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一聲急促的剎車後,米婭藍跳下車子,邁着箭步進入了一家咖啡廳,神情間那是一片凝重。
剛推門而入,便聽服務員那黃鸝脆響的聲音問道:“小姐請問幾位?”
米婭藍並未立即回答,而是將那慌亂謹慎的眸在大廳掃視着,就在這時,只聽右旁靠窗戶邊傳來一聲呼喚。
“姐,這裡。”
看到米廣星,米婭藍這纔對那女服務員道:“我找人。”
語落,再次邁着急促的步伐便走了過去。
還未入座,便聽她問:“小星,究竟怎麼一回事?”
米婭藍之所以會匆匆忙忙來這裡,那是因爲在半小時前,她接到了米廣星的電話說是馬朵朵不見了?這話語對於她而言無疑就是當頭一棒,要知道,壓昨天晚上她可是接到米廣星電話說是將馬朵朵安全送回家的,怎麼這才過了一晚上,她就不見了?掛了電話,她就直奔蕭氏樓下那咖啡廳。
米廣星直感覺自己是頭皮發麻。
說實話,他也很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要知道昨天他可是親眼看着馬朵朵上樓後才離開的,怎麼會不見呢?
見米廣星沉默不言,米婭藍急了。
道:“你倒是給我說話啊,這究竟怎麼一回事?”
米廣星重重吐口氣,然後抓了抓頭髮,這才擡頭看着米婭藍,牟宇間甚是焦躁。
他說:“姐,事到如今,我沒什麼好說的,不過我可以確定一點,馬朵朵沒有離開SH,我已經派鬼屋裡所有人去找了,只要她人在SH,就算我把SH翻個底朝天,也會把她找出來的。”
聽聞米廣星如此一言,米婭藍這心裡是咯噔一下,然後滿是不可置信的聲音道:“你的意思是說,馬朵朵……被人綁架了?”
米廣星未再言,只是點頭。
要知道昨天馬朵朵的情緒完全失控,米廣星更是一整夜沒睡好,擔心着那小女人,今天一到公司,便叫人去注意了馬朵朵,但誰知來人告訴他說那小女人未上班,他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便急忙給馬朵朵去了電話。
但手機傳來的確是無法接通,情急下他直衝馬朵朵所在的公寓,而裡面蕭家的老僕人告訴他說馬朵朵昨晚根本沒回來,當時米廣星這心就沉了,趕忙叫人去查了飛機火車汽車各個交通,但都無馬朵朵購票的信息,那也就是說馬朵朵還在SH。
“你怎麼這麼確定?”米婭藍的聲音都變了,要知道這可不是小事,且不說這馬朵朵能救蕭浪,要知道這可是馬君華的千金。
“直覺!”米廣星言語神情間很是堅定,又道:“姐,如果馬朵朵要離開的話,昨天就離開了,而且她現在一心擔心馬君華的事情,怎麼可能莫名其妙的玩失蹤,那就唯有一種可能,被人綁架!”
縱使米婭藍再不情願相信,但米廣星這話說的不無道理啊。
米婭藍那兩隻不安的小手緊攥在一起,略作沉默,直感覺身體猛然一僵,瞳孔也隨之一圈圈放大,木訥癡囈的聲音道:“難道說朵朵這件事跟……蕭浪有關?”
很顯然,現在能否救蕭浪,全在馬君華,如果馬君華收手,那麼蕭浪必死無疑,而馬朵朵恰巧在這時候出事……米婭藍不敢往下想,在想下去只是一片黑暗深淵。
米廣星依舊未言,點頭。
緊接着,姐弟倆陷入了一片無聲的沉默。
米婭藍本以爲靠她給馬君華的那份資料足以扳倒宋諾,但一天過去都未有消息,在她還不知怎麼一回事的時候,這緊接着馬朵朵被人綁架了,事情已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
短暫的思考後,只見米婭藍從手提包裡掏出手機,然後撥下了馬君華的號碼。
坐在米婭藍對面的米廣星自然知道她給誰打電話,但如今事情確實就如同米婭藍所想的那樣,超出他們的掌控範圍,必須要告訴馬君華。
“喂?馬先生,我是龍藍……”
“藍藍,我現在在BJ機場,大約兩小時後到SH,到時候我會給你電話。”
馬君華那風馳電掣的聲音說完,未等米婭藍開口,便直接掛斷電話,然後按下了關機鍵。
“怎麼說?”見米婭藍一片神情恍惚,米廣星問。
“想必,馬君華已經知道了,他現在正在BJ機場,兩小時後抵達SH。”米婭藍的聲音甚是平靜,聽不出什麼情感。
未等米廣星開口,便聽米婭藍道:“去機場。”
語落,邁起箭步便朝玄關走去,米廣星緊隨其後。
就在衆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搞得一片焦躁不安的時候,被監禁的蕭大少同樣不好受。
滿打滿算有兩天了。
這蕭浪被監禁後,被四個千瓦大燈泡沒日沒夜照,如今又加上斷水斷糧,可想而知這是何等難受,最最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是個廢人,行動不便。
“嘖嘖嘖,蕭總,您說您這不是折磨您自己嗎?您不心疼,我都心疼了,哎呦喂,瞧瞧這哪裡還是那昔日不可一世的蕭大總裁啊?簡直好似那病入膏肓,好似要……”高山這話未說完,但意思大家都理解,又道:“蕭總,您說您這是跟誰過不去啊?”
