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夏拿起衣服一邊在自己面前比劃,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媽咪是去工作,乖乖,你看媽咪穿這個好不好看?”她手裡拿着的是一件寶藍色的晚禮服,低胸,後背鏤空,開叉到大腿部位,看起來非常性感。
齊小寶雙手抱肩,靠在門口,懶洋洋地說道,“老媽,你確定你是去工作,而不是去釣金龜婿的嗎?穿着那麼性感的裙子,你全身上下都貼着幾個金閃閃的大字‘快來泡我吧!’”
齊夏滿臉黑線,她確實是打算釣赫連城那隻金龜啊,兒子,要不要這麼犀利啊!
最後,齊夏還是放棄了性感裝扮,決定走婉約路線。
齊夏前腳剛走,齊小寶牽着齊小乖的手後腳就跟上了,兩個小傢伙都揹着加菲貓的書包,戴着一副太陽鏡,拽拽地讓司機大叔跟上前面齊夏乘坐的出租車。
“哥哥,我們爲什麼要跟蹤媽咪呀?”
齊小寶哼哼兩聲,“你什麼時候見過媽咪花費一個小時在打扮上?肯定有殲情啦,我們是去捉殲的!”
“哦~”軟軟糯糯的娃娃音拖得很長很長,疑惑地眨了眨眼,“哥哥,什麼是殲情?”13acv。
齊小寶嚴肅的摸了摸妹妹的頭,“你還小,等你長大我再告訴你。”
“哦~”
“好了,媽咪下車了,我們趕緊跟上,大叔,給你錢,不用找了。”齊小寶豪氣地遞給司機一張人民幣,牽着妹妹的手,跟着前面的大人,混進了發佈會。
發佈會現場佈置得很華麗,易而思這一期的新品主題是“夏日閒情”,三十多位模特,輪流上場,展示了上百套夏裝、運動裝、泳裝。
齊夏坐在前排的位置,一邊欣賞,一邊跟攝像師丁浩交流意見,“傑森這次的設計風格轉變了,我覺着挺成功的。”
“是啊主編,這幾個顏色搭配特別亮眼,流蘇的使用也別具一格,說不定能颳起一陣復古風。”丁浩忙不迭的按快門。
“打鐵趁熱,預約傑森,這一期咱們雜誌跟他做個訪談——”齊夏的聲音驀然截止,那雙靈動的大眼被剛入場的四人吸引住了所有的目光,她的身體先是僵住,然後又輕輕的發顫。
同行而來的四人,走在前面的手挽手,肩並肩的是赫連城和蘇希雅,他們身後,是赫連璧和當紅的明星林薇薇。
他們四人一走進來,t臺走秀剛好結束,所有人的目光都從臺上集中到了他們身上,閃光燈咔嚓咔嚓響,還有不少記者涌了過來採訪林薇薇。
而齊夏的眼裡,此刻只有赫連城。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裝,襯得他的身材挺拔頎長,冷俊的臉上五官深刻,沒有任何表情,黑曜石般的眼眸深邃而幽暗,他渾身散發着危險和霸氣的氣質,強大的氣場讓靠近他的人不由自主地爲他們讓出一條道來。
五年了,再次看到他,她竟然有些緊張。當初她信誓旦旦的說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世界裡,但是天不遂人願,世事難料,兜兜轉轉,他們又要攪合在一起了。
齊夏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中已經是清冷一片。
發佈後結束之後,是酒會。
華麗的水晶吊燈,大理石地板,葡萄美酒和香檳,優美的音樂,翩翩起舞的淑女和紳士,這一切奢華璀璨得讓人驚歎。
齊夏手裡握着一杯紅酒,時不時與人聊上兩句,拒絕了多名男士的邀舞,視線一直追隨着赫連城。
她看到赫連城吻了吻蘇希雅的臉頰,然後獨自一人向着電梯的方向走去。
她將酒杯一放,悄無聲息的追了上去。
在他進入電梯的那一刻,她叫住了他,“赫連城。”
赫連城轉過身,五步開外站着一個女人,她穿着雪白色的及膝真絲裙子,一頂寬邊法國白帽子,青春又高雅。絲滑的秀髮隨意披散在裸露的肩上,清新、自然得猶如出水的芙蓉。
他英俊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淡淡道,“有事?”
齊夏想象過很多次和他見面的情形,想象過他憤怒的樣子,他鄙夷嘲諷的樣子,或者是故意無視的樣子,像他這麼平靜,她還是始料不及的。
於是,她有些手足無措了,向他走近,“聽說你和蘇希雅小姐訂婚了,我祝福你們。”
“謝謝。”他平靜地說完這兩個字,就轉過身按電梯按鈕,根本就不再理睬她。
齊夏握了握拳,保持着得體的微笑,“我以前說過,不會再回來打擾你,但是因爲一些事情,我不得不回來,是我失言了,我很抱歉。”
赫連城已經走進了電梯,淡淡地看着她,“我們認識嗎?”
