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蕭浪的一夜無眠來說,白雪嬌這一夜睡的甜蜜極了,以至於醒來的時候嘴角都掛着淺淺的笑容,因爲那個在她腦海裡早已經循環了無數次的婚禮在夢中再次呈現了。
天剛微微亮,蕭浪便預備掀開被子跳下牀,但就在即將下去時,身上的那瞬間手被白雪嬌緊緊的抓住。
“才五點多,不要告訴我你現在就要去公司?”白雪嬌的聲音很輕很柔帶着幾絲的慵懶,就好比那撒嬌的貓咪一般。
“最近在洽談幾個合同,我要去公司準備下,還早,你繼續睡會!”蕭浪無論是聲音表情都一如昨天般不溫不慍、平靜之極、淡定自若!
“蕭浪,你就這麼的討厭我?”白雪嬌有點微微的怒氣,但在問出這句話後她就後悔了。
蕭浪冷笑,那陰冷的眸子看着白雪嬌那張散發着妖嬈氣息的臉頰道:“難不成你是想讓我喜歡上你,又或者說是愛上你!”
可笑!可笑之極!
就算她沒有幹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也不會愛上她,更別提現在她把他害的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了。
“我從未奢求你喜歡上我更或者說是愛上我,我只要靜靜的陪在你身邊,就這麼簡單!”難道你連我的這點奢求都要剝奪嗎?
蕭浪只是無言的笑了笑,然後拿下白雪嬌那緊緊抓着自己的手,正欲轉身便傳來了白雪嬌那陰冷的聲音。
“今天老爺子要見我,我要讓你親自送我去醫院,如果你感覺我這個要求很勉強的話,大不了我可以不去,我是一點都不急,就是不知道老爺子那邊急不急!”白雪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神情舉止輕飄之極。
就在蕭浪轉身的那瞬間,強有力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直接攥住了白雪嬌那白皙漂亮的脖頸。
“我最爲討厭的就是別人的威脅!”這聲音散發着陰森的寒氣,整個人更像是來自幽冥世界的地獄羅剎般,詭異、恐怖!
“可我如今唯一的籌碼就是威脅?”白雪嬌沒有絲毫的畏懼,更是直言不諱,是的,她是多麼誠實的孩子,更或者說在蕭浪面前她根本沒有必要跟他繞彎彎,他是多麼精明的一個人,跟他玩那些小心眼純粹是找死。
她也不想靠威脅留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可是除了威脅外,她有什麼?什麼都沒有,既然這場遊戲還要繼續玩下去,那麼威脅定是不可缺少的。
蕭浪緊攥白雪嬌脖頸的手緩緩落下,嘴脣蠕動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無疑,他輸了,輸的是一敗塗地,在這個女人面前他更是完全處於被動狀態,沒有絲毫的還擊跟反抗。
他是誰?他可是堂堂蕭氏集團的總裁,地獄門門主,如今竟然栽倒一個女人的手裡,可真所謂是可悲可嘆哪!
難怪自古以來人們常說‘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哪’,太多的時候不要小瞧這柔柔弱弱的女人,他們一旦發起狠來,再強大的人也會被吃的死死的,如今蕭浪就是最好不過的例子。
“既然不急着走,那不如再睡一會吧?”白雪嬌含笑詢問着。
可蕭浪卻是直直的站在那裡,沒有說話更沒有動。
“來,躺下吧!”白雪嬌這說話的瞬間輕輕的拍打了拍打自己旁邊的牀鋪。
蕭浪臉頰顫動最終又從新躺了下去。
白雪嬌依偎在蕭浪的懷裡,拉起他的大手朝自己那高高凸起的肚子摸去。
“感覺到了嗎?小寶貝在動呢?哎呦,他在踢我,他一定是看到爸爸,特別激動,你說是不是小寶貝!”白雪嬌的聲音滿是母愛的呵護,可以看出她很看重這個孩子。
人們常說虎毒不食子,就算白雪嬌再怎麼心狠手辣,她也是一個正常女人,母愛更是通性。
這一瞬間蕭浪的內心不是滋味急了。
恍惚中腦海裡回到了往日米婭藍懷孕的那段時間,以及兩人甜蜜開心的日子。
“浪,你感覺到了嗎?”白雪嬌轉頭揚着那甜蜜溫馨的笑容看着蕭浪問道。
看着白雪嬌臉上那甜蜜的笑容,恍然間在蕭浪的腦海裡米婭藍的那清秀的臉頰跟這張臉來回的重合着,最後映襯成了一張。
“感覺到了,孩子在叫我爸爸、爸爸!”蕭浪笑着說道,這話語是如此的溫馨、如此的有愛。