蕭浪知道,他現在跟這羣人所能夠抗衡的就是定力,誰先輸了定力,那麼整盤棋就輸了,而不流露喜惡,是他早就練就的本領,混跡商場,你如果被人一眼看出了心裡所想,那麼早就被人玩死了。
再者,蕭浪被這兩個畜生折騰了兩天,滴水未盡,再加上4個千瓦的大燈泡,如若不是他練過,恐怕一般人早就暈了過去,所以他要保存體力,要做到八個字:視若不見,聽若不聞。
“跟他囉嗦那麼多幹嘛?來人,再給我拿四個小太陽來,對着給我照,小子,要知道這一招可是懲戒了多少高層,如今用到你身上,你應該感到榮幸。”只聽那粗狂滿是鄙夷的聲音喊道。
“哎呦!範局啊,你這不是純粹要折騰死蕭大總裁嗎?要知道蕭大總裁可是咱們的衣食父母,多少產業都掌握在他手中,他跺一跺腳,這SH市的金融業都要抖三抖。”聽聞範凱如此一說,高山那是立馬叫嚷了起來。
蕭浪知道這倆人又要唱雙簧了,而且他現在每說一句話都要耗費體力,更何況他也懶得說,依舊如若上次般,閉上眼睛假寐。
“高局,你就省省吧,這都過去兩天了,咱們這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再不採取特殊措施,上面怪罪下來,你擔當啊?”範凱怒了。
範凱的話語,讓高山也立馬熄了火。
這說話間,只見兩人各自提着兩個小太陽走了進來,然後分別以蕭浪爲中心,前後左右擺放,插電開啓最大溫度。
頓時一股熱浪襲來。
雖夏天已過,但這個天分也經不起這麼折騰啊。
見一切安排妥當後,只聽範凱冷哼一聲離開。
這才一會兒功夫,高山只感覺自己的腦門汗如雨下,這房間活生生宛若一烤箱般。
“蕭總,這該說的我都說了,範局可不是我這麼好說話,再者說了,你想我們既然能把你帶到這來,足以說明了什麼?”
高山朝房門口看看,這才湊近了蕭浪耳邊道,輕聲道:“是上面走的關係,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雖說現在不及古代,但依舊是這個理,而且這都過了兩天,如若有人能救你,那早就救了,不過早晚總要是交代的,早交代,你最起碼不受這些罪您說呢?該說的我是全都說了,蕭總,您再好好想一想吧。”
高山說罷,重嘆一口氣,轉身,只聽鏗鏘一聲,大門緊閉。
伴隨那鏗鏘聲的響起,蕭浪這才睜開眼睛。
細細想想,其實高山剛剛所說的話不無道理,尤其那句‘如若有人能救你,那早就救了’難不成馬君華真要犧牲他做炮灰?還是說這裡面又出了什麼別的事?
想到這裡的蕭浪那英俊的眉緊鎖。
SH,機場。
米婭藍跟米廣星緊盯出站口,那是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米廣星雖沒親眼見過馬君華,但報紙新聞見過不少,所以如同米婭藍般在人羣中搜索着。
“姐,你看是那個嗎?”米廣星指着右前方一穿着樸素,但氣質不凡的男人問。
米婭藍定神一看,果不其然,那男人正是馬君華,只是與前些日子在BJ相比,這男人明顯古樸了不少,而且有意的收斂身上那股英氣。
“是他。”
米婭藍說話的同時,趕忙邁着箭步上前。
“馬先生。”
馬君華臉色甚是陰沉,看了看米婭藍,又看了看米婭藍身後的米廣星道:“上車再說吧。”
“好,快請,車子已經準備好了。”米婭藍趕忙道。
馬君華未再開口,率先邁出了步伐。
這時米婭藍才注意到,這次馬君華抵達SH僅帶了一人,我個大約三十多歲的小青年,眉清目秀,就張玉龍那模樣,但這男人並不是張玉龍。
這男人見馬君華快步走開,也未來得及做介紹,只是微微點頭,然後緊跟馬君華腳步,米廣星、米婭藍也快步尾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