接下來要說的話,都被他這一句話梗在了喉嚨裡,齊夏錯愕的瞪大了眼睛,就算是她曾經因爲臉上的傷痕,做過整容手術,也只是恢復自己本來的面貌而已,他沒有理由認不出自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是故意裝作不認識自己。
什麼是高手,這纔是高手啊,人家不發火不憤怒不無視你,人家根本就不把你當回事!
“不是,我——”
“咔”電梯門關上了。
齊夏眼睜睜地看着電梯從一樓升到二樓再升到了二十八樓。
吸氣,呼氣,淡定。
——淡定不了!
啊——好想打人啊!
該死的男人,竟然假裝不認識她!
她正在暗自生氣,手臂一緊,她被拽入一個寬厚的懷抱,堅實的胸膛撞得她的鼻子生疼,怒火也冒了出來,一腳踩向來人的腳背,“幹什麼?放手啊!”
那人輕鬆躲開她的高跟鞋,磁性的聲音帶着說不出的幽怨,“放手?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五年不見,沒心沒肺的功夫倒是見長啊。”
齊夏一喜,擡頭驀然闖入一雙帶着笑意的狐狸眼,“赫連璧,是你啊!”
“原來你還記得我啊?我還以爲你早就把我忘到爪哇國了呢!”赫連璧臉色突然變得兇狠起來,雙手掐着她的肩膀,惡狠狠的吼道,“齊夏你好大的膽子!突然失蹤,突然去日本,竟然一點消息都不留給我!你的手機號碼換掉還情有可原,爲什麼發e-mail從來不回,就連你最喜歡的遊也很久沒上了,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被一連串問題問住,齊夏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呃,因爲是臨時決定出國,所以走得很匆忙,來不及通知任何人。發郵件不回是因爲我忘了信箱密碼,你寄來的信,我連看都沒看到,至於遊,出國之後我很忙,忙着賺錢養孩子,沒時間玩了嘛!”
她隨口扯謊,死也不會告訴他真相,其實是她故意在躲着他,躲着所有姓赫連的人。只可惜,她始終沒有躲過去,該來的還是會來,思緒不由回到四年多前那一場骨肉分離……
“是嗎?”赫連璧嚴重懷疑她話中的真實性,但是現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他話鋒一轉,“當初爲什麼要離開?”
齊夏苦笑,“你覺得我當時,在a市還能立足嗎?”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她!
“其實那個時候,我和哥正在處理,如果你再多留一天,問題就都被解決掉了。”雖然已經過了五年,赫連璧還是不能忘記當時她所處的艱難困境,眼中也流露出了憐惜,“這幾年在日本,你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齊夏笑着調侃,“還好啦,我可是有能力的人,走到哪裡都不會餓死的。”
夏起己前位。赫連璧只當她是掩飾這五年的艱辛,心中一痛,修長的手臂霸道的將她圈在自己懷中,“既然回來,就不要再走了,以後,我會保護你。”
“啊?”齊夏錯愕了一陣子,連忙道,“赫連璧,快放開我,這裡有很多人啊!”
媽呀,這裡是電梯門口啊,好多人來來往往啊,丟死人了!
赫連璧低頭,看到她惶急不安的樣子,臉頰上還染上了紅暈,不由輕笑出聲,掃了一眼四周看好戲的人們,高調地衝大家揮了揮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重逢,讓大家見笑了。”
有人認出他是赫連家的二少爺,連忙客氣地說道,“二少爺請便,請便。”
齊夏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走吧,跟我上樓,我們好好敘敘舊。”赫連璧不由分說將她拉入電梯,電梯直上到了二十八樓,偶遇服務員都恭恭敬敬地叫着他“二少”,齊夏這才知道威盛大酒店也是赫連集團旗下的產業。
赫連璧拖着她到了他的專屬套房,一進門,他就拽住她的手臂,轉身將她壓在了門上,他的左手圈在她的腰間,右手扶着她的下巴,猛地低頭吻上了她的脣瓣。
熾烈的吻落在她的脣上,他動作激烈又勇猛,就像是在懲罰着她,她“嗚嗚”地反抗,用力地推搡着他,他卻將她越抱越緊,簡直恨不得揉入自己的身體,她最後咬在了他的脣上,直到血腥味充斥在兩人的口腔,他才放開她。
齊夏死命擦着自己的嘴脣,狼狽地瞪着他,“赫連璧,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