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沒想到當時就拿到了證件,出去的時候,她看着蔣墨雲,說,“這個不用審覈的嗎?”
蔣墨雲說,“嗯,剛審覈過了。”
知道是他的作用,溫暖說,“謝謝你了。”
“怎麼謝?”
溫暖嘴角抽搐,他們幾個兄弟都喜歡來這句話嗎釧?
“要不我請你吃飯吧。”
“成,地方我定。”蔣墨雲爽快的說。
溫暖無奈,心想,她可沒錢伺候這些公子哥啊…糅…
但是話都說出去了,也收不回來,蔣墨雲開了車,帶着她一起,往一家常去的飯店開去。
下了車,溫暖就覺得頭疼,這裡的消費可不是一般的高……
進了裡面,開了包廂,溫暖才發現,竟然還有別人在。
陳李袁跟林希遠正在,旁邊還有兩個溫暖不認識的。
陳李袁當即起來,“哎,溫暖,你來了,以晏呢?”
溫暖心裡抽抽,蘇以晏跟她什麼關係。
“我不知道。”
“怎麼不知道呢,沒一起出門?”陳李袁拉過了溫暖,說,“跟你們介紹,這是溫暖,哎,溫暖,希遠你熟,這個是陳幸,這個是朱宇天,咱們跟以晏從小都認識。”
溫暖一一點着頭,有點尷尬。
不是說請蔣墨雲嗎,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外面,蔣墨雲打電話給蘇以晏。
蘇以晏在那頭正在發脾氣。
“市場部再這樣不作爲,我覺得可以完全撤銷到內務部去了。”一沓資料扔在了地上,市場部經理低頭去撿。
“有什麼可撿的,丟在地上的就是垃圾,拿起來還是一樣是垃圾!”他硬邦邦的表情,看的人心悸,只見他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播了個號碼,“讓清潔工來掃垃圾。”
市場部經理站在那裡,知道他發脾氣也不是無緣無故,站在那裡,也不說話。
對蘇家這位三少了解甚多,知道他脾氣就是這樣,對待工作認真謹慎,嚴於律己的同時,治下也是特別的嚴格。
所以在他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
今天這沙子顆粒太大了,他發脾氣也是意料之中。
這位三少一向給人的印象就是如此,毒,辣,讓人難以招架。
手段又是驚人的狠。
這時,蘇以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看了看號碼,啪的掛上了。
內部電話又跟着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在忙。”兩個字後就要掛。
“哎,溫暖的事你不管了?”電話裡的人吼出的這一句,讓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拿起電話來,“什麼事?”
蔣墨雲在裡面笑,“出來聚一聚,今天大傢伙都在。”
蘇以晏皺眉,“不去。”
“哎,別這麼忙着拒絕嗎。”
“掛了。”他仍舊是兩個字。
“好好你就掛了吧,反正溫暖請客,一會兒大傢伙吃個三千五千的,她掏不出來,把人押在那裡算了……”
蘇以晏那麼愣在那裡,雙目間,眉毛微微豎起,整張臉都成了一片灰暗。
蔣墨雲掛了電話,進門來,看到溫暖坐在一邊,房中其樂融融。
一會兒,他們開始點菜了,溫暖看着那一個一個的菜品和後面的價格,也沒好意思點。
上菜很快,吃飯的時候,陳李袁看着溫暖說,“那天說好了讓我們去你家看你家公子哥,但是後來以晏忽然就不讓去了,這個該罰啊。”
溫暖哪裡知道他們的事,她說,“我也不清楚,但是看言言的話,什麼時候都行的,你們要去就去。”
他們一口一個嫂子的叫,倒是讓溫暖覺得好彆扭。
尤其蔣墨雲回來後,仍舊嫂子嫂子的問,問言言怎麼樣了。
“嫂子言言會說話了嗎?”
“說了別叫我嫂子,言言八個月就會叫媽媽了,現在會說一些簡單的詞。”
“言言會走路了嗎?嫂子?”
“我真不是什麼嫂子!言言自己走的有點慢。”
……
“嫂子言言以後上幼兒園告訴我,我家在幹路那邊開的幼兒園,還蠻大的。”
“幹路的幼兒園?是皇家幼兒園?”
