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霍擎蒼回家的日子近了。
這幾天,藍以風也沒閒着,經常去看看霍馨美,又去看看傅天磊。
霍馨美每次見到她,正如她所猜想的一樣,不給她好臉色看,擺着一張撲克臉,就好像誰欠了她幾千萬似的。還警告她不許跟她的傭人打聽她的事。
但是,藍以風不主動打聽,自然有跟主動跟她嚼舌根。估計是霍馨美平時對待傭人也不好,老擺大小姐的譜不說,還總是心血來潮的讓人達成她莫名其妙的要求。
所以,人家對她嫉恨了,就找到了藍以風。
“這個霍小姐,現在可不像話了,天天領不同的男人回來,夜夜笙歌。不及如此哦……”傭人頓了頓,還四下裡看看是否隔牆有耳,跟藍以風偷摸說道:“有的時候,她和好幾個男人,同時那個。有一次,她玩的太過火,還受了傷呢。”
藍以風聽得心驚膽顫,更多的是擔憂和着急。這件事她解決不了,同時也不能再瞞着霍擎蒼了,就給他打電話彙報了下情況。
霍擎蒼聽了後,半晌沒說話,藍以風有些擔憂的問:“擎蒼?”
“都怪我……”霍擎蒼的語氣裡透着濃濃的自責:“我爸媽死的時候,馨美還小,我怕她感覺到沒人愛她會心裡有缺陷,就很寵她慣着她,機會是她想要什麼,我都滿足她。後來又對她缺於管教,她才變成了今天這樣。之前豔照的事,我幫她解決後,跟她聊了一次,她跟我保證會好好的活。可,可能因爲趙巖的事吧,她對我懷恨在心了,估計當時也就是敷衍我了。”
“擎蒼,你也別太自責了,畢竟你以前也小,哪裡懂得教育人呢。再說了,現在追究責任也沒什麼用,我們該想想,怎麼挽救霍馨美。她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覺得很危險。”
藍以風說的很在理,霍擎蒼應了一聲:“讓我好好想想吧。還有,你可以去看她,但是不要激怒她啊,畢竟你還懷着孕呢,她又因爲趙巖的事,一直對你不滿。”
“我知道。”她也考慮到這一點了,現在,她的肚子已經微微有些鼓,孩子正在一天天的健康成長,她做什麼事,當然都是以肚子裡的寶寶爲第一考量的。
之後,她又去了傅天磊那。他最近好點了,白天也有工作,但是管家偷偷跟她說,傅天磊晚上還是會喝很多酒,總是喝得寧酊大醉。若是有人請他談業務,他一定是喝得醉醺醺的回來。
爲了風流快活,傅爸爸已經回新加坡了,扔下了這個整天醉生夢死的兒子不管。藍以風覺得他真的很過分,完全沒盡到當父親的責任。
但是在傅天磊面前,她從來不敢這麼說,畢竟傅天磊對自己的爸爸很不滿了,她不想他心裡再有更多的恨意,所以把那天傅爸爸在車上跟她說的話,轉述給他了。
傅天磊聽她說完,愣了半晌,然後哼了一聲道:“他就是這樣,事後馬後炮,總能找各種理由替自己開脫。最不負責任的男人了。”
他看向藍以風,又道:“芊芊,我很怕我自己也是他這種男人呢,所以,瑾兒我沒強烈要求她回我們傅家,也有這一層原因,我怕我把她要回來之後,會根本沒心思照顧她。”
“你跟你的父親可不同,我覺得,你的性格,更像霍家人一樣。”藍以風反駁道:“你長得也更像霍家人。你脾氣火爆,跟霍擎蒼簡直如出一轍。你若真跟你爸爸一樣,就不會因藍以風到現在都沒娶了。而且,我見過你照顧孩子的樣子,細心周到。若不是真的負責,怎麼會想到那麼細節的事呢?”
傅天磊雙眼直勾勾的看着她,半晌後才道:“我現在明白,我表哥爲何那麼愛你了……以風就從沒有你這般善解人意……”
“怎麼會?在我眼裡,姐姐她是最好的女人。聰明,開朗,堅強,敢愛敢恨,我要跟她學的地方太多了。”
“她也有很多缺點的。比如說,任性,一根筋,不知好歹,這樣的性格,讓她也吃了不少虧。”
藍以風注意到,傅天磊在提到真正的藍以風的時候,眼裡還是會有光在閃爍,他對藍以風的愛火,一直沒有熄滅呢。
“天磊,你要保重自己。瑾兒……當她稍微大點,能理解大人的事後,我會告訴她誰是她的爸爸,如果可以,她也願意,我會放手,讓她回來陪你,好嗎?你是她爸爸,也要多來看她,和她培養感情吧。”
藍以風說得傅天磊很感動,他點了點頭,答應藍以風會好好照顧自己。
但是答應了是一回事,能不能坐到就是另一回事了。這天傍晚,她去沁沁那裡回來的路上,車子因紅綠燈停在了斑馬線前。
正巧這個時候霍擎蒼說要回來了,她高興的一邊跟他打電話,一邊望着窗外,突然就看到傅天磊。
他好像喝醉了,走路搖搖晃晃的,被幾個看起來就像小流氓一樣的青年攙扶着,朝着一個酒吧走去。傅天磊好像不太想去,還掙扎了一陣子,可喝多的他,豈是小青年的對手?
