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越來越大,黑傘下的女人眸中閃過一絲寒芒,她上前湊近了兩步,擡起頭來嚴肅的凝視着那張面龐:“需要我把證據拿出來你才肯承認嗎?”
她今天從傅家離開後便去調查了當年的事情,果然,如今的溫氏已經進了他的手中,整個溫家都拿他沒有辦法,當年那羣人對她的欺凌,恐怕不只是因爲她的血緣關係,更多的是因爲好端端的溫室企業,落入了一個外人手中,而她身爲這個外人的侄女,自然是仇恨對象。
“只怕我十年來所受的傷害,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吧?當年我父母的死,也是你精心策劃的吧?是你間接性逼死了我的父母,就只是爲了霸佔一個溫氏?”
溫溪若無其事的開口,並未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些發顫,她那張俊秀的小臉面無表情,直視着的面前的中年男子。
男人一愣,臉上的神色頓時更加陰沉,他靜聽着周圍的雨聲,心中揣測着溫溪的死亡。
“知道這些,對你而言又有什麼好處?你是我的外甥女,溫家落入我的手中對你也並沒有任何壞處,我可以給你更好的生活,可以讓你過上人生人的生活。”
他用一切別人都無法抵抗的條件來平息溫溪心中的怒火,他對自己那個姐姐,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愧疚:“溫溪,你別忘了,如果不是我,你可能就已經死在小時候了。”
溫溪見他最終還是承認了一切,聽到他提出來的那些優越條件,卻覺的無比可笑。
“你害死了我爸媽啊,還讓我承受了那麼多無法承受的傷害,你居然還想讓我反過頭來感謝你?你以爲我會蠢到這個地步嗎?騙我說溫家撐不住了,騙我說這一切都是傅家的過錯,我憎恨了多年的對象,竟然是一場誤會,而我感激的人,確實害我最慘的人!”
溫溪怒聲大吼,她將雨傘仍到一旁,從口袋中拿出匕首狠狠的朝着男人刺上前去。
男人眉頭微皺,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隨手扔掉雨傘很是不客氣的將匕首奪走扔在了地上。
“憑藉着你的本事,還能殺了我嗎?溫溪,我能留你一命是對我姐姐的愧疚,而不是真的想撫養你,就算是你恨我入骨,你也不能拿我怎麼樣,與其一切功夫都白費,還不如老老實實的過你大小姐的生活。”
男人平靜的說着,話語中滿是譏諷。
雨水拍打在身上,一陣陣寒風吹來更是無比刺骨,溫溪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靜靜的凝視着他:“大小姐的生活?早幹嘛去了?你之前還利用我試圖得到傅氏吧,可惜了,我沒有你想想的那麼精明,我也算計不了傅靖言,對你一點用處都沒有的我,只會被你慢慢拋棄吧?”
她看透了這男人的陰險心思,也知道他絕對不會對自己太好,更加清楚他這心裡對母親的那一絲愧疚遲早會消散。
“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會這麼做,只要你對我而言沒有危險就好。”
男人說的理所應當,彷彿溫溪根本不足爲懼。
“你母親並不是我的親姐姐,我能把你當做親人已經是給足了你面子,勸你最好識相一點,把我惹怒了,對你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字字句句帶着威脅的氣息,溫溪淡然一笑,一把扯出自己的手,她冷冰冰的掃過地上的匕首,脣角勾起一抹冷笑,轉身消失在了夜幕當中。
傅家。
阮明妤翻來覆去都睡不着覺,她支撐起身體氣呼呼的拍了拍被子,這麼晚了傅靖言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她起身踩在軟軟的地毯上,迅速朝着門外跑去,二話不說衝進了書房。
“傅靖言!這麼晚還不休息,到底有什麼好忙的?”
阮明妤嘟着一張嘴氣鼓鼓的看着坐在辦公桌前滿是嚴肅的男人。
聽到咋咋呼呼的聲音,傅靖言一猜就知道是阮明妤,他放下手中的工作,單手支撐着下顎抵在桌子上,別有深意的審視着她上下。
單薄的睡衣,亂糟糟的頭髮,小巧精緻的面龐上帶着怒色,真是可愛。
見傅靖言一言不發的盯着自己不懷好意的笑,阮明妤突然間察覺到一絲絲危險。
她攏了攏衣服,眼巴巴的瞅着傅靖言支支吾吾的問道:“幹,幹嘛?有什麼好笑的?”
“你叫我一聲老公,我就去休息。”
傅靖言不以爲然的回答道,威逼利誘的讓她開口說出有些羞澀的兩字。
阮明妤一愣,憤恨的瞪着傅靖言:“你愛睡不睡!大不了就是熬夜過多猝死在家裡!”
話音落下,她迅速朝着門外跑去,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傅靖言忍不住笑了出來,看了看剩的一些工作,乾脆不理會,起身朝着臥室內走去。
進了臥室就看到阮明妤迅速蓋上被子蒙上了頭,傅靖言輕聲一笑,走上前去換了睡衣便進了浴室當中,洗漱一番出來後,阮明妤早已經熟睡。
他無奈搖頭笑了笑,寵溺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女人似乎感到些許不適,哼唧了兩聲就轉過身去沉沉睡着。
清晨,窗外陰沉着的天空讓人心情有些低落,阮明妤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打了個懶散的哈欠,隨後便起身看了看四周,房間內空無一人,好像傅靖言至始至終都沒有回過房間一樣。
她不滿的撇了撇嘴,起身洗漱妥當後換了衣服就下樓。
傅靖言坐在沙發上翻看着手機,阮明妤不理會,坐在餐桌前自顧自的吃着早餐,不知聞到了什麼氣味,胃裡一陣翻騰,她站起身來跑進浴室內一頓猛吐。
女傭匆匆忙忙的走過去,連忙看着阮明妤焦急的問道:“少夫人,您沒事吧?”
阮明妤搖了搖頭,漱口扶着牆壁感到格外難受:“這雞蛋的味道我聞起來有些噁心。”
傅靖言站在門口看她難受的樣子也格外心疼:“以後想吃什麼就提前說,好讓她們準備,孕吐過去的期間內你就在家裡好好休息吧。”
阮明妤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傅靖言,格外不屑的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