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手術
程楠楓將林碩砡推進了實驗室，微微一笑，“林碩砡，過了今天，你就會什麼都想起來了……”
他是很想要看到這一天的到來的。
醫生看了一眼呆呆的林碩砡，顯然被程楠楓洗臉的接受不了太多的事實，雙目無神，呆滯的很……
她有些憔悴，可是，即使憔悴，也無妨她的美麗容顏。
“先生，這個手術有很大的風險，還是要做嗎？！”醫生看了一眼林碩砡美麗的容顏，有點心疼，猶豫了一下，這麼美麗的女人，萬一變成傻子，不是很可惜嗎？！
程楠楓擰眉，“做，必須做，不管她成不成傻子，我都希望她想起來……”
“我明白了，先生……”醫生點點頭，恭敬的將林碩砡帶走了，暗暗的爲這麼美麗的女人感到嘆息。萬一手術不成功，突然休兄死亡，也是有可能的，這個實在太冒險，可是，程楠楓將他們囚在這裡，這手術，他們還必須要做，不然根本沒辦法回家。
這樣的案例不是沒有過，只是家屬們一般接受病人失憶，也不願意擔這個風險來動手術，因爲萬一出現意外，變成傻子，都還算是輕的，一旦休克，天神也召喚不回，這項手術的風險率極高，成功率也是很低的……醫生搖搖頭，卻只能被迫幫林碩砡進行手術。
程楠楓擰起笑，“程楠溟，即使還你一個林碩砡，我也不會……還你一個原來的林碩砡了，她回憶起來自然更好，萬一傻了，也是你活該。”
這話就說的極爲惡毒，陰寒的語氣，可見一斑。
他抓起電話，撥出號碼，低聲問，“那個小鬼頭如何了？！”
“關起來了，一開始還哭叫着要媽媽，現在喉嚨估計哭啞了，也不叫媽媽了，只要吃飯……”
程楠楓低笑一聲，很滿意，“也只不過是一般的孩子嘛，程楠溟的種也不過如此，哼，先留着他，好好看着，我有用……”
“明白了，少爺……”
電話掛斷，程楠楓露出滿意的笑容。突然覺得很有趣……
程彥晏顯然還在慌亂中，整個人都處於焦慮狀態，他只能儘量的扮無知和幼稚，這些人一個個都不簡單，套不出什麼話來，這令程彥晏非常焦急，只能利用他們的同情心了……
“嗚嗚，我肚子好餓，好想媽咪……”程彥晏一面說着，一面小聲啜泣，帶着點兒小心翼翼的味道。
守着的人相互都對視一眼，擰擰眉頭道：“小傢伙，馬上給你找吃的，別再哭了……”顯然態度也明顯的好了很多，雖是平和，至少也沒有那一般的兇惡了，到底是心疼是孩子，人心都是肉長的，自然態度會好不少，大人對孩子，很少有窮兇極惡的，畢竟大人對大人還能心狠一點，對孩子，自然會留有餘地……尤其是跟着這彥晏呆的時間越久，越是說不清爲什麼會被他的情緒所感染。
他叫着媽媽的表情，他叫着媽媽可憐兮兮的樣子，小心謹慎，看人眼色的小動作，晶亮閃耀的黑眼珠，無一不觸動着他們幾個人的心，畢竟也是有家人的，也是有孩子的男人，自然也會心狠不到哪兒去……
程彥晏吸了吸鼻子，酸酸的道：“謝謝叔叔……”
客氣的令他們慚愧，這孩子太過懂事了，“不用謝我們……”這是程楠楓吩咐過的，他們只是關着這孩子，沒有說要餓着這孩子而已，可是，到底還是準備了不少的飲食，包括水果，牛奶……
程彥晏眼神中露出驚喜，並不僅僅因爲是這些東西而驚喜，而是，他們的態度，開始慢慢轉變了。
他露出一個歡快的笑容，嘴巴甜甜的叫了一聲，“謝謝叔叔，叔叔們最好了，比我爹地還要好……”
衆人看他喜歡，心情也很開心，整天守在這裡也是鬱悶的，守着這孩子尋尋開心也是不錯的，再加上，這孩子的笑容有一種令人鎮定的力量。
孩子就像天使，能看見孩子笑容，也能令他們煩躁的心情安靜不少。
程彥晏一面開心的吃着零食，一面問他們，“你們爲什麼要聽他的話呢？爲什麼要抓我和我媽咪呢？！爲什麼還要把我和媽咪分開呢，我很想媽咪……叔叔，你們能不能告訴我媽咪在哪裡啊？！我真的很想她呀……”
幾個大汗，微微一笑，但還是有些冷的道：“少爺的事，我們也不知道，不用問我們，我們是一問三不知……”
程彥晏吃驚的盯着他們道：“你們也不知道嗎？！他們綁架我，肯定是要要脅我爹地，萬一跟我爹地沒有談攏，會不會撕票啊，嗚嗚，彥晏好害怕啊，電視上經常放這樣的案子……”
