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默默,當初是我瞞着你們,只是,我也有我的苦衷。”溫暖說。
林默默知道是什麼苦衷,是因爲蘇以晏對外還是別人的未婚夫是嗎枇。
林默默看着溫暖,“算了,我明白的……而且其實感情的問題還是私人的問題,你私人的事情不想告訴我們,也沒什麼不可以,只昨天忽然撞上了,嚇到我了。”
溫暖苦楚的笑了笑,她也是沒想到怎麼就撞上了。
陶雲之前告訴了林默默,說她是怎麼知道了溫暖跟蘇以晏的事,說蘇以晏也見過幾次面,對溫暖特別好什麼的鈹。
林默默有些恍惚。
溫暖看着林默默,覺得她今天有些不對勁。
“有點累了吧,晚上沒睡好。”
林默默歪在了一邊,雙手捂了捂額頭。
溫暖看她臉色不對,伸手去碰觸。
“默默,你在發燒。”
“什麼?”林默默都沒想到,忙擡起頭來,“我在發燒嗎?我自己怎麼感覺不到。”
“是不是頭暈?”
“是啊,有點,我昨天晚上沒睡好。”
溫暖心裡瞭然,讓陶雲去拿體溫計,一量體溫,果然已經三十八度五了。
“不行,你要趕緊去醫院,孕婦高燒是很危險的。”
“怎麼會這樣……”林默默有些後悔她昨天晚上的失眠。
想睡,但是怎麼也睡不着,心裡有些失控的想着,溫暖跟蘇以晏。
竟然到了凌晨四點,才漸漸的閉上了眼睛。
醒來就覺得頭暈。
現在可好,竟然還發燒了。
“孕婦高燒的話會引起流產的,身體自動排斥消炎,孩子就會被當成異物被排斥掉,知道吧。”溫暖拉着不太想去醫院的林默默嚇唬她。
林默默果然妥協了。
她其實也想去醫院,只是想起那一次,先兆流產後去醫院,還被婆婆說了一頓,給了好幾天白眼,就有些不敢去了。
被溫暖和陶雲帶到了醫院,她進去檢查,溫暖和陶雲在外面。
陶雲說,“給她家裡打電話嗎?”
上次打電話後,弄出那麼多事,讓她有點猶豫了。
溫暖想想還是打吧,“免得真出事,我們沒法承擔責任。”
朱家人在電話裡聽到說林默默又來醫院了,果然又一通的抱怨,“怎麼搞的又去醫院,哎呦,這個孩子懷的,怎麼這麼多災多難的。”
“呵呵,懷孕不就是這樣,現在孩子都金貴。”溫暖乾笑着說。
“行了,我們這就過去看看。”
朱永浩想來,朱母果然還是沒讓人來,讓人在家裡看着,她跟朱父兩個來到了醫院。
溫暖跟陶雲功成身退,再也沒多待,趕緊就走了。
因爲高燒不退,林默默被醫院要求住院觀察一天。
第二天,溫暖一早說要去看林默默,蘇以晏說今天週一,上班人多,打不到車,地鐵又擠的要死,讓她開他的車去。
溫暖其實不太想開的。
蘇以晏說,“反正都知道了,你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是不是?”
溫暖想也是,而且是要開他那輛國產車,應該也不太引人注意,於是就答應了。
林默默今天好多了,高燒已經退了,醫生說估計是休息的不好的緣故。
下午,林默默就準備出院了。
溫暖想自己反正開車來的,要送她回去。
林默默以爲她開什麼好車來,下樓才發現,竟然是那輛之前見過一次的國產車。
“你怎麼開這個車來?”林默默奇怪的問。
溫暖笑笑,說,“嗯啊,蘇以晏的車,其實是。”
林默默愣了愣,隨即恍然大悟,“啊,原來你們那時候就在一起了……他弄這輛車,是爲了掩人耳目的?”
