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花得刺》一曲唱罷,大衆評委高票數通過,藍希在宣佈票數後,將目光投向三位導師,她挑脣,用犀利的語氣問詢滕飛:“滕導師,曲暖剛纔唱《求你》,您給出大灑狗血的評語,現在她選擇清唱《種花得刺》,您覺得如何?”
滕飛抿緊嘴脣,手指在桌面上彈動幾下,緩聲說:“我個人認爲啊,曲暖在處理《求你》這首歌的時候,應該彈個吉他就淡淡地唱出來會更有味道些,《種花得刺》呢,她清唱也沒問題,耳目一新,她從來沒有這樣處理過這首我們耳熟能詳的大熱歌曲,不過,如果她將這首歌用歌劇版唱出來我覺得更完美!”
霎時間,我覺得剛剛真有點冤枉了滕飛,他給的意見是忠言逆耳,沒讓我過關所以我接受不了,其實,他現在這麼一說我立刻理解了他。
“曲暖你別介啊,我對你老是有一種期待,就是想着你總能翻出一些意料之外的驚喜給我們,所以我在評分上不知不覺的對你要求高了!”滕飛補充完,當場打出一個滿分給我。
我深深對他一鞠躬,然後引來無數掌聲,我就此順利淘汰掉對手,晉級到三強去!
陸菲、我、還有早早晉級的另一個男生,三強對壘。
決賽最後環節開始,先三人接唱!憑得分評定出場次序,再到演唱自選曲目,最終評出冠軍。
接唱,這是沒有排練過的環節,彩排根本沒有這一出!全憑我們參賽者對歌曲的瞭解,曲目是主辦方常用的那三首。
陸菲先唱,接着那個男生唱,再到我唱,這key就不好調了。
還好,我的嗓音比較厚,可以緩和一下男生的那個調調,不會將我的接唱顯得唐突。
這一點,爲我贏得了導師的一致好評。
韋明是我經紀人,孟思婕目前也在跟韋明談合約的事,我想他們或多或少的總會評我高分,至於滕飛,經過第一輪那關後,他沒再卡我。
我獲得了最高分,有出場次序選擇權,我選擇最後才登場演唱《愛已成災》。
現場錄製都有廣告時間,幕後音響製作趕緊問我們選唱曲目用什麼版本,我選擇自彈自唱。
我想起我在銀月灣椰林裡彈吉他創作《愛已成災》的那一幕,我決定重溫一下那個情緒和那個情懷。
所以當我彈唱的時候,椰林、海風、傷感的我,猶如歷歷在目,我啞啞的唱着絕望的情歌。
今晚的滕飛好像特別對我感慨良多,他在評價這首《愛已成災》的時候,目光深邃的盯着我:“曲暖我說實在的,我其實以前很討厭這一類絕望型的情歌!怎麼說呢?唱了出來讓人堵心憋得慌這是罪過!可是又不知道怎麼搞的,你歌曲的旋律卻最能勾人心絃,像把小刀一撬一撬的把男人的鐵石心腸都撬鬆了!”
藍希聽了禁不住莞爾一笑:“滕導師真是妙語連珠啊,好了,三位導師請打分!”
當最終評分定格的時候,藍希大聲宣佈:“……‘尋找最美嗓音’大型歌唱比賽的總冠軍是——曲暖!!!”
曲暖!總冠軍!我感覺絢麗的花朵在眼前炸開,那麼千辛萬苦,那麼冗長綿久,歷經兩個多月的賽程,我終於跑到最後衝刺成功!
我踏前一大步,接受無數掌聲、口哨聲、尖叫聲、歡呼聲的祝賀。
我不知道我自己有沒有在笑,我只聽到藍希在說完又一大堆的廣告語之後說道:“現在請出‘風霸長盛’的首席執行董事冷墨梵先生爲我們的總冠軍曲暖小姐送上冠軍獎盃!”
之後,我看到冷墨梵意氣風發地上臺給我頒上冠軍獎盃!我一手接過獎盃,一手伸向他打算禮貌一握,他握過來,卻不是握我的手而是握住我手腕輕輕一扯,我便輕撲向他。
手臂強勁的力度,差點將我的腰勒斷!我僵了僵,他在我耳邊快速的說:“今晚等我電話。”
“現在有請‘藍氏集團’的首席執行董事藍天宇先生爲總冠軍曲暖小姐獻上鮮花!”藍希繼續宣佈。
我和冷墨梵只得輕輕的分開,他皺了皺眉頭走過一邊去。
我面向捧着鮮花笑晏晏上臺的藍天宇,他笑得那麼暖融融,弄得我不笑不像樣似的,我漾開微笑對他點點頭。
藍天宇將鮮花送到我懷裡,藉着與我握手之際輕輕湊近我耳邊說:“我訂了個廳爲你慶祝,錄製完到停車場來,坐我的車一起去。”
我聽着藍天宇的話,目光卻不由自主的掠向冷墨梵,他冷冽地盯住藍天宇的後腦勺,那肅殺凝重的面容好像隨時要上前來揍他!
