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的幾個保安走過去,溫暖跟在後面,直接也跟了過去。
有保安給張又纔打開了門,張又才走出來,目不斜視,直接往公司裡走。
“張總!張總!洽”
有人在遠處叫着鈐。
張又才皺眉,向那邊看去。
保安一見不好,趕緊去攔。
“幹什麼呢,你哪來來的,讓開讓開,再喊小心對你不客氣了。”
溫暖不管他,她已經看到張又才向這邊看了過來。
所以溫暖更高聲的喊了起來,叫道,“張總,我有事想要見你,是很重要的事。”
保安心裡一怒,心想,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嗎,膽子大了。
一時害怕,保安下了狠手,一把抓起了溫暖的脖子,向後拉去。
溫暖呼吸不暢,險些憋在那裡。
然而這時,張又才已經注意到了溫暖。
在看到溫暖的時候,一種熟悉的感覺,忽然撲面而來,讓他不覺停了下來。
“讓她過來。”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哪裡見過她的。
保安一聽,上面的人鬆口了。
心裡想,一會兒這個女人亂說,不會連累了他吧、
不覺更氣憤的瞪了溫暖一眼,真是個沒事找事的。
溫暖卻看也沒看這保安,趕緊向着張又才走了過去。
“張總。”她走過去,還微微有些喘息,臉頰因爲剛剛的激烈掙扎,微微紅潤,整張臉卻顯得鮮活了不少。
這樣,張又才心裡又是一激。
“你是……”張又纔看着她問。
溫暖看着張又才,這個跟父親年紀相當的男人,有了點謝頂,身體不胖不瘦,個子也很高,臉上有了些許皺紋,看起來比父親還要老了幾分的樣子。
她定定的看着張又才,這個,是她的生身父親……
“張總,我母親……我母親是蕭木槿……”
這個名字過後,張又纔是臉上好像寒霜刮過,忽然僵硬。
他眼中閃出莫名的興奮,恐懼,隨後,更被一種驚訝取代。
他伸出了微微顫抖着的手,撫到了溫暖的臉上。
“木……木槿……”
然而,手剛剛觸碰到,便又害怕一樣,縮了回去。
溫暖眼睛瞪的大了,“你真的人是我母親?”
怎麼可能不認識!
這句話,讓剛剛在驚奇中沒有反應過來的張又纔有了一絲清醒。
周圍的人,還在看着這裡,有些訝異。
這個女人是跟張總認識的?
那麼剛剛他們這樣攔着,不會無形中得罪人了吧。
但是看着溫暖這樣的打扮,又覺得不太可能似的。
張又才目光閃爍了一會兒,看了看周圍,對溫暖低聲說,“先跟我進來。”
張又才快步向裡走去,溫暖緊隨其後。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辦公室,張又纔看着溫暖,打量了許久,“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溫暖。”對比張又才的驚異,溫暖卻慢慢鎮定了下來,說什麼骨肉親情,溫暖要說見一面就感覺到了,也太矯情了點。
張又才聽了她的名字,更一觸動,“你父親是……是溫程澤?”
“沒錯。”
張又才似乎總是坐立不安似的,“你來這裡是……”
“我父親對我說……說我的親生父親其實是……”
張又才面如死灰……
果然啊……果然嗎……
張又纔看着溫暖,從慢慢的打量着,到深重的看着,慢慢的,終於,眼含淚水。
不管怎麼說,這是他這輩子唯一的骨肉了,是木槿留給他的孩子,就算她始終不愛自己,但是,最後得到她最多念想的……就是他了啊……
張又才當即看着溫暖的一身,跟周圍的人說了聲,便帶着人開車出去了。
坐在車上,前面是司機在開車,後面他跟溫暖坐着,一直抓着溫暖的手,看着溫暖,上下打量着。
“暖暖啊,你爸爸還好嗎?”
