麼本事,爲着苟延殘喘,居然使出這樣下三濫的法術來,夾着尾巴便逃了去了,簡直可笑,有道是窮寇莫追,橫豎是起不來這個氣候的,隨他去吧。就這樣,香片大人便率領着親信,將妖界的大門打開,教妖怪們隨意吞吃玄陰地的陰氣,好與她一道,先與那守護玄陰地的龍神爺報仇,再去往那曾經關押他們家族的冥界雪恨去。”千億繼承者的女人
香片的膽量還真是大,居然想要去與冥界作對,簡直是……不過先遭殃的,應該就是龍井喝我們這些個凡人了……照着這飛頭蠻這話說,藍月大人不僅受傷,大概自身勢力的損傷也很大,那個天兵天將的幻術……會不會是正山變化出來,要救藍月大人的呢?他們母子,會不會已經冰釋前嫌了?
我還在尋思着,那飛頭蠻早躍躍欲試了:“大姐,現在,你問的,咱可都說了,現如今輪到大姐管咱說一說那能吃生人的地方了。”
我乾笑一聲,也不知怎地,居然冒出了一肚子壞水,便指着那京城方向,道:“你往那邊去,別生人都不怎麼樣,唯獨尋一個掛着‘太清宮’牌匾的地方,準能如意。但是這個秘密你知我知,可萬萬不要告訴了旁人去,要不然,那生人肯定不夠吃啊!”
那飛頭蠻一聽,忙做出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點頭滾了一圈,大概是拜禮的意思:“多謝大姐!咱這就去了,大姐你放心,保管不讓旁人知曉!”說着,便急急忙忙的往那太清宮方向呼嘯翻滾着過去了。
去了太清宮,這飛頭蠻大概就得給那皇宮裡的道長們收拾了,再也無法出來吃人,大概是無緣再見了。明星院長
我心裡爲他念了一句阿彌陀佛,便轉頭往龍神祠去了。
龍神祠裡十分清靜,大概是因着龍井的仙氣,這裡倒是並沒有甚麼妖鬼敢過來作亂,我忙落下去,急匆匆的往裡走,可是龍神祠之中空蕩蕩的,別說是龍井的痕跡了,連瓜片的毛也不曾尋得了一根去。
我心下急的火急火燎,也不知道那龍井現如今怎麼樣了,只團團亂轉。
“嗤……”我突然聽到,神像後面像是有一副摩擦的聲音,忙繞到後面一看,卻看見了受了傷的藍月大人。
藍月大人那一身華美異常的藍色長袍染滿了血跡,絕美威嚴的面容上也一片煞白,尤其是那左胳膊上,正往外冒着血。
我唬了一跳,怎生這藍月大人居然往這裡來了,忙蹲下身,問道:“藍月大人,聽說您昨日裡受了傷,不知現下里怎麼樣了?”
藍月大人微微睜開鳳目,一見是我,出了一口氣,淡然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倒是也沒什麼。”
我小心翼翼的問道:“可是藍月大人的傷也不輕……不知有沒有梅菜能幫上忙的地方?”
藍月大人看了我一眼,勉強笑道:“不想你倒是個有情義的……也無妨,本座靜養一下子便好了,若不是昨日本座回來之後,元氣損耗的厲害,區區一個九尾狐,怎麼會是本座的對手……也是一時大意,怪不得旁人。”再次救世之我是英雄
我忙道:“藍月大人在這裡避難,是不是龍神爺也與您相助了一把?不知龍神爺現在何處?”
說到了“相幫”,藍月大人的面孔微微有一些僵硬起來:“也不是能說不是……橫豎饕餮肯將這龍神祠與本座躲避,已經算得上是本座欠下了他一個大大的人情了。現下里,他大概也忙了一個焦頭爛額,不知道往何處去了。”
“原來如此……”但願龍井能平安無事罷……
可是,生身母親受了這樣的磨難,怎地正山並不在一旁伺候着呢?我窺視了一下藍月大人的表情,忖度着,這種話自然是不好多問的,還是莫要提起了,不想藍月倒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道:“好歹,本座也不算吃了很大的虧,倒是也收穫了不少,那個兒子,終於,也肯與本座同處了。”
果然,那些個天兵天將就是正山變化出來救藍月大人的,也不知怎地,得知這本來給正山視若洪水猛獸的母親,居然也能被正山救下,心裡說不出怎地,居然也長長舒了一口氣,這大概,對正山母子來說,也算得上一場因禍得福罷。
我又接着問道:“藍月大人,現如今妖界的大門打開了,那人間大亂,將如何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