溫暖說,“也不算……那時就是隨便開了個玩笑,誰知道他真的買了。”
這話放在任何人身上,都覺得是炫耀。
但是放蘇以晏身上,卻永遠不會有這種感覺,蘇以晏真想炫耀,隨便出個門,看中了奔馳寶馬當玩具開回去都行,一輛國產車才幾萬塊。
路上,溫暖開着車,因爲許久不開,還有些不習慣。
陶雲笑着看着溫暖,說,“你家蘇以晏怪小氣的,給你開這麼個車,他那輛限量七十輛的馬丁,怎麼不給你開。”
溫暖噗了聲,“那是他的寶貝,誰都不許開吧。”
“堂堂蘇以晏還有寶貝的東西啊,喜歡他再買一輛好了啊。”
“那麼容易買也不會限量七十輛了。”林默默說,“對車我現在可比你懂,那車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何況現在都賣光了,再買就要從別人手裡買,你覺得哪個買得起這個的,缺錢到賣二手馬丁?就算爲了面子,讓車報廢在車庫也不會拿出來賣。”
“好吧……有錢人真糟心。”
溫暖無奈的搖搖頭。
卻沒想到許久不開車,竟然人衝進了單行道不自知。
等發現已經晚了。
一輛警車就那麼停在了前滿。
擦,完了。
陶雲說,“溫暖!你這是要嚇死孕婦啊。”
“抱歉抱歉,我一時沒注意,忘了這裡是單行道,除了公交車不許車過的。”
“完了,你家蘇以晏的車要被扣了,讓他沒事來贖車吧。”陶雲說。
警車在停下來,敬禮。
微胖的交警同志戴着墨鏡,看着車,後面幾個同事站着,儼然一個屏障一樣。怪嚇人的。
“同志,車窗。”
溫暖搖下車窗,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對不起……”
“身份證,駕駛證。”
那人看也不看她。
“饒了我一次吧……這是給別人開車呢……”
“身份證!廢話那麼多呢。”
溫暖無奈,這次是她錯了,沒什麼理。
正要那證件,後面一個人卻忽然推開了面前的交警,說,“小姐,身份證看看行了。“
溫暖愣了愣,卻見這個交警肩膀上似乎有點門道,看起來應該是個官兒。
他笑着看着溫暖,表情燦爛多了。
溫暖疑惑着拿出了身份證。
他只看了兩眼,說,“溫小姐是吧,沒問題了,您可以走了。”
“哎……頭……”身後的交警還奇怪,忙要上來說什麼。
他回頭直接瞪了一眼,讓身後的人閉了嘴。
他轉頭,表情仍舊熱情,“好了,打擾溫小姐了。”
溫暖懵懵懂懂,其餘兩個人也有些奇怪。
但是溫暖想,能不扣車就不扣車,要不讓蘇以晏笑話死。
於是趕緊對那兩個交警點點頭,趕緊走了。
看着這輛車走了,那個交警纔有些急的說,“頭,這是幹什麼啊。”
他不客氣,上去給了他一腳,“瞎,也不看看誰的車就攔。”
“這不就是輛國產車嗎。”
“白活了你,光看車,不看車牌的,你沒看那牌照,88688!哪個國產車用的起這個牌照。”
那人一愣,他還真沒注意。
“還得接着學着。”
要不怎麼能爬到這個位置的,交警也不是光靠蠻力的,他拿着帽子,抽了一下低着頭愣怔的小交警。
“擦,不怪我啊頭,誰知道現在有錢人怎麼開始玩這套了,開個國產車,用那麼個牌照……這不是故意玩我呢嗎……”
“要不說咱們這一行也要火眼金睛一下。”
“是是……我是瞎,頭你剛救了我了,要不怎麼死的我都不知道了……”
溫暖送林默默回了家裡,林默默準備在家裡老實養胎,最好哪裡也不要去了。
家裡也沒有人,朱家的公公婆婆都去做生意了,她老公也一起去,留下一個孕婦在家裡,現在回來了,也沒東西吃。
陶雲給林默默叫了外賣,三個人一起吃着外賣。
說起了遠在歐洲的佳然,陶雲說,“現在你們都有主了,就剩下我一個孤家寡人。”
林默默無語的說,“誰不知道你最近跟韓磊打的很火熱,沒準你要比溫暖先辦事。”
不小心說出了心裡話,林默默頓了頓,對着溫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是想着,蘇以晏的身份擺在那,估計他們要結婚,也挺麻煩的。
溫暖卻似乎並沒注意這邊,而是驚奇的看着陶雲,“怎麼,你跟韓磊……你上次讓我幫他,我就覺得不對,你是不是也瞞着呢?”
“哎呀……我這個真是八字沒一撇呢!”陶雲連忙擺手。
溫暖笑道,“哎呀,你這個意思是想要快點寫上一撇了?”
林默默也跟着攙和,“好啊好啊,你自己這邊這撇先寫上,八字不就有一撇了,女追男隔層紗,那一撇,等佳然回來了,讓佳然把韓磊弄出來,咱們好好聚一聚,幫你把那一撇也寫上不就行了?”
