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 可怕的獨佔欲
豆豆淚流滿面的在地上滾來滾去,身軀看似龐大,卻靈巧無比,很小心地沒有撞到小翼,否則以它那塊頭,很有可能直接將小翼撞飛了。覔璩淽曉
“嘭”撞倒了椅子,嘩啦撞翻了書堆,豆豆在滿地的書本里激動地滾來滾去,毛甩得到處都是。
以前小翼最喜歡逗它滿地打滾了。
赫連璧仔細觀察小翼的反應。
他的眼睛似乎動了動。
赫連璧連忙衝着豆豆做了個手勢,豆豆一個翻滾滾到了小翼的眼前,眼淚汪汪地蹭着他的臉,滿滿都是討好之意。
小翼眼睛又動了動,他緩緩地伸出小手,輕輕地撫摸着豆豆毛乎乎的臉。
“嗷嗷——”豆豆激動地嚎了一嗓子,引吭高歌,歡快地蹭着他的手背。
赫連璧跟豆豆一樣激動,抱住豆豆的大腦袋狠狠地親了一口,兩眼冒着喜悅的光芒,“豆豆,好樣的,咱們小翼可就交給你了!你得負責把他給我治好!”
守在門口的管家,灑淚狂奔,老夫人,小少爺的病情又有好轉了!
*
齊夏回家的路上,已經做出了重大決定,她要參加自閉症康復治療師培訓班,學習相關知識,以幫助小翼早日康復。她現在已經辭職,有很多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等北堂深回家之後,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他沉默了半晌,表示支持她的決定。淚地啦甩巧。
哄孩子們睡覺之後,北堂深還沒有離開,齊夏猶豫了一下,說道,“深哥,我今天遇見赫連璧了,他說他曾經找過我,還曾打過我的電話,但是我一次都不知道……”
她沒有再說下去,但是看他的眼神,已經充滿了疑問。
北堂深面色平靜,毫無波瀾,“是我讓人阻攔了他,你的手機,也是我把他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爲什麼?”齊夏不明白,赫連璧並不是壞人,沒有必要這麼防備着他。
“因爲我擔心他把你拐走,他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他的神色不像開玩笑。
齊夏臉色黑了黑,“深哥,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有分辨能力,也有理智,你擔心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她開始懷疑以前在日本的時候,自己那些愛慕者突然消失是不是也是他搞的鬼……
他摸了摸她的頭,脣角彎了彎,“傻丫頭,你也可以理解爲我吃醋了……”
“深哥……”齊夏很無力,“不要再做這種幼稚的事情了,好不好?”
他笑,“好,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不能和赫連璧單獨出去。”
她黑線,“赫連璧是好人,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他脣邊笑容更勝,“你還是可以理解爲我在吃醋……”
齊夏想撓牆,深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胡攪蠻纏了啊啊?
她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那你怎麼不防着赫連城?”
北堂深眼眸一緊,赫連城和她連孩子都生了,他如何不知赫連城纔是最有威脅力的那一個,不過在她被綁架的時候,他需要赫連城的幫助,根本沒有辦法將赫連城摒棄在他們兩人之外……
而其他人嘛,就沒有這麼好運了,他甚至在思考,要不要把邵瑾寒也納入黑名單之內……
可怕的獨佔欲……
他淡淡地笑,言不由衷,“因爲我知道你不想和赫連城有牽連,所以他不足畏懼。”
好,一言中的,齊夏乖乖閉了嘴。
送走北堂深,已經十點多,齊夏到孩子們房間看了看,兩個小傢伙都睡得很熟,她笑了笑,輕輕關上房門。
回到自己房間,她撥通了赫連璧的電話,“狐狸,是我,齊夏。”
赫連璧正在酒喝酒,旁邊有美女過來搭訕,他毫不客氣把人家推開,接起了電話。
聽到她吞吞吐吐的聲音,就可以想象到她此刻猶豫不決的樣子,他雙眼微微一眯,“你是不是想問小翼的病情?”
齊夏“唔”了一聲,用腳尖踢着地面,“你今天帶大狗過去,是爲了讓它陪伴小翼?他現在情況怎樣了?”
他心裡充滿怨氣,要不是爲了小翼,她還不會主動聯繫他!
