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本座不公平的有很多!”香片道:“你如何能知道?”
“爲着你的出身,爲着你受過的陷害,本神真的能明白驕傲如此,眼裡不揉沙子的你有多憤怒,可是這些憤怒,不是應該找對了人麼?”龍井道:“該付出代價的,並不是三界衆生。”
“那又怎麼樣?”香片秋波一橫:“本座知道,可是管不了那許多!”
“龍神爺,方纔聽聞將士來報,說是妖界的妖物快要跑到京城外面去了……”璇璣子道長捂着自己的腰道:“若是到了西川,那可就是旁的神祇管轄的地面了,到時候的話……”
“本神知道了。”龍井望了一眼咬着牙的香片,道:“香片,你還是不肯關上妖界大門麼?”
香片倔強的說道:“本座說了,你把本來送給本座的雙生花還給本座再說。”
“龍神爺,既然是妖界事情,那便讓妖界的兩個首領來做決定罷。”
說話的,是藍月大人。
不知何故,藍月大人神采飛揚,看上去受過的內傷大概恢復好了,又從之前那帶着點虛弱的樣子變回了以前那個威風凜凜,叱吒三界的藍月大人了。
藍月大人身後,正站着正山。正山居然也滿臉坦然,對我笑了笑。看上去,也許母子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開了。
香片怒視着藍月大人,道:“雉雞精,你在本座手下吃過的苦頭,還沒吃夠麼?”
藍月大人道:“妖界的事情,不能只憑你一個說了算數。”說着揚起了身後一層藍色的輕紗,那輕紗落在藍月大人手中,變成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妖界裡,以前就只有咱們兩個人在爭鬥,現如今也是咱們兩個之間的爭鬥,就算是兩敗俱傷,各損元氣,本座今日也要將妖界之主的寶座,從你手裡搶回來!”
說着,手中寶劍寒光一閃,衝着香片砍了過去,香片側身一躲,與藍月大人正面對峙道:“妖界本來便是本座的,不過是你趁人之危,自本座手中竊取過去的,本座以前是妖界之主,以後也是!”說着伸出手掌,那手掌之中滿滿的是青色的玄陰火。
藍月大人毫無懼色,迎着香片的面門便砍了過去,香片手中玄陰火瞬時變大,成了一道火柱子,藍月大人將那寶劍往玄陰火上一劈,只見那寶劍居然將那火柱子劈開了,香片一個猝不及防,往後一退,二公子忙上上前幫手,卻給龍井一把拖回去了:“二狗子,妖界的事情,本就與你無關,本神勸你,還是莫要去趟那個渾水了!”
“那怎麼是渾水,那是香片……”二公子禁不住跺腳道,還想掙開了龍井過去幫助香片。
“老二!”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自二公子身後響起來:“本公子教你老老實實的在玄武洞之中思過,你居然還敢跑出來,往這裡作亂?”
我回頭一看,正是與二公子生得一模一樣,卻比二公子凜冽許多的大公子,大公子面若嚴霜,冷冰冰的:“連本公子的話也敢違抗,當真忤逆!”
二公子一見了大公子,臉色頓時青白下來:“大哥,小弟只是……”
“少來羅唣!”大公子一身的氣勢凌人:“老二,連本公子的命令,你也不聽了,想必,在冥界和妖界之間,你早有決斷了罷?”
二公子忙道:“大哥,小弟可並不敢,只是香片現如今正需要小弟搭把手……”
“放肆!”大公子道:“父王早下令,要殺滅了九尾狐一族,你居然還敢藕斷絲連,上一次本公子放了你一馬,你還不知悔改,可莫要怪本公子無情!”
說着一手抓住了二公子的肩頭,便要拖着走。
二公子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硬是又從大公子手下鑽了回來,倔強的說道:“大哥,旁的事情,小弟都聽大哥的,唯獨這一件,恕小弟無禮!香片對小弟來說,重過性命……”
“大膽!”大公子手裡也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軟鞭,將那二公子攔腰纏上,帶了回來,怒道:“你是個什麼身份,居然覺着一個兒女情長比冥界大業還重要不成?你只等着,教父王罰你罷!”
二公子見事不好,還要大叫,早給大公子伸手一拍,整個人卻如同一道黑色的煙霧一般消失不見了。
接着,大公子便對那璇璣子道長道:“爲着這個不成器的弟弟,本公子當真也是操碎了心,你特意相告,本公子會記下這個人情的。”
璇璣子道長忙道:“不敢,不敢,便知道大公子準能來主持正義,老朽對大公子的秉公無私,端地是佩服,佩服!”
原來居然是璇璣子道長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趁亂來通風報信,告知了大公子那二公子在幫助香片的事情。看來這大公子也挺不容易的,爲着二公子,也積累着欠下了不少人情。
龍井微微一笑,道:“對凡人來說,當真薑還是老的辣。”
璇璣子道長露出一種老奸巨猾的笑容來:“多謝龍神爺謬讚!”
說話間,那香片與藍月大人,正打了一個如火如荼,藍月大人如有神助,一柄秋水寶劍揮舞的虎虎生風,香片自然也不甘示弱,一時間玄陰火的火光四濺,藍月大人微微有些吃虧,那華美的藍色袍子也給燒出了不少的焦痕。
可是香片雖處於上風,那樣子卻很有些個心不在焉,總像是懷着心事,眼睛時不時要瞟着龍井,龍井則冷眼旁觀,也不插手,終於,香片往後一退,攢出了一團大如水缸的火團,衝着藍月大人推了過去,可是藍月大人毫無懼色,居然徑自從那一團火焰之中迎了過去,手起刀落,利落的斬下了香片的一條尾巴。
瞬時,那玄陰火暗了下來,藍月大人滿頭滿臉滿身都是那玄陰火燒傷的痕跡,一下子支持不住,跌坐在了地上,但是她手中,多了一條白色的長尾巴,那長尾巴的一端,還在殷殷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