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保證。”餘澤沒有給出絕對的答案，讓在一旁偷聽的許年滿意地點了點頭。
餘澤微微一頓，又補充道：“畢竟她病情誘發原因，是因爲心理受到了重創，強烈的刺激過後，病人神經系統已經受到了影響，神經學方面的事情，很難一言兩語說清楚的，只能告訴您，她不算能完全控制自己情緒，狀態會一直不穩定下去，如果再次受到刺激，重新變回癲狂瘋傻的狀態也是說不定的。”
在餘澤說完後，於瑾霞面上是藏不住的笑意：“那倒是多謝醫生了。”
許年在一旁忍不住給餘澤豎起大拇指，實在是佩服這個人太會說了。
“如果直接告訴於瑾霞我的病能好，於瑾霞肯定不放心，如果直接說好不了，於瑾霞肯定不相信，餘澤模棱兩可的，反而增加了可信度。”許年對顧千亦感慨着說，“真不愧是他，一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
“嘖。”顧千亦滿不在乎地看了她一眼，“不就是那句話，不怕流氓耍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
許年白他一眼，走出去故作緊張地看向餘澤：“醫生，今天，也要打針嗎？”
“不用，等下做幾個智力測試就好。”餘澤衝着她笑了笑，漆黑的眸子裡如同帶着鉤子一般。
“智力也沒恢復的樣子啊。”於瑾霞喝了一口茶，瞥了一眼許年，“不過這個狀態，也挺好，說明餘醫生是真的有本事。”
“小顧，把許年帶去房間，我與餘醫生再說幾句話，就讓他去找你們。”於瑾霞命令着說道。
許年和顧千亦轉身進了房間，許年坐在桌子邊，撐着腦袋悠悠說道：“你信不信，於瑾霞肯定在讓餘澤把我往瘋了治。”
“你們家和餘澤家裡關係很深？”顧千亦往牀上一趟，胳膊枕到了腦後，“我都不記得餘澤家裡做什麼的了。”
“其實我也不清楚許家和餘家的生意，我爸從來沒讓我插手家裡的事情，可能早就準備好了讓許耀知來接手吧。”許年說完，又補充道，“許耀知是於瑾霞的兒子，比我還大一歲呢，好笑吧，整得我纔像個私生的那個。”
“你就沒想過許耀知有沒有可能，是於瑾霞和別人生的，不是和你爹呢？”顧千亦似乎說完就覺得自己提出的這個可能有點好笑，低頭嗤笑了一聲。
許年搖了搖頭，嘆息道：“許宵這老頭子挺有本事的，他恐怕和許耀知檢測親屬關係幾百遍了都，他很謹慎也很理智，如果當年我媽把我生成了個兒子，也許這老頭子就直接放棄讓於瑾霞上位，並做掉許耀知了。”
“於瑾霞大概也知道我爹並不愛她，所以她也就把所有心思放在錢和權上，這些年私下插手了不少許氏集團的事兒，如今更是手握許氏半邊天，我想扳倒她，不容易吶！”
許年說完後，擡手伸了個懶腰，此時房間門被打開，餘澤走了進來。
於瑾霞也跟在後面，餘澤開始正常的療程，許年在測試裡，也就看着餘澤的眼色來選答案。
最後，餘澤將測量結果表交給了於瑾霞：“目前看來，許年狀態算不得好，雖然看似和正常人無異，但也很明顯智力不高，並不能完全有着正常的思維邏輯。”
“好，那小余啊，你就按着你的療程開藥吧，我也只是關心許年而已，之後不會多幹涉了。”
於瑾霞離開後，餘澤回頭看向許年，一步步想着她走去：“叫我來做了苦力，就沒點獎勵嗎？”
見着他一步一步逼近，還沒靠近許年呢，就被顧千亦擋在了身前。
顧千亦從錢包裡掏着錢，諷刺笑着：“要多少錢的獎勵，爸爸我都給應了！”
“別鬧了，都多大的人了。”許年沒好氣將顧千亦推開，神情認真地對餘澤說，“今天謝謝你了。”
餘澤一邊整理着自己的藥箱，擡頭嚼着笑看向許年：“這麼多年不聯繫我，看來你是有着不少的苦衷，以後，我會經常來找你的。”
“這是我家。”顧千亦一屁股坐在了牀邊。
許年瞥了一眼，正好看見了角落邊還沒走遠的於瑾霞，便揚聲對着顧千亦罵道：“你別以爲你花錢給我找醫生治了病，你就可以對我呼來喝去了，咱倆本來就是聯姻，你玩你的，不要管我好不好。”
說着，許年走到餘澤身邊一把挽住了他胳膊：“我告訴你，我一直喜歡的可都是餘澤，咱倆進水不犯河水可以嗎？”
顧千亦和餘澤倆人都看出了許年神色的不對勁，餘澤配合着演戲道：“顧大少爺倒真是任性，吃着碗裡的，還想着鍋裡的，圈子裡三線小女星不夠你玩了嗎？”
“確實是不夠啊，你不是人脈廣麼，多給我介紹幾個漂亮身材好的啊。”顧千亦冷笑一聲，拿起外套站起身來，走到餘澤的面前。
明明三人都是在演戲，卻真的爆發出了火藥味。
顧千亦將外套往肩上一甩，笑着眸子裡滿是諷刺，上下打量了他倆一眼：“小爺我也不跟你們耗了，我要開始我的夜生活了。”
“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兒？”許年一時不知道顧千亦想幹什麼，皺眉拽住他袖子小聲問道。
“不是演戲麼，那肯定要演全套啊。”顧千亦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話，明明語調帶着笑，卻讓人莫名覺得冷冽，“剛好我也很久沒晚上出去玩了。”
說完，顧千亦真的下樓出了門。
於瑾霞在餐桌邊陪着歲歲吃飯，見着許年和餘澤走下來，笑意盈盈地說道：“從前我還不知道你倆有着這麼一層緣分呢，剛好咱倆世家，日後你倆也多走動走動。”
許年面上笑着點頭，心裡思索着於瑾霞葫蘆裡又在賣着什麼藥，怎麼就讓自己和餘澤走動了。
說心裡話，她也搞不懂自己對餘澤什麼心情，但要說的話，比起和顧千亦聯姻，許年更想和餘澤。
畢竟餘澤這一肚子花花腸子不一定真的喜歡王玉倩，但顧千亦是都知道喜歡了很多年慕青。
以至於，許年心裡總有種插足了別人感情的感覺，愧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