“行了吧你們,說着你們呢,說起我來了,不過,算算時間,佳然要回來了吧。”
“10號就是了吧,就是不知道是白天回來還是晚上。”林默默說。
回去後,蘇以晏也正在哄着言言。
這兩天,他似乎事情少了許多,看着沒前陣子那麼忙了。
奇怪,木子姚回到溫城了,他的事情不會多起來了嗎?
其實,蘇以晏這幾天是事少,上一次帶着言言回去看爺爺,爺爺似有鬆口,心軟了,所以他也沒那麼着急了。
他跟言言坐在地毯上,教言言寫字,一個一個字的認字。
溫暖回來也沒多招呼,已經習慣了一樣,自己進去換了衣服,弄了點水來喝,坐在那裡看起了報紙。
蘇以晏讓言言自己玩,起身來找溫暖。
“怎麼,在看什麼呢?”
溫暖擡起頭來,“找了個房子住,這裡很多出租信息,你看,這個房子怎麼樣。”
蘇以晏低頭看,上面寫着,複試公寓,兩室一廳,一廚一衛,兩個陽臺。
“你要房子住,我可以幫你找,看這個幹嗎,這裡地方還那麼偏。”
“這裡的幼兒園比較好!而且小區也很漂亮,適合老人養老。”
“養老?”蘇以晏臉上有些僵硬。
“嗯啊,我爸不能老住在鄉下吧。”
家裡住了老丈人的話……以後想要親熱下,躲着的人就不止是言言了。
“你倒是跟你父親很久沒有一起生活了。”蘇以晏說。
“是啊……”溫暖會想起來,小時候,父親做飯洗碗,收拾房間,都是他一個人的活,母親從來不愛做家務,所以,在家裡,父親就好像是全能的一樣,在家裡多的也是父親,跟父親一起的生活,纔是童年。
但是後來怎麼就那麼久不見。
現在不知道再一起生活,是不是還能適應。
“雖然我知道現在再一起生活,可能大家都會尷尬,但是畢竟,該試着一起生活才行,不試一試的話,可能會一直這麼尷尬下去。”
說着,她低頭繼續去翻報紙。
蘇以晏眯着眼睛看着她的後腦。
她低着頭,踩着椅子下沿,認真的看着報紙,臉上表情閒適,脖子上一圈的絨毛,在燈光下十分的惹人憐愛。
“這個房子比較好,複式公寓的話,老人在房間裡上樓下樓也比較麻煩。”他指了另一個信息說。
“哦,說的也是啊。”
溫暖聽了,又繼續找別的。
蘇以晏覺得好笑,坐下來,說,“如果你擔心跟你爸爸很久沒能跟你在一起,怕兩個人相處尷尬,不如先一起出去旅行一下,度假中能有好點的氣氛,兩個人也能更平心靜氣的好好相處瞭解。”
這倒是個好主意,可是,溫暖還是有些猶豫。
不是他這種富人,她還沒有真正意義上出去旅遊度假過呢。
蘇以晏見她爲難,以爲她是擔心言言。
“我們一起去,帶着言言一起。”
“啊?”溫暖愣了愣,擡起頭來,驚訝的看着蘇以晏。
“言言也已經大了,懂事了,可是還沒好好的出去玩過,帶他去見識一下外面,不好嗎?”
