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獨自療傷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
電話那邊,灌耳而來的聲音,讓涼意眉頭/深/鎖
。
這一刻,涼意的心中,全是不安。
按下掛斷後,涼意又撥通了周楚榆的電話。
“楚榆姐,那隻鸚……我嫂子跟你在一起不?”
“沒有,我跟薄爺,向北,寧檬,幾個人正在分頭兒找薇薇呢,你看到報道了?”
涼意蹙眉,道“是,看到了!”
想到那篇報道上的內容,還有畫面,涼意就覺得生氣。
金/屋/cang/嬌,呵呵。
沐凡回來了,所以哥哥的心又動/搖了,是麼?
他知道,以那隻鸚鵡的性格,雖然不可能會做出什麼傻事,但是,她現在一定是獨自一個人躲在角落裡默默承/受/痛苦,獨自療傷呢。
“具體的等以後坐在一起再說吧,你要是有時間的話,也出來幫我們找一下……”
“嗯,我先去各大酒/吧看看。”
說着,涼意便起身,走到牆邊,拿起一件灰外套穿在身上。
“意哥哥,你幹什麼去?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不明所以的秋容見狀,立即起身,快步走到涼意身邊,牽住了涼意的手。
“秋容,我們的話題以後再聊,我現在有急事需要出去一趟,你先乖乖跟沉醉待在家。”涼意低頭,看着秋容素面朝天的臉,說道。
說完,涼意便扭頭,看着正注視着他的沉醉,道:“沉醉,你在家陪秋容,我出去一趟。”
沉醉聞言,立即摁滅手中的菸頭,快速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菸灰,看着涼意,道:“行,我知道了意爺。”
“意哥哥,你幹什麼去?”秋容問道
。
“回來再說,嗯?”涼意看着秋容,脣角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手輕拍了拍秋容微涼的臉,滿眼的溫柔。
他現在真的很/急/,實在沒有辦法,跟秋容解釋太多。
他一定要快點找到那隻鸚鵡,他不能讓她一個人待在角落獨/自/承/受/痛苦。
“哦……”秋容悶悶地點了點頭。
看秋容點了頭,涼意便整理了一下外套,快速出了門。
外面的世界,有些陰沉。
大片大片的烏雲遮蔽着天空,空氣涼而潮,好似下一秒就會下雨一般。
走出公寓樓,冷風撲面而來,涼意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
擡頭,看着被烏雲遮蔽的天空,他快速跑到黑色的卡宴旁,拉開車門,上了車。
發動了車子後,隨即狠踩着油門,衝出了公寓小區。
車子剛開出小區,天空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找了幾家高檔酒/吧後,涼意又開着車子,來到了酒吧。
黑色的卡宴停在酒/吧門口的時候,雨勢已經變大。
籠在煙雨之中的城市,好似一幅憂傷的水墨畫。
豆大的雨珠不斷拍打着車窗,發出讓人煩躁的聲響。
幽暗的空間裡,一臉陰沉的涼意,因爲看見酒吧門口橫停的紅色瑪莎拉蒂,而心下一喜。
拍了拍額頭,拿起副駕駛座上沾着雨水的黑/色/摺疊傘,推開車門,打開傘,下了車……
快速跑到大門口,將雨傘交給門口的保安後,他快速推開門,步入了酒/吧
。
在霓虹交錯的大廳搜尋了一圈後,他並沒有發現喬薇薇的身影。
隨意抓過一個waiter,他焦急地問道:“喬薇薇在哪個包/廂?”
“您說喬小/姐啊?她在樓上808。”waiter看着涼意,說道。
在口袋裡拿出一疊/紅/鈔/票,拍在waiter手中,道了一聲謝謝後,涼意立即轉身,跑到樓梯口,邁着大步子,上了二樓。
808包廂門口,涼意頓住了步子。
慢慢舒展開緊蹙的眉頭,顫抖的手,輕輕推開了門……
門緩緩而開,一股濃濃的菸酒氣息撲鼻而來。
站在門口,看着幽暗的角落,那正坐在沙發上不斷抽着煙的喬薇薇,他的心,驟然縮成一團兒。
聽見開門聲,喬薇薇深吸了一口煙,擡起頭,一雙空洞的眸子定定看着站在門口的涼意,故作堅強,笑道:“涼意,你怎麼來了?”
涼意沒有說話,只是陰沉着臉走到了喬薇薇的面前坐了下來,長臂一伸,心疼的攬/她/入/懷。
“新聞上……”
“嗯,正如新聞上所說,薄爺金/屋/cang/嬌了,揹着我,呵呵……”
“鸚鵡,在我面前,你無需假裝堅強。想哭鼻子,你就抱着我哭。想要打人,那你就打我,想要罵人,你也罵我,我願意當你的最佳出氣筒。嗯?”他認真得說着,手輕碰/了/碰/她芬芳的髮絲,一雙狹長的眼,漸漸染上了一層紅暈。
涼意的話,讓喬薇薇心下一暖。
卻只是輕輕推開了涼意,看着他,再次苦笑:“可是眼淚已經流/幹/了,哭不出來了,呵呵。你是看見新聞,不放心,怕我死了所以纔來找我的?”