“對啊,嫂子你也知道啊。”
“那家很好的,聽別人說過很多次。”
“嫂子能相中就好啊,我家開的,到時候嫂子要捧場啊。”
“我先謝謝你了。”
說着說着,溫暖怎麼就忘了提叫我嫂子這句話。
正吃着飯喝着酒,門猛然的被人一腳踹開。
幾個人都是一愣,卻見蘇以晏正站在門口。
一身暗色西裝,白色襯衫,沒系領帶,領結隨意敞着,好看的脖頸恰到好處的露出一截,諱莫如深的眼睛在有些暗淡的燈光下顯得更加陰沉,刀削般的面容此刻多少有些深沉,涼薄的脣微微抿着,目光掃過了全場,然後他才步入進來,將門在背後關上。
陳李袁站起來,“三請四請的請不到,終於來了啊。”
“快過來坐下坐下,正跟嫂子聊到你家公子哥呢。”
聽到這句話,蘇以晏目光方掠過了溫暖。
溫暖看着他,也不知道怎麼說。
她自己都不明白,怎麼就跑到了他們中間來。
“行了,別在這眉目傳情了,快坐下吧。”
蘇以晏走過來,默不作聲的撥開了溫暖旁邊的蔣墨雲,直接坐到了溫暖旁邊。
蔣墨雲嗤了聲,坐下了解釋,“今天在工商局看到嫂子在辦營業執照,我幫嫂子弄了一下,嫂子說請我吃飯,正好我們幾個約好在這裡啊,就帶嫂子來了。”
蘇以晏眼睛看向蔣墨雲,那目光似乎是在說,你幫她弄一下?
蔣墨雲看出了那意思,他是說,我的老婆,還用你幫忙弄營業執照?
蔣墨雲摸摸鼻子,心想,誰讓你不在。
你沒看當時嫂子那無助的勁兒啊。
蔣墨雲乾脆不再看他,直接越過他跟溫暖說,“嫂子準備怎麼謝我?”
溫暖無奈,“今天謝謝你了,這不是來請你吃飯。”
“光吃飯可不行,來來,這杯酒咱們說什麼也得喝了。”他舉起酒杯來。
溫暖只好也跟着舉起酒杯,“酒量不行,這杯謝謝你幫我,我先幹了,你隨意。”
她一口喝下了酒,小酒盅,幹了也就那麼點。
蔣墨雲自然也幹了,那邊陳李袁也起來了,說,“嫂子不能光和他喝,不理我們是吧。”說着他也端起酒杯來。
溫暖就知道,這一杯喝下去,別的就別想推了。
他們這些人今天是準備要使勁灌她一頓了。
她舉起酒杯,剛想喝,身邊的人卻一把攔住,看着幾個人,說,“行了,我替她喝。”
陳李袁一聽更加起鬨起來,“你喝可不是這麼喝了,上大杯子。”
溫暖看着面無表情的蘇以晏,“不用,你……”
蘇以晏抓着酒杯,淡淡看向溫暖,目光裡似乎是在說,別亂動,聽我的。
溫暖心裡莫名一動,看着他深沉的目光,放開了手。
大家瞬間將火力都集中到了蘇以晏身上,蘇以晏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沒多會兒,眼睛已經有些渙散,但是目光仍舊炯炯,身子卻有些歪。
大家灌了酒,最後還是蘇以晏結了帳。
幾個人出去的時候,蔣墨雲看着蘇以晏,對溫暖說,“嫂子,以晏就交給你了,我們也喝了酒沒法開車,不能送你們回去了。”
溫暖看着蘇以晏,他歪在那裡,似乎醉的不輕。
“交給我,你們先走吧。”
“麻煩你了嫂子。”
幾個人先走了,溫暖過去扶起蘇以晏來,“喂,你先起來,回去再睡覺。”
蘇以晏幽幽擡起眉來,看着溫暖。
目光有些破碎,看來是醉的不輕。
她知道他是爲了自己扛酒,被人灌了那麼多,一手扶着他,感到他側身靠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額頭,似乎有些頭痛。
“我一會兒幫你去買解酒湯,你先忍一會兒吧。”溫暖輕聲說。
他沒說話,溫暖扶着他,向外走去,無奈的看着他將整個額頭都埋在她的身上,那動作,如果不是知道他確實喝了不少酒,她真懷疑他又是在耍流氓。
好不容易扶着到了外面,見他的車停在一邊,溫暖就喝了一盅酒,覺得沒事,走過去開車。
將蘇以晏放在了旁邊,她開着車,第一次開這樣的豪車,她低頭研究了一番,纔將車開走。
一路回到家裡,蘇以晏倒是還老實,在旁邊靠着,到了家裡,溫暖扶着他下車,一路跌跌撞撞的進去,張阿姨還在,打發掉了張阿姨,溫暖將他放在了臥室,然後說,“我去給你買醒酒湯。”轉身要走的時候,卻感到她的手被他一把抓住。
溫暖愣了愣,回頭。
他扯着她的車,眯着眼睛看着她,“溫暖……”
她說,“嗯?”