溫暖看着坐在地上一個人玩拼圖的言言。
從小溫暖除了給了他不少的陪伴以外,也確實沒好好給他一些該有的樂趣。
最後也因爲言言,倒是讓溫暖下定了決心。
第二天,溫暖跟父親說了這件事,父親聽說是蘇以晏安排的,還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也難得跟女兒一起出去,他還記得,小時候,溫暖剛出生的時候,他們都還沒那麼忙,就帶着還不懂事的溫暖一起出去旅遊。
誰知道,孩子越拉越大,他們也越來越忙,後來,慢慢的就沒了機會。
所以,小時候帶女兒旅遊的記憶,他記得,溫暖卻根本就不記得,好像沒有這回事似的,現在去補充一下父女兩個一起旅行的記憶也好。
之後,他們各自準備了簡單的行李,準備旅行。
蘇以晏辦事很有效率,很快給了他們幾個地方選,有緊鄰的一些地方,有比較遠的城市,甚至還有國外。
溫暖跟父親商量,覺得孩子太小,也別去太遠的地方了,就近選把。
他們選了一個鄰近城市的海灣度假村,也是近年來都比較火熱的旅遊去處,價格中等偏上,不過是蘇以晏安排的,他也沒讓他們知道這裡的價格。
溫暖對這些不熟悉,也沒問,溫程澤更是在鄉村多年,早就不知道外面的形式了。
蘇以晏雖然清閒了幾日,但是也不是就真的一點事不用做。
他已經讓秘書更改行程,可是還是要晚一會兒才能追上他們。
讓溫暖和溫程澤帶着言言先走,他說稍後再到地方會和。
出發的這一天,是個豔陽天,溫暖的行李不多,只有一個小揹包,溫程澤拖着言言的東西,倒是裝了快一個行李箱,溫程澤一個老人家,更帶的東西不多。
溫暖也是這時才注意到,跟父親再見面之後,卻也沒給父親買過什麼東西,看溫程澤仍舊穿的好像個鄉下老頭子,纔想起,她是忽略了父親很久了。
也有刻意的成分,她覺得這是對父親的懲罰。
但是懲罰過了,看着還是心酸。
見溫暖一直盯着自己,溫程澤低頭看了看自己,不好意思的說,“衣服破了點……”
他不擔心別的,擔心給溫暖丟臉。
溫暖看他,說,“行了,老頭子了,也不給誰看,你還想打扮什麼。”
溫暖雖然這樣說,溫程澤卻呵呵笑起來,知道溫暖這是不嫌棄他。
到了時間,溫暖抱起了言言,溫程澤拖着行李,一起上了飛機。
雖然去的地方不遠,但是飛機竟然是打飛機。
一排十幾個座位的那種飛機,溫暖也是第一次坐。
三個人並排坐好了,看見飛機上一半的人都戴着紅色帽子,看來似乎是旅行社的團。
也有兩個坐到了溫暖他們旁邊,一會兒,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走過來問,“咱們能不能換個座位?我們一起的,訂票定的分開了。”
溫暖抱歉的說,“我們也是一起的,抱歉了。”
“啊,這樣,沒事沒事……”
說這話的時候,言言一直在四下看着,好奇的問東問西。
溫暖耐心的給言言解釋,但是,言言問說,這個飛機爲什麼能飛起來,溫暖卻也解釋不透了。
她經濟學畢業,這些科技上的東西……還真不太清楚。
好在飛機很快起飛了。
言言第一次坐飛機,被震的一直擡起頭看着。
飛機平穩後,大家都開始閒聊起來。
大飛機人多,機艙裡聲音大起來。
“哎,這飛機大多是被我們包的,你們不是我們團的啊,怎麼,也是去旅遊的嗎?”
坐在旁邊剛剛讓他們換座位的大媽問。
“嗯,我們是去旅遊的,你們這個團人怪多的。”溫程澤笑着搭話。
“是啊,好幾百人呢,你們去哪旅遊,我們要去三江度假村。”
“我們也要去那呢,真巧了。”
“哎呀是嗎,這幾年那裡旅遊的人真多,當年我們科室去那邊度假,那裡是公家專用的,去那裡的都是退休老幹部啊,是得了獎勵的公職人員。”
“哎呀,大姐是做什麼的?”
“我在研究所做了幾十年了。”
“那也是老幹部了啊。”溫程澤在鄉村待的轉了性子,擅長聊天,還總愛聊天。
這不是溫暖第一次發現了。
“還好啦,吃公家飯的,工資低。”
“那工資還低,又清閒,做辦公室的,風吹不着,雨淋不着的。”溫程澤說着,飛機顛了一下,因爲好久不坐飛機,對這種忽然上升下降的正常顛簸有點不適應,溫程澤下意識的去抓一邊的扶手。
那大媽笑起來,“第一次坐飛機嗎?沒事的,就是氣流之類的。”
溫程澤尷尬的笑笑,也沒說自己不是第一次坐了,他也確實太久沒坐過飛機了。
大媽人挺好,一會兒還拿出包裡的零食給言言吃,誇言言長的真漂亮。
言言不給面子,坐在那裡,看着熱情的大媽。
他天生對太熱情的人有點抗拒,好像本能的警惕一樣,這點可不像溫暖,溫暖覺得他是繼承了爸爸。
“這是女兒?”大媽看着溫暖說。
溫暖笑着點頭,“是啊,我跟爸爸一起去旅遊。”
“這個呢。”大媽指着言言說。
“外孫。”說起言言,溫程澤笑的合不攏嘴,十分驕傲的摟着言言的肩膀。
言言十分不配合,低頭扣桌子上的東西。
“哎呀,小朋友不能破壞公物啊,飛機上的東西動一下就會很厲害的,飛機天上飛的,這麼精密,萬一有哪裡不對了,是很危險的。”
言言擡起頭來,“桌子摳的掉下來,飛機也不會掉下去吧,飛機飛起來又不是椅子控制的。”
大媽愣了愣,言言翻了個明顯的白眼,一點也不可愛。
溫暖敲他,“言言!”