“死?呵呵,如果因爲這種事情而死,那你就不是我的鸚鵡了
。”
他含情脈脈看着她,深情款款地說着,溫柔的目光,不斷在她的臉上打轉。
“那是,我一直很堅強。”苦笑着,撥開涼意捧着她臉頰的雙手,喬薇薇垂眸,面無表情地說着。
“可是我也知道,我的鸚鵡雖然不會因爲這種事情而尋死,但是,她一定會獨自一個人躲到無人角落暗自療傷,她雖然外表看起來無堅不摧,但是,內心其實很脆弱,有很多很多傷。”抓過喬薇薇的手的雙手,輕輕捧在手心,他擡眸,看着她,繼續說着,眸光淡淡。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打算?我的打算就是,徹底跟你哥哥結束,給沐凡讓位。我要退出這場亂七八糟的感情。反正沐凡這次回來,也是爲了跟他和好的,反正,他也因爲這個動/搖了,呵呵……”
“呵,真沒想到,哥哥會因爲那個曾經拋棄過他的女人而動/搖……”說到這裡涼意的臉更加陰沉了幾分。
“當年,沐凡的離開本就是因爲千伯母,是她派人/逼迫/沐凡寫下了那封信,並且將沐凡帶到了山上,反鎖在破房子裡試圖燒死她,沐凡好不容易撞開門逃出來,卻被千伯母看見了,然後就下令把她抓回去,她拼命逃生的時候,不小心掉下了懸崖,然後,她就失憶了,你想啊,當埋在心中多年的女人,再次出現,還告訴他這些事情,告訴他自己消失多年的理由,他能不動/搖麼?口口聲聲說什麼,在乎我多過那個女的,說什麼那個女的要跟他和好,他拒絕了,哈哈哈……拒絕了以後,又親/力/親/爲/地照顧那個女人,這跟不拒絕又有什麼區別?甚至爲了照顧她,用應酬這個理由來欺騙我。若不是新聞曝光了,恐怕,我還一直被矇在鼓裡。”說到這裡,喬薇薇緊握的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嚓……”不輕不重的推門聲,打斷了涼意即將說出口的話。
涼意與喬薇薇同時擡頭,披着一身憂鬱,立於門口的涼薄。
看見涼薄,涼意並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遠處,靜靜看着他,一雙狹長的眸子,漸漸緊斂……
喬薇薇則只是冷笑着輕擡下巴,看着站在門口的涼薄:“我不是說了?我退出,你還來做什麼?”
她雖然裝的雲淡風輕,但是那暗淡的眸子,卻輕而易舉將她出/賣
。
看着她帶着一縷傷痕的眼睛,涼薄快步上前,冷冷瞥了涼意一眼,然後,居高臨下看着喬薇薇,朝她伸出了手:“女人,跟我回去。”
看着頭上一張精緻至極的臉龐,還有那雙幽/深而又暗淡的眸子,喬薇薇心下一緊。
卻只是冷冷打開他的手,道:“跟你回去?我爲什麼要跟你回去?我爲什麼要跟一個心中還藏着別的女人的人回去?”
涼薄又看了涼意一眼,然後,蹙眉,看着喬薇薇,道:“我說了,你比她重要!之前,沒有把實情告訴你,還爲了她,拿應酬當理由欺騙你,是我不對。我道歉,喬薇薇,你消消氣,跟我回去。”
“我也說過。攙着雜質的感情我喬薇薇不稀罕,一個會因爲別的女人的和好要求而動/搖的男人,一個爲了別的女人欺騙我的男人,我不稀罕!涼薄,帶着你的沐凡,gun/出我的世界。”說着,喬薇薇就拿起了面前一瓶沒有喝過的酒,起身,站在沙發上……
瓶子高過他的頭,她冷笑,然後,將瓶口四十五度/傾/斜……
金色的液/體/自/瓶/口/緩緩流/淌而出,沿着他的頭部一點一點向下蔓延,形成一縷一縷金色的絲線。
濃濃的酒氣,縈繞在三人的鼻尖。
涼意只是靜靜坐在一旁,冷眼旁觀,嘴角,因爲喬薇薇的這一動作,悄無聲息揚起。
涼薄,也只是靜靜看着喬薇薇高貴冷豐色的臉,表情依舊如同無風的湖面,沒有一絲波瀾,一雙墨眸緊緊鎖定在喬薇薇的臉……
“喬薇薇,脾氣你也發過了,能不能跟我回去?”伸手,拭了拭臉上的酒,涼薄靜靜看着粘在沙發上的喬薇薇,深情款款。
涼意扭頭,緊斂的長眸細細打量着着喬薇薇的臉,等待着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