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把我怎麼樣?”
面對這個疑問,秦沫的回答十分的簡單。
“只要你不想把安堇顏怎麼樣,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這答案在方茹的意料之中,因爲她知道秦沫是安堇顏的人,但在之前,她不知道安堇顏的身邊竟然有如此狠決的幫手。
“你是安總的什麼人?”
“好朋友。”三個字,滿滿都是情誼,秦沫笑着吐了口氣。“問了你想問的,現在,我問你的問題,你願意回答了嗎?”
方茹愣了一下,面容重新愁苦。
她是被安堇顏交到了秦沫的手裡,所以,秦沫沒有可疑,但,說還是不說,她有些猶豫。
江上的風溫和了陽光的熱度,兩個人站在船尾,一站就是幾分鐘。
方茹在想,秦沫在等。
“如果我說,我這麼做都是爲了安總和邦安好,你信嗎?”
方茹的理由夠荒誕,但秦沫卻笑得很高興。
“繼續說。”
大概是方茹沒想到秦沫對這個回覆不排斥,所以呆了一兩秒,才緩緩說來。
“一個多星期以前,我收到了一封秘信,信上說安總身邊有競爭對手安插的內奸,這個內奸是安總很親信的人,說他在安總的辦公室裡悄悄的安裝了竊聽裝置,意圖竊聽公司機密,將邦安擊垮,因爲信上沒有說這個人到底是誰,所以……”
“所以你才偷偷潛進安堇顏的辦公室尋找證據?”
秦沫續了話,方茹輕輕的點頭。
“那天安總抓到我以後,我之所以不說,是因爲我當時還沒有找到證據,覺得說了安總可能也不會相信,而且,在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以前,我怕打草驚蛇。”
秦沫知道那天在場的不只安堇顏一個人,於是眉頭擰了一下。
“你誰都懷疑?”
“是。”乾脆利落的答案,方茹看向了秦沫。
秦沫忍不住笑了。
“包括我?”
“嗯。”
“那你怎麼現在又願意說
了?不怕我就是那個內奸?”
面對秦沫的質問,方茹很是爽快。
“賭一把,雖然你和安總的性情一點兒也不像。”
秦沫聽了,哈哈大笑。
她是和安堇顏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世人不知道善柔的安堇顏身邊有自己這樣的狠角色,也是理所應當,要是別人知道了,那還得了。
“那封秘信呢?”
秦沫突然的一本正經,眼神凌厲,讓方茹嚇了一跳。
她看着秦沫,右手伸進了自己的衣服,疑神疑鬼讓她不敢把重要的東西放在其他地方,所以選擇了貼身處,內衣放胸墊的隔層裡。
秘信微有些皺巴,還帶着體溫,秦沫將信展開,嘴角泛起冷笑。
信上的內容如她想像的那樣,並非手寫,而是打印,看不出是誰的筆跡,只是這信紙用的是帶有邦安標籤的紙張,也就是說,寫信的人出自邦安。這證明,如果方茹說的是真的,邦安也就是還有一個深藏不露的貨色,在老謀深算。至於那個人是好是壞,要視其所說真假而定。
兩種可能,在秦沫的心頭拉扯,一,寫信的人具有一雙慧眼,知道了內奸是誰,又因爲什麼原因不方便說,不想得罪人,二,信中一派胡言,寫信的人就是想憑藉着這封信,引方茹進圈套,一步步的除去安堇顏身邊得力的人手。
重新把信疊好,秦沫放進了自己的口袋,她看向方茹的眼神,半冷半熱。
“我有個疑惑,你職位再高,也只是邦安的一個員工,是什麼原因讓你不計後果的爲邦安,又或者說,你這麼爲安堇顏,是爲了什麼?”
方茹的目光從江面收回,看向了秦沫。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知遇之恩?還是別的?怎麼說呢,我大學畢業以後,找過很多工作,在遇到安總以前,也有一些好職位,可是,你知道的,一個女孩子,突然的高職高薪,總不是什麼好事,直到進了邦安,我的才能才被真正的重視,安總待我很好,尤其是陳偉的事情發生以後,我很感動,我只是她的一個員工,她卻爲我用心,這份
心,值得我很用力的去回報。”
秦沫多少了解這種感情,當感受到了全世界的惡意時,突然有一個人對自己好,那麼這個人必定會在自己的心中紮成一尊雕塑。
方茹對安堇顏是感恩,也是有崇拜,畢竟是身邊的人,能看到安堇顏除了外面以外的過人之處。
“你甚至懷疑文慶海?”
方茹點頭,儘管文慶海是陳偉的舅舅,理論上講,兩人也是親戚,可是文慶海縱使陳偉來親近自己,盜取邦安信息的事,方茹不敢輕易言信,這是她在文慶海面前什麼也不說的原因。
“我不懂,安總明明知道所有的事,爲什麼還要把文慶海調到邦安,這也許就是那個內奸的陰謀。”
秦沫哭笑不得,自己居然成了方茹想像中的內奸。
她隨即也明白了像方茹這樣閱歷不是很多的女孩子,想法也很侷限,會這樣想,就不奇怪,只是,現在縱然她覺得方茹可信了,有些事,也必然不能說。
“你想多了,安堇顏自然有她的想法。”
“可是……”
“不說這個了。”秦沫擅長調轉話題。“我問你,你覺得信上說的可信嗎?”
“我……”如果不信,方茹就不會做那件事,可是,現在問起來,方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是信了,可是該信嗎?
事情有疑點,冷靜下來,方茹纔想到。
意識到自己有可能被動的成爲了他人的棋子,方茹惱怒了起來。
“難道是有人拿我當槍使?!”
秦沫不否認這種可能性,所以,她纔要證實一件事。
“你在安堇顏的辦公室裡,什麼也沒有發現?”
方茹搖頭,回想起那天,她心裡都還怕着,第一次被人當賊一樣的給堵在屋子裡,心慌得不像話。“桌子底下,燈上面,大概的找了一下,沒有發現竊聽器,還沒來得及細找,就聽到文慶海他們在外面了,怕他們隨時進來,所以,沒敢亂動。”
秦沫沒有再說話,而是細細的想了一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