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看似四十歲露頭的樣子,身材適中,鼻樑上還架着一副眼鏡,看起來有些和藹可親,但是他看向阮明妤的眼神卻有些耐人尋味。
“你的畢業作品和你所參與的實踐工作當中的作品我都看過了,不得不說你的技術很棒,多樣式風格也是我們公司所需要的,只是眼下有一個問題……”
經理欲言又止,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框繼續問道:“你曾是傅靖言的妻子,如今跑來我這種小公司工作,不會覺的委屈了自己嗎?”
阮明妤雙手不安的握住衣角,她連忙解釋道:“我已經離婚,傅家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找工作是爲了養活自己,並不會覺的委屈。”
經理嘴角微微上揚,輕嘆一口氣:“平常人回答這類似的問題都是因爲喜愛這份工作,而你倒是十分誠實,我欣賞你,也相信你能勝任這份工作,沒問題的話,就是三個月的試用期,待試用期過後你會轉正,工資也會根據你的能力上調。”
阮明妤心中一驚,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被應聘了!她彎下腰去,眼底滿是激動:“謝謝您!”
經理擡手製止:“別高興的太早,這纔是試用期而已,你要有足夠的實力才能在試用期過後留在這裡工作,試用期的工資三千,可以接受嗎?”
阮明妤微微一怔,工資和遠航與傅氏差距過大,可她現在已經不是當初的阮明妤,能找到這樣正規的公司工作實屬不容易,她眉頭微皺,連忙答應:“可以接受!”
經理輕輕點頭,隨後便將一旁的座機拿起:“張秘書,帶着新入職的員工去參觀一下公司吧,她的事情就交給你去安排了。”
掛斷電話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一身着職業裝的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她轉眼看向阮明妤,面帶微笑低聲道:“阮小姐,請跟我來。”
阮明妤點頭,緩緩跟上前去走出了經理辦公室。
來到辦公區域,這裡的人都在低頭忙碌着手中的工作,還有幾人面露難色十分糾結的樣子。
張秘書帶着阮明妤走到一處空位:“這裡就是你的工作崗位,這裡分爲五個小組,你就是第五組的人,你們的組長是他,有什麼不懂的問題可以去請教。”
阮明妤順着張秘書的手看去,只見一個看似有些木訥的男人正十分鬱悶低着頭畫着角色圖,卻又刪刪減減。
“高海思!”
張秘書見他沒有理人,開口冷聲喊道。
男人身子微微一顫,連忙站起身來眼巴巴的看向了張秘書:“張,張秘書,有什麼事嗎?”
張秘書扶額,一臉無奈的重新將阮明妤介紹了一遍,男人似懂非懂的點頭,走上前去伸出手:“歡迎,我叫高海思,是五組組長,以後有不懂的可以問我,我儘量幫你解決問題。”
阮明妤輕輕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略顯尷尬的笑。
在熟悉了公司過後,阮明妤便離開了此處。
路邊停着一輛豪車,王妤姚透過車窗看向了從公司內走出的阮明妤,輕輕嘆氣,總算是能給傅靖言一個交代了。
阮明妤正打算去超市買點菜回家做飯,卻突然間接到了鄭慧的電話,她微微一怔,迅速接聽了起來:“伯母。”
“晚上來家裡吃頓飯吧,遲遲想你了,靖言也會來,就算是爲了遲遲着想,我希望你別表現的太過明顯爲好,明白嗎?”
鄭慧低聲開口道,聲音中夾雜着幾分擔憂的意味。
阮明妤答應下來,掛斷電話後她站在原地呆滯了許久纔在路邊打了一輛車前往。
剛進門,遲遲就邁着小步伐迅速跑了過來,一把撲到了阮明妤的懷中,眼巴巴的瞅着她氣鼓鼓的問道:“媽媽!我想你了!”
阮明妤嘴角微微上揚,擡手揉了揉遲遲的腦袋,溫柔道:“乖,這幾天媽媽有點忙,讓你在奶奶家裡住段時間,遲遲不會怪我吧?”
遲遲一臉乖巧的望着阮明妤搖了搖頭,小手輕輕扯住她的衣角:“我知道媽媽忙,所以纔會把我送到奶奶家,纔不會怪你呢。”
看着四歲的孩子如此懂事,阮明妤臉上的笑意卻有些苦澀了起來,她親暱的揉了揉遲遲的腦袋,剛剛將遲遲抱起來,身後便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阮明妤微微一怔,下意識想到了傅靖言,她強裝鎮定的帶着遲遲坐在了沙發上。
女傭上前將門打開,傅靖言面無表情的走進了屋內,他擡眼看向阮明妤,一雙眉頭微微皺起,裝作沒有看到一般坐在了距離她較遠的地方。
“爸爸,你都不跟媽媽打招呼嗎?”
遲遲歪着腦袋握住了阮明妤的手,一臉氣呼呼的看向傅靖言盯着他連忙問道。
周圍的氛圍有些尷尬,傅靖言擡眼冷若冰霜的看向阮明妤:“晚好。”
阮明妤點頭不語,靠在沙發上手中緊緊握住手機。
鄭慧走上前去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兩人,將遲遲帶上了樓。
客廳內只有兩人看向別處,當做對方不存在一樣,傅靖言靜靜的盯着阮明妤冷若冰霜的問道:“昨晚,你爲什麼會跟宗子奕在一起?”
阮明妤眉頭微皺,不假思索的回道:“我的事和你沒關係,我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
她話語冷凌,壓根就不跟傅靖言任何機會,這淡漠的態度也讓傅靖言極爲不爽。
“我是你的前夫,不是你的仇人。”
他淡淡開口,話語之中參雜着憤怒的意味。
阮明妤脣角勾起一抹冷笑,不以爲然道:“你對我而言已經是個陌生人了,我沒理由回答你這些愚蠢的問題,更沒理由對你有好的態度。”
兩人面面相覷,一股危險的氣息在四周徘徊着。
餐桌上兩人更是一句話都沒說,有些寂靜的可怕,遲遲小心翼翼的擡頭注視着兩人,隨後便低下頭去自顧自的吃着碗中的飯菜。
吃過晚飯後,阮明妤便在鄭慧的暗示下和傅靖言一同離開了家中。
剛走出大門,傅靖言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