“回來。”
“我去給你買藥。”她回過頭,跟他輕聲解釋。
“不要。”他固執的拉着她的手,她走過去,“你想幹什麼……”
“幹你……”
“蘇以晏!”溫暖一字一頓的吼。
蘇以晏迷糊着睜開眼睛,“溫暖,我頭暈。”
溫暖坐下來,捏他的頭,“喝了很多酒,當然會頭暈。”
他舒服的嚶嚀了聲,說,“溫暖,這裡也疼。“他指指自己的胸口。
“胸口疼?是不是喝的心臟有問題。”溫暖還真認真的去摸了摸。
他說,“這裡也疼……”然後指了指自己下面。
溫暖臉上一黑,“蘇以晏!”
他勾起脣角,笑了笑。
溫暖看着他這個樣子,臉上紅紅的說,“再耍流氓我不管你了。”
蘇以晏皺眉,“可是頭真的很疼。”
這句話不像是假的,溫暖坐在那裡,給他捏頭。
她的手輕柔的在他額頭上一下一下的捏着,蘇以晏眯着眼睛,嗅着她身體的芬芳,看着她認真的模樣,忽然一個翻身,將溫暖壓了下去。
溫暖一愣,看着他突然從一個軟綿綿的醉鬼變成了壯士。
“你……喂,你不是裝的吧。”
蘇以晏目光深深的望着她,似乎看進了她的心裡一樣。
溫暖說,“你……”
他靜靜的說,“頭疼,睡不着。”
溫暖無奈,“閉上眼睛就睡着了。”
“試過了,還是睡不着。”他說。
溫暖看着他,“我給你買安眠藥去……”
“喝了酒吃藥,你是想謀殺親夫嗎?”
“誰是親夫!”她吼了句,說,“你不要安眠藥,那也沒別的辦法了,要不我把你打昏!”
“藥物什麼的都是化學品,對身體不好……我們來純天然的。”
“什麼純天然的!”
“運動有益睡眠……”
“你……蘇以晏!你還有力氣運動,你沒喝醉吧!”
“沒力氣……所以,你動,我不動……”
“你……”
溫暖最後一個字,被他吞沒在他的吻中。
門外,嬰兒牀上,言言眨巴着眼睛,咬着自己的手指,看着外面,對房間裡忽然傳來的響動,有些好奇的看來過去,咦,大半夜的,家裡有賊嗎?
可是他又起不來,可怎麼辦?
他皺着眉頭,心情忽然變得不好起來。
第二天。
溫暖懶懶的醒來,覺得自己好像經歷了某種浩劫一樣。
蘇以晏壓抑了多少天,昨天好像撒了歡的馬駒一樣,怎麼也停不下來。
溫暖強烈的懷疑,他說什麼喝醉酒,明明就是藉口。
身體疲憊,靠在那裡,卻見蘇以晏推開門,好好的走進來。
溫暖心裡憤怒,看着他,怎麼昨天明明是兩個人一起運動,他還好好的,自己卻這樣半死不活的。
而蘇以晏淡淡的看着賴在牀上的女人,道,“還不起牀?早上我喂的言言,他很不配合,你看,我的衣服!”他指了指衣服上的污漬,顯然是被言言噴的。
溫暖咬牙切齒,看着蘇以晏,“起不來。”
蘇以晏站在那裡,看着她,“你身體素質也太差了點,以後要多加訓練!”
溫暖無語,瞪着他,是她身體素質太差,還是他的太好了點。
正在心裡咒罵,他卻已經大步走過來,一把抱起了溫暖來。
“哎,你幹嘛……”
“不是起不來,幫你起牀……”蘇以晏平靜的抱着她,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喂,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溫暖拍着他的胸口,他嘆息,只好將她放了下來。
溫暖進了浴室,對着鏡子拿起牙刷牙杯,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臉頰上兩朵紅暈,看起來十分明顯,不知道是被早上的太陽曬的,還是因爲剛剛被他抱起來囧的。
洗漱之後,她看見蘇以晏正逗弄着言言,看見了媽媽,言言剛剛癟着的眉終於舒展,對着她揚起手來,“媽……媽媽……”
溫暖走過去。“乖,言言,媽媽來了。”
他撅着嘴看着溫暖,然後瞪了瞪對面的男人,似乎是在說,看你不負責任,把我扔給這個討厭的傢伙。
蘇以晏見了,同樣癟起了鷹眉,看着言言,拿起勺子,將碗裡最後一點粥餵過來,“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