幾個大汗一哆嗦，面上露出一抹不忍來，可是如果真到那時，他們不做也得做，他們狠了狠心，咬牙道：“吃飯吧，別想那麼多，小孩子，怎麼心思那麼複雜？！”
程彥晏噘了嘴，“不是我願意多想，而是電視新聞太多嗎，每年不知道有多少綁架案呢，我雖然只有六歲，可是，我還是聽得懂新聞的……”淡淡的帶着一股撒嬌的意味，彷彿在拼命說自己是個大人。
大汗一樂，哈哈大笑道：“你真多想了，你爹地那麼疼你，自然能談攏，不必擔心……”
程彥晏眸子一黯，“萬一談攏了，他得到了他想要的，還是要撕票呢？！”
幾個人一怔，也沒料到他會說這樣的話來，一時覺得更不忍了，可是，他們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自然也覺得他越說越有道理，一時怔然無語。
“我想見媽咪……”程彥晏哀痛的說着，垂着眸子，說到傷心處，飯也不吃了，丟開來，很憂鬱的道：“我想在我媽咪分別之前，見一面，媽咪到底在哪裡？！我離她有多遠啊……嗚嗚……”
幾個大汗狠狠的怔住了，被這個孩子所說的話，一句句感動，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彷彿如梗在喉，吞不下，吐不出，難受極了。天吶，看着這麼敏感的孩子，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罪啊，一種自責到要死的罪，簡真是一種無形的煎熬和凌遲……幾個人都有點動搖。
一天過去了。
“準備好了嗎？！”程楠楓再次聯繫程楠溟時，說的話很冷，語氣森然。
程楠溟擰眉，“已經準備好了，碩砡呢？！彥晏呢？！”
程楠楓微微一笑，“拿合同來，先換你兒子，等我確認無誤以後，我纔會放你的女人……”
程楠溟氣的跳腳，陰沉着怒意道：“你說什麼？！不是說好一起放人的嗎？！”
“放人？！”程楠楓冷笑一聲，“我可沒說同時放兩人吧？！換不換隨便你，只是警告你一聲，如果不換，後果自負……”
程楠溟眸中升起熊熊烈火，從程楠筞手中拿過合約書，捏的極緊，道：“好，那就將彥晏先帶過來，交換，程楠楓，你可不能食言……”
程楠楓低笑一聲，“哼，我當然不會，程楠溟，看來在你心裡還是兒子比較重要嗎？哈哈，要是我，我也會只救兒子，絕不會救一個不相干的女人……”
程楠溟咬緊牙關，聽着他的譏諷，硬生生的忍了下來，“程楠楓，希望你遵守承諾……”
“自然，只要確認合約無誤，我會還一個非常好的林碩砡給你……”程楠楓怪異的笑了起來，隨即又冷酷的道：“我會讓人帶着程彥晏與你會合，交換，合約書，你可千萬別想耍詐，否則，林碩砡也別想活了……”
“我知道輕重……”程楠溟咬牙道。
兩人約在南方羣島的一條邊境線上的岸邊交人換合約書。掛了電話，程楠溟閉了閉眸了了，憤怒的眼神中驚現清明，“好，很好……”
程楠筞倒喜悅起來，道：“如果彥晏換回來了，我們又知道嫂子的下落，等彥晏一回來，我們就立即去救嫂子……”
“我也是如此想，只是剛剛確定他不要生疑罷了……”程楠溟微扯動嘴角，“怎麼樣？聽我的語氣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吧？！”
“我想應該沒有……”程楠筞道“不過，他怎麼突然先提議將彥晏交給我們？！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程楠溟閉了閉眸子，“總之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彥晏不能有事，碩砡回來後萬一彥晏有什麼事，我怎麼向她交代？！”
他現在的容顏有些憔悴，一提到林碩砡，連眼神都有些沉痛，程楠筞自是心疼萬分的，“大哥，嫂子一定沒事的，彥晏也會沒事的……”
“嗯，現在聯繫一下他們吧，有十一和七夜在，我想程楠楓即使想耍什麼花樣，也逃不過他們的眼睛……”程楠溟冷笑一聲道：“他竟然不敢親自露面，看來，一定有步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