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你醒醒、你醒醒啊,我是修羅,我是修羅……”
原本靜靜站在病牀前的修羅在看到米婭藍那空中揮舞的兩隻手以及那盈盈啜泣的聲音後,兩步跨上前去,將她的手一把緊緊的攥在手中,那滿是焦慮的聲音不停的呼喚道。
下一秒鐘只見米婭藍猛然間睜開眼睛直接從牀上坐了起來,呢喃的聲音說了兩個字‘蕭浪!’
修羅看着猛然間坐起神情一片恍惚的米婭藍,湊近身子低聲呼喚道:“藍、藍……”
然此時滿腦子牽掛的都是蕭浪的米婭藍又怎會聽到修羅的呼喚,慌亂的神情匆匆掃過修羅的臉頰,一把緊緊抓着他的胳膊急促的聲音道:“蕭浪,蕭浪呢?蕭浪呢?”
聽米婭藍如此問修羅整個人顯然是一愣,而就在他傻愣的這瞬間,米婭藍已經一把掀開被子跳下了牀,光着腳底板便朝玄關衝去。
“藍、藍!”
修羅呼喊道的同時兩步上前抓住了米婭藍。
“藍,你冷靜點、冷靜點!”顯然米婭藍會變成這副模樣完全是因爲剛剛那恐怖的夢,如果可以他真想鑽進她的夢中去一看究竟,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這個女人變得如此慌張,變得滿腦子牽腸掛肚的只有蕭浪一個人。對,他嫉妒,他嫉妒的簡直要死!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自己可以化身爲蕭浪。
“不、不……蕭浪、蕭浪呢?我要去找蕭浪……”米婭藍神情恍惚說道的同時拼命的掙扎着。
而就在這時只聽‘咔嚓’一聲脆響,房門被人推開了,出現在門口的正是米婭藍那身心纏繞的男人,蕭浪!
只見她一把甩開修羅的束縛,幾步跨上前去撲進了蕭浪那矯健的胸膛。
“是夢、是夢、真的是夢,他好好的、好好的……”呢喃聲音不停訴說的同時淚水已經悄然滑落,這淚水夾雜着太多的感情。
就在剛剛那恐怖的夢裡,那女人抓着她的手將刀子送進蕭浪胸膛的瞬間,她簡直感覺天地間都一片昏暗,她以爲她是恨他的,恨他恨得巴不得千刀萬剮,但是如今看來她錯了。如果真正恨一個人,她會選擇跟他同歸於盡嗎?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沉醉於他的吻中嗎?
不,不會,恨之深責愛之深,他早已經不知何時悄然的在她內心生根發芽了,明明知道這是一個圈套、一灘渾水,她卻義無反顧的選擇往下跳。她是個傻瓜,她簡直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如果可以那就讓她傻一次吧!
生離死別都經歷過了,還會在乎什麼?
想到這裡的米婭藍緊緊的閉上了眼睛,雙手更是死死的抱着蕭浪的胸膛,這種感覺真……好!
如此溫馨的畫面在修羅看來自己根本是多餘的,在雪狼向他報告雷浩坤在蕭浪辦公室吊頂的隔板中安裝了炸彈後,原本可以一個電話解決的他竟然義無反顧的選擇親自趕來,除了避免這場災難外,爲的就是再次見見這女人,然讓他沒想到的是……
修羅苦苦一笑踉蹌着步伐走到了蕭浪的身邊,伸手重重一巴掌拍打在了他的肩膀上,微微一頓,離開了。
修羅離開後,蕭浪一把將米婭藍騰空抱起朝病牀走去。
將她放在牀上,正欲轉身,但手臂卻被米婭藍一把抓住,看着這女人雙眸中那複雜的神情,蕭浪微微一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朝洗手間走去,再次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盆熱水。
只見他把盆放在米婭藍的腳下,然後將那白皙的雙腳放在了熱水中,輕輕的搓式按摩着。
“女人一定要懂得照顧好自己,你現在還懷着孕,萬一到時候遺留下什麼病怎麼辦?沒事的時候多用熱水泡泡腳,即便是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也要學會照顧好自己,不管發生什麼事,健康永遠是第一位知道嗎?”
聽着蕭浪這一句句的體貼,米婭藍只感覺一抹涌動在內心裡面來回的躥梭着,最後一股腦的直涌鼻息,緊接着只見那冰冷的淚水就如同瀉了閥一般奔涌而出。恰巧其中一滴滴在了蕭浪的手背上的,低垂着腦袋的他,身體微微一僵,但並沒有立即起身,嘴角扯出了一抹苦笑,修長的十指被他緊緊攥住,握緊,然後起身一把將米婭藍擁進了懷中。
這突如其來的擁抱更是讓米婭藍陷入了委屈的邊緣,原本的默默流淚變成了低聲啜泣,再變爲放聲大哭。
“傻瓜、傻瓜,看見你哭,我的心會痛的!”那低沉的聲音隱約間已經有些哽咽,只見他將懷中的女人摟的更緊,輕柔的吻落在了那濃密的髮絲上。
“蕭浪,你以前爲什麼……要那樣對我!”米婭藍大哭的同時哽咽的問道。
“爲什麼?爲什麼?我也想知道爲什麼?我也想知道我……”
他微微一頓喉結滾動,噓喘一口氣,“我也想知道我爲什麼會那麼混蛋,那麼畜生,我……知道嗎?看到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我嫉妒的要死,尤其你跟那姓雷的小子去旅店我氣憤的恨不得殺了你,我惱怒、我憤恨,所以我要懲罰你!我……我要讓你認錯,我混蛋!”
語落只聽一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氣中炸響。
“你這是……幹嘛啊?”米婭藍拼命的掙扎這蕭浪抓着自己的手。
“是我該死、是我混蛋,我隨便你打,隨便你罵,你想怎麼樣都可以,只要你不生氣!”
米婭藍看着蕭浪那佈滿紅色血絲的雙眸,還有那懊悔的臉頰哭的更兇了,最後直接抓起他的胳膊狠狠的啃了下去,用了十足的力氣,一直到口腔中躥梭着一抹腥甜,她也沒鬆口。而蕭浪更是沒有一點躲閃的意思,恐怕就算此刻這女人真給他上一刀,他也不會有絲毫的反抗。
然咱們的米婭藍同學終究是心地太善良,送開口後,還淚眼婆娑的看着蕭浪道:“疼嗎?”
米婭藍如此一問更是讓蕭浪陷入了無比愧疚的地步,抓着她的後腦勺將她一把擁入了胸膛。
蕭浪一直以來都以爲自己對米婭藍的感情是感興趣、喜歡,或者勉強將其稱呼爲‘愛’,而這種‘愛’到底能依存多長時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而就在剛剛那生死攸關的時刻,他才知道原來這女人早已經成爲了他生命中不可卻說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