唉,如何是好?
我不置可否的對藍天宇笑笑,算是打發了他。
三位導師已然擠開藍天宇,簇擁着我在舞臺中央來個大合照,總導演和工作人員讓衆多參賽者通通上臺大合唱,將現場氣氛推到最高潮去……
決賽完畢,曲終人散。
還好有主辦方特別安排了兩名工作人員護送我回候唱室取吉他和拿包包,我得以瞅了個空發短信給冷墨梵:藍天宇爲我慶祝奪冠包了個廳,你說我怎麼推辭纔好?
很快,他回覆:去吧,我也會去。
我嘮嘮嘴,冷墨梵也會去,明顯他是被藍希拉去的!
取回東西,我又由兩名工作人員一直護送到地下停車場,藍希很機靈,她站在座駕車門邊專等我,看我出現了便招呼道:“曲暖,我送你一程!”
對哦!我左看看右望望四周,今晚肯定有狗仔隊出沒,我坐哪個男人的車都會鬧緋聞,我趕緊的點頭坐上藍希的車後座。
藍希登上駕駛座,熟練地啓動車子操控方向盤,駛離了停車場。
“我哥本來要接你一起去,被我攔住了,你們倆這麼一出去明早準上頭條!雖然你是總冠軍會上頭條啦,可是鬧出緋聞也夠麻煩的!”藍希低聲跟我解釋。
“謝謝藍希姐費心,我明白的。”我小聲迴應她。
“嗯嗯,像我,我也沒敢坐墨梵哥的車子去,能避忌的總要避忌,都是爲了彼此好。”藍希語氣裡帶了說教的意味。
我點頭不語,笑容沒能堅持住,藍希一口一個墨梵哥叫得那麼親熱,把我笑的心情都磨沒了!
到了娛樂城貴賓廳,我看見藍天宇和冷墨梵早到了。
藍天宇面帶笑容,正優雅地倚靠沙發背上,跟身邊神情淡漠的冷墨梵不緊不慢地說着話。
我眼皮突突跳了兩下,藍希已經走過去,大大方方地坐到冷墨梵身邊去。
我裝作看不見藍天宇的眼神示意,垂着眼睛硬着頭皮,慢慢地落座到他們對面。
這是一座u型的巨型沙發,偌大的廳里正播着輕柔的輕音樂,燈光略顯昏黃。
幸好下一刻,主辦方的總導演領着六七個幕後製作人現身,一通忙亂客套應酬,將藍天宇、冷墨梵和藍希的注意力都轉移了。
我僵笑着迴應偶爾問候我的話語,趁着沒人注意我的空隙,我拎起包包慢慢走出廳門外去上附帶的小洗手間。
洗洗手,透口氣,我尋思着是要馬上走還是去說一聲再走?開門走出去,忽地,一隻手劈過來將我拽拉往旁邊的貴賓廳,我猛一擡眼看到冷墨梵那張俊臉,心神稍定就由得他把我帶入廳裡。
下了反鎖後,他壓貼我到門板上,急不可耐地吻住我。
我任憑他激吻個夠,然後再悻悻然地揪住他西裝衣襟埋怨:“你讓我等你消息,結果是想跟我來這裡偷情?”
“……收回偷情那兩個字!”他在黑暗中咬牙切齒。
我不忿地用手肘頂他:“不是偷情是什麼?我連坐你身邊都沒資格。”
他一手捏起我下巴:“曲暖,你是不是想把我逼瘋?嗯?”
我知道我蠻不講理,可是剛剛那個尷尬我受不了!藍希那樣大方地坐他身邊,我反倒要退到一邊去,這叫我情何以堪?
冷墨梵見我不出聲,他扣緊我下巴逼我貼上他,他喃喃道:“走,我們走,你不喜歡呆在這裡,我們只管走。”
說完,他夾摟着我伸手想擰開門,我連忙按住他:“我們去哪?”
“先去醫院探望丁小阮,然後過我們的二人世界。”他垂下眼睛盯住我。
我立刻點頭,可我不能這樣大大咧咧地跟他摟抱着出去呀!萬一撞見藍氏兄妹,那真是解釋不清的!
我掰開冷墨梵的手說:“我先走,你隨後到路口接我。”
“嗯,你的吉他自有人收好的,放心走吧,我的人會暗中保護你。”他擰開了門,輕輕將我推出去。
我東張西望一下,發現沒有熟人看到我,我快快的乘電梯下樓,出了大堂門口走去路口那邊。
我站定道路邊上給藍天宇發短信:天宇哥,我很掛念我的搭檔,現在趕去醫院探望她,抱歉這麼早就走,改天再請你吃飯。
發完後我也不管藍天宇打來電話,我將手機調爲震盪,馬上,幻影就停在我跟前,冷墨梵將車後座的門推開,我快快躍上去,車子立刻開動,朝醫院的方向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