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嵐低頭溫柔的看了看遲遲,親暱的揉了揉他的腦袋,看到這一幕,阮明妤頓時愣在了原地,彷彿葉嵐真的是遲遲的媽媽一樣。
傅靖言眉頭微挑,對着遲遲擺了擺手:“過來。”
遲遲一愣,朝着傅靖言走上前去卻沒了方纔的那種喜悅,他小心翼翼的凝視着傅靖言:“爸爸,怎麼了呀?”
傅靖言擡手揉了揉遲遲的腦袋,視線轉移到了阮明妤的身上,已經猜到她胡思亂想了。
葉嵐並未注意到阮明妤微妙的情緒變化,走上前輕輕握住了她的手低聲問道:“聽說你懷孕了,是真的?”
阮明妤猛然回神,輕輕點了點頭,下意識的撫摸向自己的小腹:“嗯,兩個月了。”
葉嵐嘴角微微上揚,她輕輕撫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輕聲道:“懷了孕以後更要對自己好些了,前三個月反應挺嚴重的,多吃點酸的開開胃。”
阮明妤點了點頭,長嘆一口氣斜靠在沙發上:“晏家上下都知道了遲遲的存在,想要把他接回去吧?”
突然間提起這個問題,葉嵐頓時愣住了。
傅靖言擡眸看向一旁的女傭,女傭也立刻會意,連忙走上前去帶着遲遲上了樓。
空氣中瀰漫着些許尷尬的氣息,葉嵐將鬢間的碎髮捋到耳後,嘴角微微上揚道:“我知道你已經離不開遲遲了,晏家的要求雖說如此,可也不能強制性的逼迫你將遲遲拱手讓出,主要是看你怎麼想,哪怕以後遲遲真的去了晏家,我也可以常常帶着他來家裡玩。”
阮明妤長嘆一口氣點了點頭,她的內心早已經無比糾結。
一邊想着遲遲理應知道真相,也應該回到晏家當他名正言順的小少爺,可她的自私卻的又覺的遲遲只是個孩子,他還不必那麼小就得知這些事。
晏修睿走上前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的注視着阮明妤低聲道:“如果你不想把遲遲送去晏家,我也可以尊重你的決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阮明妤臉上的神色稍顯複雜,她最終還是長長嘆了一口氣搖頭道:“不,我不能代替遲遲做任何決定,也不能因爲我的私心就一直瞞着他。”
一邊釋然一邊又格外糾結,阮明妤的內心亂成一團。
葉嵐緊握着阮明妤的手輕輕拍打着,輕嘆一口氣低聲說道:“我知道你怕遲遲離開你,畢竟你跟他在一起這麼多年,放不下,大家都可以理解。”
阮明妤點頭,揚起一抹不以爲然的笑。
她已經不想讓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如果在說下去,只會顯得她太過小家子氣而已。
“少爺,可以用餐了,已經準備妥當。”
女傭緩緩走上前來低聲道。
阮明妤站起身來慵懶的伸了伸懶腰,揚起一個極爲明媚的笑:“終於可以吃飯了,餓死我了。”
傅靖言眉頭微皺,面無表情的注視着阮明妤的一舉一動,他站起身來朝着阮明妤走上前去,輕輕握住她的手:“上樓去叫遲遲下來吧。”
阮明妤微微一怔,乖巧的點了點頭,起身朝着樓上走去。
房間內,女傭正照料着遲遲,見阮明妤前來,女傭便很和事宜的離開房間當中。
“媽媽!可以吃飯了嗎?”遲遲爬起身來放下手中的玩具朝着阮明妤跑上前,一把鑽進了他的懷中,很是溫柔的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腹。
她擡手揉了揉遲遲的腦袋,低聲溫柔道:“下去吃飯吧。”
遲遲輕輕點頭,拉着阮明妤的手一同下了樓。
餐桌前,阮明妤靜靜的看着遲遲,面前的飯菜卻沒吃多少,傅靖言也並沒有開口多說什麼就只是注視着兩人。
晚飯過後,晏修睿和傅靖言一同前去了書房內。
阮明妤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和一旁的葉嵐似乎已經無話可說。
“明妤,我們這次過來,你好像有點不太開心?”
葉嵐看着電視上的廣告只覺的有些尷尬,轉眼看向身邊盯着電視故作樂此不疲的阮明妤低聲問道。
阮明妤臉上的笑意頓時有些梗住,轉眼看向葉嵐輕輕搖頭:“沒有,只是想到遲遲快要離開我身邊,難免有些不太舒服而已……”
遲遲在一旁的沙發上吃着零食,臉上掛着喜悅的笑容,並未察覺到兩個大人在說什麼。
葉嵐凝視着遲遲過了片刻,嘴角掛着些許苦澀的笑:“我知道你會捨不得,現在懷孕期間或許想的有些多,但你完全不用把這些事堆在心裡放不下又拿不起來,遲遲的媽媽生下他以後就沒有照料過,是你一手將遲遲帶大,養育之恩,誰也不能跟你相比較。”
阮明妤長嘆一口氣,木訥的點了點頭:“雖然是我把他養大,可他知道真相以後,心裡肯定會有些芥蒂吧?他還會一如既往的把我當做他的媽媽嘛?”
她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目不轉睛的看着遲遲,生怕他無意間就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葉嵐嘴角微微上揚,輕聲安慰道:“放心,你對遲遲那麼好,他怎麼可能會和你產生嫌隙?頂多是心裡覺的不太舒服,哄哄就好了。”
阮明妤輕輕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葉嵐能隱隱察覺出來阮明妤的心情好了許多。
書房當中,兩人坐在窗前靜靜的看着窗外面色十分嚴肅。
“鍾離企業正日漸壯大,過不了多久,只怕會名聲大噪。”
晏修睿眉頭微皺,率先開口打破了眼下的寂靜。
“現如今他不能出現任何差池,稍有不對就會摔的很慘,他既然喜歡背地裡玩陰的,那就和他好好玩一玩。”
傅靖言脣角勾起一抹冷笑,若無其事的開口道。
他隨手將面前的紅酒端起輕輕搖晃,關於鍾離企業的點點滴滴,外面曾經流傳出的謠言對他或許不值一提,可如果有人添把火,局勢就會有所不同。
“哦?看來你已經想好了所有的對策?”
晏修睿淡然一笑,他向來欣賞傅靖言的處事與能力,也覺的傅靖言是有把握能夠將鍾離澤打壓下去。
“面對他這樣的人,沒有對策也要嘗試。”
傅靖言擡手,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下,一雙眉頭微微皺起,臉上的神色也逐漸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