雖然心裡不爽,他還是將小翼的情況詳細地說了一下,包括他開始對外界有了感知,主動觸摸豆豆的事情。
齊夏開心極了。
她忐忑地說,“狐狸,我想見見小翼,你有沒有辦法?”
赫連璧語氣緩和了一些,“你也知道,我奶奶把小翼當成寶貝一樣,護得緊緊的,你想要接近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訕笑,“我也知道,就當我沒有問過。”
赫連璧嘴脣動了動,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口。
齊夏輕聲道,“狐狸,之前很久沒有聯繫你,是因爲我也發生了一些事情,並不是故意不理你的,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笨蛋!”赫連璧低聲罵了一句,他纔不是爲了這個生氣,他是氣她毫無音訊,害得他擔心了那麼久!好不容易見面了,她還牽着她和北堂深的兒子!
她小小聲討好他,“你罵,罵完之後記得原諒我。”
赫連璧又氣又好笑,想象她露出小心翼翼討好的表情,心就軟了,咳嗽了一下,故作兇狠吼她,“你和北堂深訂婚,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不嫁人嗎?爲什麼要嫁給他?還是說你只是不想嫁給我?”16640510
他噼裡啪啦吼了一大堆,齊夏苦惱地揉了揉耳朵,“好,我坦白,其實這是一場誤會,深哥的求婚只是做戲。”
“所以說,你們並沒有訂婚?”赫連璧狂喜,蹭地站了起來,嚇得正要靠近她的美女一個哆嗦。
“對哇,我只告訴你,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齊夏挖了挖耳朵。
“爲何?”赫連璧大大的不滿,難道她想跟北堂深假戲真做?
齊夏想用手指戳他的腦袋,“你笨啊,要是被你們家的人知道我其實沒有未婚夫,肯定又會認爲我想勾搭你哥,訂婚的身份,是我的保護傘啊!”
赫連璧細長的雙眼眯了眯,不耐煩地將貼上身的搭訕美女推開,“好,這個理由還算正當,但是我警告你,不許跟北堂深假戲真做!”就算假戲真做,那也是跟自己!
“好。”她不會跟任何人假戲真做。
聽着他氣急敗壞的聲音,她覺得很溫暖,總算,她沒有失去他這個朋友。
他沉默了一瞬,終於問了出來,“夏夏,小寶和小乖,真的如報紙所說,是北堂深的孩子嗎?”
她握了握手機,“狐狸,孩子的父親是誰,很重要嗎?”
“很重要,我也非常想知道。”他在她的生活裡缺失了五年,他已經覺得追不上她的步調了,更何況突然多出兩個孩子……
她輕聲道,“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齊夏誤以爲他已經掛掉了電話,他突然開口說道,“你不想說就算了,最後一個問題,你愛孩子的父親嗎?”
她認真想了想,說道,“不愛。”赫連城很好,她對他只有歉意,沒有愛意。
赫連璧如釋重負,緩緩吐出一口氣,只要不愛就好,至少他還有機會。
翌日,齊夏準時送小寶到赫連老宅。
她又被管家擋在了樓下,幹坐在客廳裡等待兒子,她手裡拿着雜誌,實際上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赫連老宅獨立的別墅前面,是一片寬闊的草坪和花園,透過窗戶,她看到有僕人在花園裡鋤草捉蟲,還有僕人在葡萄架下,用噴頭給那隻叫豆豆的藏獒洗澡。
“嗷嗷——”藏獒龐大的身軀突然跳了起來,撲棱撲棱甩着一身長毛,甩得那個可憐的小女僕一身水。
齊夏無語,她看得清清楚楚,那個小女僕給豆豆洗澡就像給仇人洗澡一樣,狠狠地洗刷它的長毛,它不生氣纔怪呢!看來,她並沒有照顧寵物的經驗。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幫她一把好了。齊夏看了看那個站在客廳裡,眼觀鼻鼻觀口的女僕,跟她打了聲招呼,然後走出了客廳。
枝繁葉茂的葡萄擋住了夏日的陽光,齊夏走到手忙腳亂的小女僕身邊,友善地笑了笑,“你不要這麼用力,它會不高興的。”
小女僕大概十七八歲,渾身都被豆豆甩出的水珠弄溼了,她不好意思地撫了撫頭髮,“老夫人讓我洗乾淨一點,所以我……”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來幫它洗。”齊夏揉了揉豆豆溼漉漉的大腦袋,它沒有像其他的藏獒一樣露出兇狠的表情,而是很自然地享受她的撫摸。
“這,這怎麼好意思,您是客人!齊小姐,您還是回客廳!”