“嗯,他還好。”溫暖看着張又才,不知道他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感覺,她心裡還想着,該怎麼問出口,對於當年母親的事,母親跟另外一個男人的愛情……
所以,面對着張又才,她此時的心情極其複雜。
張又纔看着他,“他現在還在做什麼?我記得,當年他還是潤宇的技術員。”
溫暖笑笑,“已經退休多年了。”
“你母親呢……”
“她……在六年前,她已經去世……”
張又才愣了又愣,“去世……”
“因爲空難。”
張又才恍惚了一陣。
說是難過,也不會,只是心裡感慨吧。
畢竟到了他們這個年紀,更多的是失去,尤其,他還已經去世過一個女兒,對於生死,該有更多的體會。
剛開始,一個又一個的生命進入到我們的生命中,後來,慢慢的,一個又一個的生命離開我們的生命,我們從開始的接受,到後面的失去……
人生不就是這樣。
張又才拍了拍溫暖的手,“走,爸……我帶你去買東西。”
溫暖想說不用,但是看着張又才那一臉的笑意。
他想要當一個父親,那讓他有樂趣。
溫暖沒再拒絕,默默的跟着他。
車很快開到了名品一條街。
張又才下了車,溫暖跟着,店員不看別的,只看張又才身後的黑色奔馳,也立展開了笑容,張又才拉着溫暖進去,笑着說,“看看喜歡什麼,爸……我給你買。”
溫暖淺淺笑笑,“我……我其實不用的,還有衣服穿。”
“女孩子要多打扮,來,來,服務員,拿幾個她合身的來。”
店員立即殷勤的跑來,看着溫暖,目光露出一些驚奇,但是也沒持續多久,便鎮定又熱情的給溫暖挑起了衣服。
“小姐穿這個一定好看。”
“這個是當季的新款呢,小姐又很瘦,穿着一定漂亮。”
“小姐試試這個,這邊的試衣間。”
溫暖被一次一次的接進了試衣間,她沒有別的優勢,就是胖瘦正好得體,所以穿着各色衣服,都很好看。
只是溫暖覺得這裡的衣服略正式了點,穿出來總有些不好意思。
她再次捂着前胸出來,店員不住的旁邊誇讚,“小姐穿這身真有大家風範。”
溫暖卻不太好意思,覺得前面露的太大了點。
而張又才,看着溫暖這樣,立即說,“換件。”
這下輪到店員不高興了,躲在後面找衣服的尺碼的時候,店員們就說,“真是,一點也沒品位,那麼好的衣服她不喜歡。”
“算了,看她那穿的什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都是地攤貨,穿地毯貨的人怎麼會知道咱們店裡的東西有多貴呢。”
“說的也是。”
“跟着這麼大的年紀的來買衣服,哎,你們猜他們什麼關係,嘿嘿。”
“去,別亂想了。”但是幾個人向外看着,看着張又才溫柔備至的看着溫暖,那樣子怎麼都有些曖昧。
誰也沒想過,他們之間的關係會是父女,因爲在這個店裡,多看到那些不尋常的關係,所以也看習慣了,自然而然的,就往那方面想去了。
外面,溫暖終於選好了幾個看起來比較正常的衣服,張又才發泄完了父女情深的感情,心滿意足,帶着溫暖出去,又帶她去吃東西。
去的又是一個比較高級的飯店,溫暖記得她還跟蘇以晏來過。張又纔不知道,害怕溫暖不會弄,讓服務員給溫暖弄了全套的食材,倒了最好的水,紅酒,牛排,讓溫暖嘗。
溫暖受着他的溫情,沒辦法拒絕。
吃飯的過程中,張又才還又讓溫暖留下了電話號碼,給了溫暖自己的電話號碼,還給了溫暖一張公司的門禁卡,讓溫暖有空就去找他,他還帶溫暖出來吃好吃的。
走的時候,張又才還想給溫暖錢,溫暖趕緊拒絕,買衣服吃東西也就算了,錢還是不要了。
張又才送溫暖回去,到了地方,張又纔看着外面的街道,知道里面能住人的地方,都是自建樓,心裡嘆息,想着以前溫程澤也沒那麼窮,好歹是潤宇早期的技術員呢,怎麼還讓溫暖住這裡。
木槿跟着他受苦了嗎?
溫暖跟着他也受苦了吧。
他心裡暗暗的相同,一定早點再接暖暖出來玩,給溫暖買東西,讓她早點搬出這裡。
但是,這些都還要從長計議。
溫暖下車,看着張又才離開了,才長長出了口氣。
回到家,將東西放下了,她有些迷茫的坐在牀長,心裡想着今天發生的一切。
對張又才那複雜的感覺,再次襲上心來。
不多時,到了去接言言點時間了,溫暖出去接孩子。
幼兒園。
言言他們正在上課,正是畫畫課,言言畫畫成績不好,畫的東倒西歪。
有小女孩在旁邊歪過頭來看,說,“溫言,你畫的什麼啊,這麼難看。”
言言說,“畫的爸爸啊。”
小女孩哈哈大笑起來,“哪有爸爸長這個樣子的。”
言言鼓了鼓嘴,說,“這是藝術,你不會懂的,我畫的是抽象派。”
小女孩說,“你說謊,我看的抽象畫不是這樣的。”
“那是什麼樣的?”言言擡起頭來問。
“反正比你這個好看,我媽媽帶我去過畫展,媽媽還買了畫回來,媽媽說那個畫纔是抽象畫,是好厲害的人畫的。”
言言繼續在自己的畫布上塗抹,只是抹的更加難看了,“你不懂,藝術是沒有界限的你沒看書上說,藝術是註定要孤獨的。”
“哪本書上這麼說的啊。”
言言看看左右,從懷裡拿出一本書來,“這個。”
小朋友奇怪的拿過去看,上面的字一個也不認識。
“這個是什麼啊。”
“你看,你不懂吧,這是從我媽媽那裡拿的,是好書,是高級的,比你那些童話書厲害多了,你那些我都不愛看,太幼稚。”
小女孩看着言言那一臉驕傲的樣子,被刺傷了……
然後,她舉起手來,直接叫了聲,“老師,溫言看課外書!”
