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恨?”藍月大人到:“香片之前說要不計前嫌,與本座合作,其實,也只不過是因着自己勢單力薄,妖界也尚且不曾團結一致,她大概也是明白了,對抗冥界一己之力不大容易,這纔想着且藉助了本座的能力,往三界裡討回一個對她來說的‘公道’,待事情當真成了,還是會等本座對她來說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管本座報了那個搶奪妖界之主寶座的一箭之仇的。”
我想起來了關於宵婆的事情,這麼說來,一直都只是宵婆在從中作梗,將三界陷入混亂的,正是宵婆。而香片和藍月大人,也只不過是被宵婆當作了棋子而已,那宵婆,究竟抱着什麼目的,想要做什麼呢……
“踏踏踏……”門口響起了腳步聲,石門給人一拉,那璇璣子道長便急匆匆的進來了,見到了我們,手一拱,十分客氣的說道:“老朽對貴客有失遠迎,還望貴客恕罪!”
藍月大人支撐着虛弱的身體,還禮道:“道長見笑了,哪裡是甚麼貴客,不過是敗軍之將罷了。”
璇璣子道長忙道:“藍月大人此言差矣,您盡心盡力,防止妖界之門打開,老朽等感激不盡,只可惜,終究是給那九尾狐壞了大事……也不知您這傷勢?”
藍月大人忙道:“本座的傷勢不打緊,休養休養也就是了,那,現如今道長可能率着衆位道長親自前往,以那封妖寶劍,降服了那香片,好將妖界之門關上麼?”
璇璣子道長搖搖頭,沉聲道:“老朽何嘗不想前往,誰知道皇上有令,教我們一步也不可離開了皇宮裡去,只許守在皇上左近,看這個意思,皇上許是也給那宵婆控制住了,要看這三界大亂呢!”
藍月大人蹙緊了眉頭,道:“不知璇璣子大人可知道宵婆現如今的容身之處?”
璇璣子道長嘆道:“大概藍月大人也知道,宵婆是捨棄了自己的肉身,纔將頭顱掛在了妖界,陷害藍月大人於不義,她既然沒死,就一定是用了仙家秘寶更魂器,將自己的靈魂換入了另一幅身體之中。倘若是進入了凡人體內,老朽縱使有心,可也沒法子尋得了宵婆的妖氣來。”
“宵婆藏匿妖氣的本事,比本座還要更勝一籌。”藍月大人到:“只怕現下里,她就該在皇宮的某個人身上。”
“老朽也是這樣認爲的,但是着實是無處可以尋得,”璇璣子道長一籌莫展的搖搖頭,道:“眼看着,皇城之外的百姓深陷在水深火熱之中,而老朽等卻被困太清宮,着實教人心急如焚……”
藍月大人道:“卻也不知道,宵婆究竟爲何要這麼做,難不成,她是故意想毀掉了妖界麼?可是毀掉了妖界,於她又能有甚麼好處呢……”
我便問道:“藍月大人,璇璣子道長,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將妖界之門給關上?”
璇璣子道長嘆了口氣,道:“因着我們無法出去,所以能關上那妖界之門的,唯獨只有那號令衆妖的妖界之主了,香片現如今打敗了藍月大人,能關上妖界之門的,就只有香片的命令了。香片只要一聲令下,那看守妖界的四個神獸便會重新坐鎮四個方位,將妖界封閉上。”
“四神獸,”我忙問道:“是那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璇璣子道長點點頭,望向了藍月大人,道:“不過,也未必真的就是這幾個神獸,在妖界之中,鎮守這幾個方位的,大概也有妖界本土替補的罷?”
藍月大人點點頭,道:“就好比說白虎,給饕餮收了去,是以那白虎的方位,現如今是妖界的與白虎相似的赤睛虎代替了,重要的是那幾個方位,倒不一定便是那幾個神獸。”
我忙道:“那麼,尋齊了那幾個神獸,妖界之門就能關上了?”
“這沒那麼容易,”藍月大人嘆口氣,香片早將那幾個看守的神獸帶在身側,除了她自己,只怕誰也使不動他們幾個。”
“解鈴還須繫鈴人,荸薺旁的來,還是那香片幡然悔悟,是最快的。”璇璣子道長道:“只可惜,她偏偏要一意孤行,以身犯險,再這樣拖延下去,驚動了天界,只怕妖界全軍覆沒了,也有可能。”
“所以,也且不能教天界知曉這件事情了……”我恍然大悟。
“正是,”璇璣子道長道:“因着那妖門正在玄陰地上,妖怪們一出來,並不曾往遠處去,只留在了玄陰地吞噬玄陰氣,以儲備了精氣,所以人間旁的地方,還不曾有大量的妖怪,只要看守玄陰地的龍神爺不上告天庭,且能瞞上一瞞,拖一拖時間,可是待妖怪蔓延出去,別的神靈,哪裡會有不察覺的道理!”
“現如今,也不知道龍神爺往何處去了,不然的話,也許龍神爺與香片那個交情,還能有些個法子的……”我也覺得一陣發愁。
“那也不一定,”藍月大人道:“香片的那副模樣,也不知道饕餮能不能勸服了去……說來也奇怪,怎地出了這麼大的亂子,饕餮連一個影子也不曾見到?梅菜,你知道饕餮的下落麼?”
我忙搖搖頭,道:“梅菜一進龍神祠,只見了藍月大人獨自在內,這麼說來,藍月大人在那龍神祠之內,並不曾見到了龍神爺?那,您是怎生往那龍神祠去的?”
藍月大人到:“本來,天狗食月的時候,本座靈氣便會有損耗,偏偏香片算準了這個時候,要來尋本座的麻煩,是以本座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本來本座已然要命喪當場了,眼前已然是昏黑一片,可是,也不知道怎地,再醒過來,已然身處龍神祠之內,估摸着,正是饕餮與那香片討了一個人情,將本座救下來的。”
我疑心是正山放出了天兵天將的幻術,救了藍月大人,便問道:“藍月大人,上次您與正山分別之後,可知道正山往何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