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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神之時,涼薄已然在歐向北與涼意的攙扶下坐在了她的對面。

涼薄坐下之後,歐向北與涼意也分別坐在了他的兩邊。

“她怎麼樣了?怎麼會從樓梯上滾下來?你推的?”涼薄冷冷看着陳碧華,抹黑的眸中是融化不開的冰涼。

涼薄身邊,涼意與歐向北均是冷冷地看着陳碧華……

不等陳碧華開口,歐向北便率先,道:“我看就是她推的,不然薇薇好好的,怎麼會從樓梯上摔下來。”

“不是,真不是我推的。”看着涼薄逐漸變冷的臉,陳碧華嚇得迭口否認。

“到底是不是,嫂子醒來,一切自見分曉。”涼意雙腿優雅地交疊在一起,盯着陳碧華,一字一句地說着。

“……”涼薄嚥了咽口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並沒有說話,整個人,陷入了沉默。

他默然看着刺目的急救燈,心中,默默祈禱他的女人平安無事。

只要他的女人平安無事就好。

四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叮……”急救燈滅,急救室的門緩緩滑開。

四個人,同時起身,走到了率先走出的醫生面前,異口同聲:“怎麼樣了?”

醫生面色緩緩摘下口罩,面色凝重地看了看四個人,道:“很抱歉,我們盡力了,大人平安無事,但是孩子……沒保住

。”

一句孩子沒保住,讓一旁的陳碧華直接如同被抽掉了全身筋骨一般。

她腳下一軟,整個人費勁地坐在了長椅上,心裡的恐懼感彌散不去。

涼薄的眸子暗了暗,心,彷彿被什麼扯了一下,有些刺痛……

此刻的他,心中五味雜陳。

孩子沒保住,他痛。

那女人平安無事,他慶幸。

“因爲孕婦的子宮,之前好似被什麼重物擊中過,所以……孩子在來這裡之前已經……”

醫生的話忽而涼薄眸子一緊,一張臉,暗沉到了極點,歐向北與涼意亦然。

涼薄轉身,快步走到陳碧華身邊,手,用力掐住陳碧華的脖子,居高臨下地質問道:“不是說,她是自己摔下去的,那爲何醫生說,她被重物擊中了子宮……你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此刻的涼薄,目光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一張臉,冷得猶如地獄來的索命使者。

陳碧華的臉,因爲他力道的不斷加重而越來越紅。

“咳咳咳……我不知道……”陳碧華迭口否認,窒息感、涼薄眼底的殺氣,讓她恐懼到了極點。

“你不知道?我看就是你跟喬茉莉搞的鬼!”涼薄身邊,歐向北冷眼低吼。

涼意站在原地,冷冷看着陳碧華,眸中,泛着與涼薄一樣的冷光。

面色蒼白如紙的喬薇薇被醫護人員緩緩地推了出來。

見狀,涼薄立即鬆開了陳碧華,心臟處隱隱作痛。

“你們倆,把她給我帶到我的公寓!”

說罷他快步上前,跟隨着醫護人員的腳步,手抓着推車,看着喬薇薇腫脹的右臉、還有額頭,面色凝重,心,一陣一陣的抽痛

此刻的她整個人如同懸崖邊搖搖谷欠墜的小花……

奢華的vvip病房裡,喬薇薇被醫護人員小心翼翼地放上了chuang。

涼薄率先坐在了她chuang邊的沙發上,抓住她冰涼的手,湊到脣邊,溫柔地親了一下。

深不見底的眸籠上了一層霧氣。

看着喬薇薇傷痕累累的脆弱模樣,他心中的火苗越燒越旺。

一個小時後,

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滑落在臉頰,喬薇薇緩緩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涼薄蒼白而又陰鬱的臉。

下/半、/身的刺痛感,讓她不自覺地悶/哼。

看着涼薄霧氣瀰漫的眸子,她蹙了蹙眉,道:“薄爺,孩子保住沒有?”

“我們還會再有屬於我們的孩子的,乖……”他伸出手,捧住她蒼白的臉,動了動脣,聲音有些沙啞。

動作過大,胸前縫針的地方撕裂般的疼痛,他依舊捧着她的臉……

涼薄的話,如同一把刀,深深插進了喬薇薇的心。

孩子沒了……

他在自己身體裡住下的時候,她毫不知情,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更沒有對他付出過自己的母愛。

現在,他就這樣,沒了……

“醫生有沒有說,他多大了呢?”

“一個月……”

溫熱的淚水奪眶而出,溼潤了他指尖,卻模糊了他的視線

她的孩子,才一個月……

陳碧華,喬茉莉,都是他們!

想到這裡,想到她們對自己的所作所爲,喬薇薇就恨到了極點。

是她們,親手殺死了她的孩子。

她狠咬着牙根,艱難地坐起,不顧身上的疼痛,赤足下了chuang,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道:“陳碧華,喬茉莉,我要去殺了她們!殺了她們!要不是她們,我的孩子就不會死,就不會死!”

說着,喬薇薇便拿起chuang頭桌上鋒利的水果刀,猩紅的眸中泛起濃重的殺氣……

涼薄快步走到她的身邊,不顧傷口的疼痛,長臂一伸,心痛地擁她入懷。

手,輕撫着她的髮絲,道:“這些事情都交給我來處理,你只要乖乖養好身體就好,地上涼,來,我們上/chuang!”

饅頭般腫/脹的臉頰貼着他的身子,火/la、辣的疼痛蔓延開來。

“不要……我不要,我要去殺了她們!親手殺了她們!”她不斷地掙扎,雙手瘋狂地拍打着涼薄的傷口處……

疼痛感,讓他抿緊了薄脣,他伸出手,抓住她不安分的雙手,緊緊攬着她,道:“你乖乖在這養身體,你的世界,永遠乾乾淨淨地就好,這些血腥的事情,由我來做。好麼……”

“嗚嗚嗚嗚……薄爺……我好壓抑,我覺得我快瘋了!我好後悔,如果我當時沒有去跟她們母女硬碰硬,那我們的孩子就不會有事,我爲什麼要這樣,我該死,我該死!薄爺,對不起!是我的衝動害死了我們的孩子!”說着,她整個人直接一點一點順着他的身子,癱軟在地。

看着她流淚,他的世界仿若瞬間地動山搖。

“乖……孩子沒了,我們可以再要,你若是沒了,就永遠沒了,只要你能好好活在這個世界就好,任何東西,都沒你重要。你沒什麼好對不起的,乖……別哭……”他一邊爲她擦着淚,一邊低聲說着,深情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