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妤的手微微發顫,她緩緩將照片放到了自己的包中,良久後才走出了房間,阮昀果然在外面等着,十分無聊的打了個哈欠,見阮明妤出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已經很晚了,要不要在這裡住下?”
阮明妤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掛着一抹淺淡的笑:“謝謝。”
阮昀愣了愣,連忙回道:“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謝不謝的。”
她不在說話,轉身朝着樓下走去,只見阮熙頂着一臉不屑的凝視着阮明妤:“白眼狼,你什麼時候滾回去?是打算賴在這裡不走了嗎?”
阮明妤冷笑,饒過阮熙便走出了門外。
她走在黑漆漆的路上,路燈暗沉的燈光一閃一閃,阮明妤摸索着口袋當中的照片實在是想不明白。
那一枚戒指是她母親和傅靖言父親定下的娃娃親,可爲什麼那枚戒指會在養母的手中?
是母親臨死之前交給她的嗎?阮明妤不解,輕輕揉了揉額頭,被這些瑣碎的事情弄的心煩意亂,本想調查敏敏姐的死因,卻一個不小心牽扯出了這麼多事情。
她打車回到了傅家,剛進門就察覺到有雙冷凌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憑藉着感覺看去,只見傅靖言坐在沙發上手中端着酒杯漠然的注視着她。
“這麼晚了,還不睡嗎?”
阮明妤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走上前坐在了一旁。
“你去阮家幹什麼?”
傅靖言眉頭擰成一團無比嚴肅的問道,如果阮明妤在這個時間點還沒回來,只怕他就要跑去阮家搶人了。
“去問了一點事情,結果有些超乎我的預料。”
阮明妤淡然一笑,搖了搖頭萬分無奈的開口。
傅靖言眉頭微挑,對於她的出乎意料,他並不感興趣,隨手將一份資料扔到了桌子上,漠然說道:“這是韓楓透露出來的消息,他和周敏敏死的沒有任何關係。”
話音落下,傅靖言起身便上了樓。
阮明妤伸出手顫顫巍巍的將資料拿起來。
韓楓是韓傢俬生子,被認回後去過鬱金園幾次,從而認識了周敏敏,他曾想讓周敏敏和他在一起,卻被果斷拒絕……
再往下看去,阮明妤長嘆了一口氣,韓楓不過是一個被家庭因素所影響到人而已,他在背後詛咒周敏敏,又因沒得到而耿耿於懷,十分執着,因此才做了錯事。
他只不過是周敏敏在鬱金園的一個過客,更與周敏敏的死毫無關係。
阮明妤眉頭緊皺,臉上的神色稍顯陰沉,她想要知道過往的事情,必然要清楚周敏敏到底是什麼身份,更要知道那枚戒指的來源。
她需要去尋找更多的人問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
她想要知道更多就只能依靠着別人去調查,放眼看去,阮家肯定是沒有指望了,她只能選擇依靠傅靖言。
阮明妤坐在沙發上停留了片刻,起身朝着樓上走去,推開書房的門卻未曾見到傅靖言。
她轉身離開,一把推開傅靖言臥室的房門,毫不忌諱的走了進去。
傅靖言靠在牀上一臉冷漠的凝視着行爲舉止極其不正常的阮明妤冷聲問道:“沒長手嗎?連敲門都不會?”
“抱歉。”
阮明妤淡淡的吐出兩個字,臉上卻沒有絲毫抱歉的意思,她重新轉身走了出去,敲了敲門又自顧自的走進了房間。
看到這一幕,傅靖言脣角抽了抽,惱怒的揉了揉額頭,他就不應該和阮明妤多說廢話。
“到底有什麼事?”
男人漠然開口,極其不耐煩的質問道。
阮明妤皺了皺眉,見傅靖言這樣,心中竟有些不太舒服,這個男人一定很討厭自己吧?
她站在原地遲疑了片刻後緩緩開口:“我想請你調查一下陳莉所接觸的人,當然關係越親密越好。”
傅靖言眉頭微皺,陳莉是誰他自然清楚,從阮明妤找上門的那一刻他便去調查過,只是他並不清楚阮明妤爲何要去調查關於她養母的人際關係。
“理由?”
傅靖言冷冷開口。
“沒有理由,只是我很好奇而已。”
阮明妤面無表情的吐出一句話。
傅靖言臉色無比陰沉,恨不得掐死阮明妤,就因爲她的好奇,他就要派人手調查這些瑣事?
可他卻沒有想拒絕阮明妤的衝動,只是淡淡的回道:“嗯,後天給你結果,可以去休息了嗎?”
阮明妤輕輕點了點頭,站在原地卻沒有要走的樣子,良久過後,她擡起頭來注視着傅靖言十分嚴肅道:“謝謝你。”
這三個字充斥着莫名的情緒,傅靖言心跳加速,他強裝鎮定的點了點頭,注視着阮明妤走出了房間,屋內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他到底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爲什麼會對阮明妤有些衝動?
清晨的陽光灑落下在地上,阮明妤支撐起身體看着四周,她腦袋昏昏沉沉。
她支撐起身體走出房間下了樓,只見遲遲和傅靖言玩鬧着頗有一家人的模樣。
“媽媽!你醒啦!”
遲遲看向阮明妤大聲喊道,跑上前去將阮明妤拽了過去。
他嘟着一張小嘴委屈巴巴的看着阮明妤問道:“媽媽,別人都有弟弟妹妹了,我什麼時候纔能有啊?”
大清早就問如此尖銳的問題,阮明妤頓時紅了臉,她輕咳兩聲揉了揉遲遲的腦袋,強行扯開話題:“遲遲乖,快點吃早飯,等等要去幼兒園了。”
遲遲木訥的點了點頭,對着傅靖言吐了吐舌頭。
傅靖言端着一杯咖啡注視着阮明妤,脣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兩日後,傅靖言履行承諾將一份關係表放到了阮明妤的面前,上面標示着每個人的聯繫方式。
“你想要的我都給你了,你用什麼報答我呢?”
傅靖言別有深意的看着她低聲問道。
阮明妤微微一怔,擡起頭來稍顯不解的凝視着傅靖言:“還要收取回報嗎?”
傅靖言眉頭微挑,這女人還真是蠢的無可救藥,無論什麼事都需要來回,他爲她做了那麼多,她竟然想着白吃白拿?
看傅靖言這樣盯着自己,阮明妤突然間覺的有些緊張,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給錢?”
傅靖言面色一沉,冷聲道:“我要你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