言言撇嘴,心說,是誰說的不要跟陌生人聊天,他們說不許他跟陌生人聊天,他們還跟陌生人說的那麼開心,還拿陌生人的吃的哦,哎,大人真是說一套做一套。
溫暖可沒察覺到言言的發散性思維,在徹底嚴格的貫徹她的教育。
這種死板,也絕對不洗像溫暖。
男孩子性格會繼承父親,說的真沒錯。
“小孩子……”溫暖抱歉的說。
“哎呀不會啦,我兒子小時候也這樣的,男孩子不好管,淘氣。”大媽倒是也沒生氣。
只是看了一眼溫程澤跟溫暖的裝束,尤其是溫程澤那一身,就開始絮絮叨叨的解釋起了飛機裡的東西。
一會兒,空姐來送午餐,每個人一個餐盒,有雞肉餐,牛肉餐,豬肉餐,溫暖要了兩個雞肉餐,大媽說,一會兒他們還來送喝的呢,有飲料咖啡和茶,可以選一個。
溫暖失笑,點點頭,說知道了。
溫程澤看着,也跟着無奈的搖搖頭。
溫程澤說,“當年,你還在你媽媽肚子裡的時候,我們就帶着你一起出去旅遊。”
溫暖轉頭問,“是嗎?你們那時候去哪裡呢?”
“黃山,桂林,我們去過很多地方。”
溫暖想,父親愛母親,所以,當年,爲了母親,也做了很多。
只是,他的愛那麼卑微,爲母親做過那麼多事,但是,母親最後只看着那個她只能仰望着的男人。
“當時……你後來,怎麼沒跟母親離婚呢?”溫暖也很奇怪,他寧願離開了,也沒結婚。
溫程澤也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裡面還有很多事……”
溫程澤轉頭,問,“你媽媽後來……有沒有提起過,一個匣子?”
溫暖皺眉,“匣子?”
“嗯,一個木頭匣子……”
“沒有……”母親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遇難了,她最後一次見到母親,是在機場。
“那是什麼?”
“也沒什麼,我跟你母親的一些東西……”
溫程澤靠在那裡,眉目間是難得的認真深刻,似乎在想着什麼嚴肅的過往。
這時,旁邊的大媽又開口了,“孩子的爸爸沒來?”
溫程澤似乎也想找點別的話題,於是笑着很有興趣的迴應,“在忙工作呢。”
“哦,做什麼工作的呢?”
“做……”這個還真不好說呢,溫程澤看着溫暖。
溫暖說,“做生意的。”
“自己做生意的是比較忙,做什麼生意呢?”
“商場。”
“商場買衣服的?”
“嗯……也不光賣衣服吧。”
跟溫程澤對視,溫程澤想了想,點頭,也對,潤宇廣場是賣衣服,但是也不止是賣衣服的。
“做生意很辛苦吧,我都知道的,我家一個鄰居就是的,早出晚歸的,哎。”
“是啊,很忙。”
“那你也沒工作嗎?”
“嗯,暫時沒工作了。”
“哪個學校畢業的?”