“真的感覺到了啊?那小寶貝還說些什麼,有沒有說爸爸很英俊什麼的?”聽到蕭浪如此一說,白雪嬌自然是興奮不已。
白雪嬌那興奮的聲音拉回了蕭浪渙散的思緒,整個人猛然一顫,趕忙縮回了自己的手。
該死的,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
“浪,怎麼了?”看到蕭浪那怪異的表情,白雪嬌問。
蕭浪只感覺自己的思想紊亂之極,從牀頭櫃的雪茄盒裡拿出了一根雪茄叼在嘴上,正欲拿起打火機點着的那瞬間,猛然間想起白雪嬌在懷孕,所以只能從嘴裡拿下煙扔在了一旁。
“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吧!”蕭浪說完關掉牀頭櫃上的檯燈,躺了下來,緊閉雙眸介意逃避眼前所有的一切。
白雪嬌看着蕭浪那英俊無比的臉頰,只感覺心癢難耐,如果不是因爲懷孕,她真想跟這男人在上演一出高亢的激情。沒關係,他們結婚後,時間還很多很多,她就不相信他能逃脫了自己的手掌,更或者說她能逃脫了一次兩次,能逃脫了三次四次,好吧,就算他次次能逃脫,也總有一次會栽在他手上的。
其實兩人都再也無眠,只不過是在這靜靜躺着罷了,蕭浪是受威脅不得已,而白雪嬌則是在尋求心底的一片暖意。
直到八點鐘左右,兩人這才起牀,白雪嬌亦如昨天一般素顏簡單的孕婦裝,整個人顯現的大體卻又不失穩重,而白雪嬌則是細心的爲蕭浪準備了新的西裝。
最後在白雪嬌的攙挽下,兩人如同一對新婚燕爾般出了門,朝醫院奔去。
車上白雪嬌放了一首輕音樂,藉以薰陶自己的情懷,更時不時的跟蕭浪說上兩句話,不管蕭浪是應答還是不應答,她都自說自的,自娛自樂着。
大約幾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了醫院的大門前。
白雪嬌臨下車前,給了蕭浪一記香吻,然後再三叮嚀道他們下午要去野外拍婚紗照,她會在下午兩點左右直接在蕭氏樓底下等他,說完這一切後她才依依不捨的下了車。
當她抵達老爺子的加護病房時,李叔已經在外面恭候了。
“白小姐早!”李叔很是恭敬的說道,就算對這個女人再怎麼怨念在面子上李叔依舊是恭恭敬敬的,如果什麼都表現在臉上,那他這幾十年不就白活了。
但只要一想到這女人的蛇蠍心腸,李叔就無法淡定下來,所以以至於神情上有些怪異。
“李叔早!”白雪嬌甜甜的說道,然後莞爾一笑道:“李叔似乎對我很怨念,很不喜歡!”
原本李叔就在強制性壓抑自己的情緒,白雪嬌如此一言,無疑就是活生生的挑釁,當即陰沉着那滿是滄桑的老臉,駝鈴般的眸子瞪得偌大,道:“白小姐嚴重了,我只是一介下人,又怎麼可能對你談上什麼怨念喜歡?”
李叔這話無疑很大成分都是在賭氣,白雪嬌不是傻子,又怎會聽不出來。
只是跟一介下人過意不去,那她纔是傻子,蕭老爺子跟蕭浪什麼都沒說,他又能說什麼呢?
所以白雪嬌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就在李叔蠕動嘴脣正準備開口的這瞬間,虛掩的房門傳來了蕭海峰那陰沉滄桑的聲音。
“老李,是不是她來了?”
“哎,老爺,我這就進去!”李叔應答到的同時,先一步推開房門,然後衝白雪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白雪嬌微微一笑走了進去,看到那躺在病牀上奄奄一息的蕭海峰,恍然間覺得心裡有點很不是滋味,因爲此時的蕭海峰生活完全不能自立,無論是吃飯還是大小便完全要別人才能完成,說是植物人也不爲過,只不過相對於植物人而言,他有意識。
“蕭伯父,早!”在說這簡短几個字的時候,白雪嬌只感覺自己的胸口堵得慌。
“事情考慮的……怎麼了?”蕭海峰扯着嗓子問道。
“經過一晚上的考慮你的提議我完全同意,如果這個孩子不是蕭浪的種,當初我會義無反顧打掉,如今孩子這麼大了說白了就是爲了錢,我還年輕根本沒有做好當母親的準備,您給我一個億的資金我拿着可以幹很多很多的事情,您說對嗎?”白雪嬌笑的有些淒涼。
在白雪嬌說出這段話的瞬間,蕭海峰看她的眼神有些鄙夷,但同時有些興奮。
鄙夷的是這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興奮的是這樣就可以打發她走人了,也正是因爲這樣整件事變得簡單多、好處理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