“沒關係,反正我閒着也是閒着,對了,你叫什麼名字?”齊夏順手取過放在地上的梳子,輕輕梳理着豆豆糾結成一團的毛髮。
小女僕靦腆地笑,“我叫葉柳,齊小姐,你叫我小柳就好了。”
齊夏一邊給豆豆梳理毛髮,一邊說道,“小柳,在給寵物洗澡之前,可以用梳子給它梳理一下毛髮,把毛球和毛結去掉,也可以把它身上的髒東西撿走。”
梳理完毛髮,齊夏又讓她拿來棉棒,塞到豆豆的耳朵裡,以免水流進它的耳朵導致中耳炎。
“眼睛上也可以塗抹上眼藥膏防止進水和感染。”齊夏用手指輕柔地塗抹着眼藥膏,每做一步,她就解釋一遍這麼做的目的。
葉柳不住地點頭,臉上流露出敬佩之色,“齊小姐,你懂得這麼多,是不是養過寵物?”
齊夏倒了專門的寵物浴液在手掌心,揉出沫之後再塗抹在豆豆的身上,笑道,“我以前在日本的時候養過一隻雪納瑞,不過回國之後,就沒有再養了。”事實上,她不光給狗洗過澡,還給馬洗過澡。
“哇,好厲害!”小女孩真單純,看着她的眼睛都閃着敬佩的光芒。
就這麼一個教,一個學,兩人很快就熟絡起來,齊夏旁敲側擊地知道了不少有關小翼的事情,知道他跟小寶一樣是天才兒童,小小年紀就是圍棋高手,知道他不苟言笑,像小大人一般,唯一像孩子的地方就是他喜歡吃甜食,還知道他不喜歡蘇希雅,不希望她做自己的媽咪……
小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齊小姐,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我剛來不久,而且一直在廚房幫忙。”
齊夏笑,“我知道,我只是好奇,你放心,我不會把這些事告訴別人的。”
“嗯!”小柳笑呵呵地點頭。
齊夏拍了拍洗乾淨的豆豆,“豆豆,走出浴盆,把身上的水甩一甩。”
豆豆像是聽懂了她的話,優雅地邁出了浴盆,齊夏連忙拉着小柳後退,以防被它甩出的水波及到。
結果這個豆豆就像故意的一樣,愣是跑到她們身邊,撲棱撲棱地甩水,齊夏忙不迭地避讓,一腳踩在了臺階上,剛好小柳也在避讓,從前面撞了過來,她身體一個不穩,往後倒去。
“齊小姐——”小柳慌忙拉她。
但是手還差了一點點。
眼看就要倒地,齊夏已經做好了用雙手後撐保護腹部的準備,但是預料中的墜地並沒有發生,一陣迅疾的腳步聲過後,她被一雙結實的手臂扶住了腰部。
雖然只有兩級臺階,但是突然踩滑摔倒,還是有些心跳加速,齊夏在來人的手臂裡緩了兩秒鐘,趕緊站直了身體。
“謝謝!”她轉身道謝,看到的是赫連城黑沉沉的俊臉。
他冷冷地看着她,冷硬的脣角緊繃着,像是在生氣……
她愣了愣,有些手足無措,“謝謝你,能不能先放開我……”他的雙手還放在她的腰部,隨着她的轉身,他們的姿勢顯得曖昧至極。。
他深邃的眼眸,寒意肆虐,“不是懷孕了麼?怎麼這麼不小心?”
“對不起——”她下意識的道歉,又迅速反應過來不對勁,他在危急時刻救她,她道謝很正常,爲什麼她要向他道歉?!
“大少爺,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小心撞到齊小姐的,您千萬不要怪齊小姐!”小柳慌張地道歉。
赫連城看都沒有看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齊夏,“你一直都是這麼讓北堂深操心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