“就是溫城大學。”
“哦,女孩子就近上大學是不錯,你哪年考的?多少分上的大學啊。”
“好早了,都十年了吧,當年分數線很低來的。”溫暖喝着聊着天,覺得時間過的也快了。
“我家侄女跟你差不多大,她那年是整個溫城考第二十幾名,直接進清華大學了。”
“是嗎,我學習沒那麼好。”
溫暖也一直很奇怪,似乎總有那麼一些人,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考上了什麼大學也要拿出來說,但是,別說人家考了清華北大,人家就是當了國家領導,也不是您教育的,您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呢。
這麼想着,溫暖聊天的興致減了不少,之後就靠在那裡閉目養神。
等快到了地方,飛機廣播開始說,要大家系好安全帶,收好置物板,準備降落了。
下飛機的時候,眼前都是紅彤彤的一片。
“哎,小姑娘,到了地方有什麼不好的去找我啊,我住五樓5360!”那大媽真熱情,溫暖只好咧着嘴笑,一直目送她離開了。
等人潮過去了,溫暖跟溫程澤還真有點摸不到頭緒了,看着指示牌走着,卻見前面幾個穿着清一色的黑色西裝,白色襯衫的男人,並排站着。
看到溫暖他們,互相說了下什麼,然後徑直走了過來。
“溫小姐,蘇總派我們來接您。”
沒想到蘇以晏還派了人來,溫暖嘆息了聲,見溫程澤也很驚奇。
他們直接拿過了溫暖的行李,不用溫暖多管,直接拉了出去。
溫程澤搖頭說,“咱這也當了次地主爺了。”
溫暖撲哧的笑,說,“還地主爺呢。”
“當年地主爺也就是這麼被伺候着吧。”
看的出來,父親是高興着說的,年紀大了,難得虛榮一下,自然開心。
溫暖也就沒說什麼,之前也跟蘇以晏說好了,這次出來,什麼都不要想,就是來享受的。
那就乾脆真的不要想了。
走出機場,兩輛黑色的車子等在路邊。
一個人拿着行李放好,一個人來給溫暖開車門,讓他們坐到一輛車裡,他們再坐後面的車。
這架勢……
怎麼有些奇怪……
溫程澤也覺得,這個架勢是大了點,他們又不是出國訪問的領導人,還有保鏢跟隨,名車接送,一路都這麼正式……
溫暖趕緊給蘇以晏打電話,問問這是怎麼回事。
蘇以晏接起了電話,說,“怎麼,到地方了?”
“你這怎麼安排的,弄的這麼嚇人……”
“怎麼了?”
溫暖把情況給說了。
蘇以晏卻在那邊低沉的呵呵的笑出來。
“你笑什麼?”溫暖奇怪的問。
“不是我安排的。”
“啊?”
“不過我給那邊打了個電話,說你們要去,我晚一天才能到,別的都是他們自行發揮的。”
不是吧。
“行了,你也別糾結了,他們想要伺候着就伺候着,你只管受着就行了。”
他說的倒是輕巧。
“可是他們爲什麼……”
蘇以晏聽着她的詢問,仍舊只是低沉的笑。
溫暖眼睛轉了轉,似乎反應過來了。
蘇大總裁說了一句話,下面一聽,要來人了,蘇總親自打電話來說的,咱們不得給伺候好了嗎。
這是人家做給他們看的,人家孝順難得來一趟的蘇以晏的,上面一句話,對他們來說可就不一樣了,他們得用一百分來回報。
放下了電話,溫暖嘆了口氣,這種待遇,蘇以晏倒是說的輕巧,就只管受着,他蘇大總裁從小天之驕子,是早就習慣了,她跟父親都平民小百姓,當然新鮮,嚇的給他打電話,還被他笑話了。
其實,溫暖知道的還真不多。
這還只是他們孝順的一小部分,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從蘇以晏打下了一個電話,直接他們就開個會。
蘇總是什麼人?平時一年兩次下來訪問,都是遠遠的看一眼,就直接走了的主,見也見不到一面,聽他吩咐,要不是通過秘書轉部長再轉秘書,轉來轉去的文件,要麼就是視頻影像,看的都是個影兒。
潤宇集團太大,一層一層,從分部到總部,簡直就隔着千山萬水,執行總裁,蘇以晏,就跟個傳說中的人物似的,想要摸個邊都摸不到的。今天,他竟然就直接把電話給打到了分部辦公室。
聽到電話裡的人說,“我是蘇以晏”把辦公室經理嚇的都要從椅子上掉下去了,直對着電話說,“蘇總,蘇總,這是怎麼了?我們這季度的報告都交上去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我知道我們這個季度的營業額同比下降,但是……”
“過幾天有人要過去你那邊一趟,不去公司,去三江度假村,你找個人幫我接一下人。”蘇以晏卻只打斷了他,好像根本沒聽到他剛剛強烈的表忠心的話,直接不鹹不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有個人要過來……接一下人……
因爲這麼一句話,整個分部開了個會,三江分部在潤宇來說不算大,平時上面甚至不會往這裡看上幾眼,今天特意來個電話叮囑,他們都覺得,現眼的時候到,不管來的是誰,能讓蘇總親自打電話來交代的,一定打起一百二十分,用上接待縣領導的設備,全面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