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在脫衣服的時候,她確定槍和一把匕首都被自己踢得有點遠,但現在,還不是時機,即使空手,她肯定也不是一個殺手的對手。
這時,殺手摟着她香肩的手,動了動。
秦沫心下一狠,翻身又吻了上去,只要不死,一切都好說。
極盡所能的挑逗着男人的慾火,他沒有機會開口說話,唯有身體的反應誠實了秦沫的號召。
窗外的雷電,絲毫干擾不了室內的旖旎春色,他們以各種勢態嘗試着除了靈魂以外的溝通。
第二次的結束,兩個人的喘息綿延了一陣,纔有了些許平靜。
秦沫身體雖累,腦子卻還精力充沛,分析出對方還有餘力,她只能再次親吻向那赤光的胸膛。
眼看着,天雷再次勾動地火,男人無奈的一聲呻吟後,將秦沫推了開。
這個瞬間,秦沫以爲自己會死,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看着男人的臉。
很冷肅的面容,他也看着她。
要死了嗎?
秦沫在想,要不要作最後的掙扎,心事讓眼神悲傷了起來。
然而……
男人卻突然俯下身,將她壓住,襲來了一個兇狠之至的親吻,他重咬着她的嘴脣,猛吮着她的舌尖,讓她連問自己是不是會死的機會都沒有。
這個吻,時間很長,長到秦沫快要窒息。
結束時,男人卻突然笑了。
“你是有多想我死在你的牀上?”
秦沫直視着男人的眼睛,她猜對方在想什麼,可她猜不到。
自信聰明,卻也經不起死亡在身邊圍蕩,最後,她想明白了,到了這個時候,再裝什麼都不知道,只會死得不明不白,還不如坦然一些。
“是你先要殺我。”
“……”男人沒有說話,看着秦沫,眼神轉變了幾翻,才煥成了笑意。“你又沒報警,我殺你做什麼?”
秦沫聽出話裡的生機,乍然開心,可又不能露在臉上。
“你不殺我,爲什麼來找我?”
“好奇,不行嗎?”
“好奇?”秦沫盯着男人,想等後面的話。
男人躺下,把秦沫摟在了懷裡,他的手在她的肩膀
上摩挲着,一個吻落在了她的額頭。
“是啊,我好奇,什麼樣的女人,看到槍殺會這麼鎮定,又這麼無懼一個殺手。”
秦沫翻身騎到了男人的身上。
“那你現在知道了?”
男人笑着用雙手撫着秦沫的腰肢,坐了起來,讓兩個人的身體緊貼在了一塊兒,吻落在秦沫的頸項處時,哼語自嘴而出。
“可能還需要更久的時間。
更久的時間……
是一個多月。
他們像情侶一樣的膩粘着對方,一起出去吃飯,一起逛街,牽着手,摟着腰,甜蜜得如同普通人。
期間,誰也沒對誰說過喜歡,直到,他走的那個凌晨。
秦沫的睡眠很淺,她聽到他在穿衣服,自然也能聽到他在耳旁說的那句遺言。
“秦沫,我愛你,我怕我哪天死了,就不能再愛你了,所以,趁我活着,我們結束。”
帶着溫度的吻輕落在秦沫的臉頰,他的氣息從遠到近,再又遠去,關門的聲音再輕,也敲醒了秦沫的靈魂。
睜開眼,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有眼淚往下掉。
秦沫整整哭了一天,之後,再也沒哭過。
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她還是秦沫,做她想做的事情,去她想去的地方,只是,那個城市,她是再也不想去了,怕的不是別的,就是怕聞到舊情的氣息,鼻子發酸。
這段戀情,聽得安堇顏潸然淚下,哭紅了眼眶。
“他就這麼走了?”
“對啊,所以,我才說,他有可能已經死了嘛。”秦沫的笑,有一些悲傷。
安堇顏想,秦沫肯定是喜歡那個殺手的,應該是很喜歡,要不然,男人這麼多,她不會只挑這一個說。
“不管怎麼樣,已經過去了。”
這話是安慰秦沫,秦沫卻笑了起來。
“別這樣好不好?在他之後,我又不是沒跟男人上過牀,只是你想聽,我就隨便一說。”
鴨子死了嘴硬,安堇顏在心裡想着,卻不戳破。
“好吧,我們不說這個了,問你點兒其他的,你那次讓我給你寄的箱子,裡面裝的是什麼?”
秦沫一聽,
眼神開始狡猾。
“想知道?”
“嗯。”安堇顏點頭。
一個玩具保險箱,一個若干年前的秘密,她真的是很有興趣。
秦沫知道安堇顏好奇,本想逗下她,但轉念一想,還是老實的說了出來。
“是我父母的照片。”
“……”給安堇顏十個粗心,她都不敢觸碰的禁區,沒想到秦沫自己講了。
秦沫很小時候就被親生父母拋棄,這事,除了秦沫,只有安堇顏知道,她知道秦沫有多傷心難過,所以,她一直很小心的不去碰這道傷疤。
“你是不是在想,爲什麼我突然要這些照片?”
安堇顏不出聲,只點頭。
秦沫笑着搖了搖頭,知道好朋友是貼心,不過,她既然打算說,也就不想有隱瞞。
“那是因爲我在非洲遇到了一對夫妻,跟他們長得有些相像。”
“是他們嗎?”安堇顏激動的看着秦沫。
秦沫搖頭,嘆聲回答:“我也不知道,像是有些像,可是姓氏和背景對不上。”
安堇顏鬆了口氣,只是像,就太好了,要是,那對夫妻真是秦沫的父母,她不知道秦沫會瘋成什麼樣子。
兩個女人聊完,已經是月上當空,趁着夜色,秦沫正要離開。
這時,打開陽臺的安堇顏及時的發現了隔壁陽臺上坐着的席幕年。
“你還沒睡啊?”安堇顏故意大聲的相問,想讓秦沫聽到。
秦沫耳朵不聾,知道不能走正門,於是選擇了返回,從向着自己別墅那邊的窗口爬了出去。
“睡不着。”席幕年看着安堇顏笑,一臉的高深。
安堇顏笑着躺到了榻榻米上,背對着席幕年。
“大半夜的,有什麼事情讓席總難以入眠嗎?”
“這麼說起來,是不是也有什麼事情,讓安總掛心呢?”
兩個人說話夾槍帶炮,語氣偏又是很溫柔,說完,都笑了。
心事,各是各的,都不說破。
吹着江風,看着亮光微弱的夜色,不知不覺的,安堇顏竟然躺在陽臺上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的太陽,有些燙到皮膚,才讓她醒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