傅天磊很有錢,對朋友又大方,藍以風深怕別人趁他喝醉時佔他便宜,就帶着司機一起下了車,追上了他們的腳步,跟着他們一起來到了一個地下舞廳。
廳內又暗又喧鬧,她找了好久,才發現了傅天磊的身影,同時一看到一個小夥子在一杯酒里加了料,遞給了傅天磊。
傅天磊拿過杯子就要喝,藍以風立即上前一步,搶下了他手裡的杯子,丟在一邊,扯着他的手道:“走!”
可是,下一刻,小青年們就一下圍住了她,一個個流裡流氣的瞪着她:“你誰啊!幹嘛我哥們走?”
藍以風上下打量下這幫洗剪吹,衝他們露出燦爛的笑容:“各位,這是我哥哥,我媽喊我們回家吃飯呢。”
“我纔不是你哥哥……我纔不是!”傅天磊真的是喝多了,該辯解的時候不辯解,不該辯解的時候話那麼多。
“不好意思啊,我哥哥喝多了,我們先走一步。”藍以風扶着搖搖搖晃晃的男人,天,他還真重。
“人家都說不是你哥哥了,你這是要帶他去哪?不會是要帶到酒店佔便宜吧!”洗剪吹說完,其他洗剪吹也跟着笑了起來,笑得那麼曖昧。
他們的話,他們的神色,暗示性都很足,藍以風知道他們什麼意思,可惜懶得跟不重要的人爭辯什麼,就是扶着傅天磊就要走。
洗剪吹突然上前一步就要搶人,藍以風帶着傅天磊一起往後脫,對方就推了下她,害她差點撞到吧檯上。
一想到自己若撞到吧檯,可能會傷到寶寶,藍以風有些生氣了。她瞪着一雙冷眸怒視着洗剪吹,聲音也頓時變得嚴肅起來,故意誣陷道:“你個大男人,動手打女人,很自豪嗎??”
洗剪吹吹鬍子瞪眼,囂張的喝問:“我什麼時候動手打女人了?”
“就在剛剛!”
“我根本沒打你,我是要把我的哥們從你手裡解救出來。”
“真是可笑,我剛纔明明看到你要給我哥哥下藥,現在還好意思說解救?”她指着一邊的杯子:“要不要我喊警察來查查這杯子裡下了什麼?”
幾個洗剪吹一聽到到“警察”二個字,頓時變得有些激動起來,好像深怕她叫警察,兇狠的道:“你他媽的的,少給勞資管閒事。你找死啊!”
他們一下變得情緒很激動,藍以風立即察覺,那藥粉有問題,是K粉的可能性很大。這幫傢伙太壞了,把有錢人變成他們的客戶後,就有大筆的資金入賬了。
不知道傅天磊這是第幾次跟他們玩,希望是第一次。
他們說着,就圍了上來,藍以風帶着醉的失去意識的傅天磊不斷往後退,背後都抵到吧檯了,他們還在靠近。
她有些慌了,雖然司機跟她一起來的,可舞廳裡這麼吵,就算她大聲呼救,說不定沒把人叫來呢,自己先被打得鼻青臉腫,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傷到肚子裡的孩子。
洗剪吹擼着袖子,“小賤人,敢多管閒事,也不打聽打聽我們是誰!”
他說着就要揮拳過來,胳膊剛剛舉起,就被人給抓住了,狠狠的丟在一邊。
“誰借你們的膽,膽敢對我們夫人揮拳頭!”司機來的真是太及時了,可也一下惹怒了這幫洗剪吹,他們紛紛掏出了刀子,對準了司機。
這個司機是經過訓練的,不僅會開車,也會打架,西服下還佩帶着槍支,對着這些小毛頭綽綽有餘。
可傅天磊偏偏在這個時候稍微醒了一些,一眼看到小混混們舉刀對着自己和藍以風,頓時暴怒,推開藍以風就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