言言:……
老師走了過來,說,“看什麼課外書了?”
小女孩指着言言,“老師,你看,溫言偷偷看大人才看的書。”
老師拿過了書一看,上面寫着,蘇菲的世界……
老師安慰了小女孩,這裡的孩子都是大有來歷,老師也要小心應付,要不孩子回去告一狀,工作可能就沒了。
小女孩卻被老師給安慰哭了,她覺得,老師沒訓斥溫言,就是同意了溫言的話,頓時小小的自尊心就受了打擊,哇的哭了起來,還指着言言道,“我要告訴我爸爸,我爸爸是檢察官,我爸爸一定讓你爸爸下崗,那樣你就要上街要飯去了,就跟兒童廣場旁邊的那些人似的,到時候我路過了,一定不給你硬幣!”
言言直接吐了下舌頭,說,“我爸爸纔不會去要飯。”
“哼,我們走着瞧!”
老師在那一臉汗顏,早知道現在小孩子越來越早熟,聰明的很,所以此時也只能無奈的看着。
這時,外面有人來報,說有人來找溫言。
老師趕緊出去,幼兒園有明白的規定,家長不得入內,還有半個小時才下課放學,誰這麼早來,還直接進來了。
可見人該是有些背景的。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兩個保鏢竟然先等在外面。
老師可嚇了一跳,幼兒園裡小朋友們的家世基本都是公開的,她卻從不知道,哪個小朋友家裡還有保鏢的。
保鏢又不是是個人就請的起的,一個保鏢年薪就好幾十萬,更別提這些看起來就很專業正規的保鏢了。
“我們三少要見溫言。”保鏢說。
“是,是,溫言就在裡面。”老師奇怪,竟然是來找溫言的,他們可是記得,溫言家裡就一個媽媽,是單親家庭。
但是老師不敢多想,先將溫言帶了出去。
溫言一看外表的保鏢,直接跳下了座位,“我爸爸來了。”然後還不忘記拿起了自己的畫,跳了出去。
屋裡的小夥伴們看着外面的男人,唏噓,“溫言的爸爸怎麼長那麼難看,你看,好凶哦。”
老師帶着言言出去,看着保鏢攔下了自己,聲音輕柔卻不容抗拒,“多謝,孩子交給我就行了。”
老師便看着溫言乖巧的跟着那個保鏢走了出去,保鏢一手拉着言言,言言也不害怕,擡起頭來問,“我爸爸在哪呢?”
“小少爺,三少就在外面。”
兩個門裡的老師都走了出來,看着外面是怎麼了。
幼兒園門外停着車,孩子被待出去,在地上看着門打開。
裡面,穿着灰色西裝的男人走了出來,長腿邁出,姿態優雅。
“爸爸,你怎麼來了。”言言叫着。
蘇以晏抱起了言言,說,“爸爸不能來看你嗎?”
“昨天不是看過了?”
“……”
蘇以晏拉着言言,“你不希望爸爸每天看你嗎?”
“但是爸爸也不是飯,每天看我,我也不能多長兩斤肉。”
“……”
“那媽媽也不是飯,爲什麼你每天都要媽媽呢?”
“那是因爲媽媽沒有我不行啊。”
“……”
言言還拿出了他畫的東西給蘇以晏,說,“爸爸,今天畫畫課的題目是我的爸爸。”
蘇以晏拿過了畫,看着上面七扭八歪的線條。
“……”
“言言,咱們不上畫畫課了,你們不是可以隨便選課的,你去選小提琴課比較好。”
妹妹得了急性闌尾炎剛手術,陪牀呢55555,更新稍微不正常了點,這幾天正文應該能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