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我不是”老婦人流着眼淚搖頭,雙眼緊緊閉着,不敢看她。
“媽,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你的夏夏啊!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拋下我一個人,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我一直很愧疚,我覺得是我拖累了你,讓你活得那麼艱辛,所以你才承受不了要自殺,媽,媽,你看看我啊,媽……”齊夏淚流滿面地搖着她的肩膀。
老婦人雙手緊緊握着,死死咬着牙關,就是不鬆口。
過了許久之後,齊夏一邊拿紙巾替夏玲擦拭眼淚,一邊哽咽地說道,“媽,我好高興,你還活着,媽,你到底有什麼苦衷,爲什麼不肯跟我相認?”
齊夏笑,“小心被你老婆看見,該吃醋了。”
汽車行駛了一半路程,赫連城的電話就打來了,語氣透着關切,“老婆,怎麼還沒回家,發生什麼事了嗎?”
一時間,房中只有哭泣的聲音。
“嗯,我也是這麼打算的,我回來的路上,已經打電話告訴過姨媽我媽還活着的事情,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見媽媽了。”談起這件事情,齊夏雙眼閃爍着興奮的光芒,渾身都充滿了活力,就像打了雞血一般。
齊夏表情近乎瘋狂,用力搖着夏玲的肩膀,“媽,你聽到了嗎?傅叔叔已經承認你的身份了,你就別再瞞着我了!”
“媽,爸,你們好好保重,我很快又會回來看望你們的。”齊夏抱了抱夏玲。
“我爸媽都是老實人,讓他們住那麼豪華的地方,他們一定全身都不舒服,我以前的公寓本來打算出租出去,但是一直沒有時間處理,所以一直空着,讓他們搬到那裡好了。”
傅成海也已經老淚縱橫,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說道,“老伴兒,你就別再瞞着孩子了,跟孩子相認吧!”
夏玲嘆了口氣,補充道,“我當時燒燬了臉,腿也殘廢了,因爲吸入太多二氧化碳和灰塵,造成嚴重的肺部感染,我以爲自己活不了幾天,早晚都是死,還不如讓你早點接受我去世的現實。夏夏,不要怪媽媽,媽媽只是不想連累你……”13acv。
齊夏感動地落下眼淚,真心實意地叫道,“爸爸”
“來接我老婆,美麗的太太,你看到我老婆了嗎?”赫連城含笑將她摟進自己懷中,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吻。
昏暗的天色下,一道挺拔俊逸的身軀矗立在鐵門口,他穿着白色的休閒服,雙手插在褲兜裡,閒適地等待。
他頓了頓,接着道,“後來,我把你媽送到醫院,再回到四合院的時候,消防員已經將火撲滅了,只剩下一片廢墟,我找了你很久,也沒有找到,我就又回去醫院照顧你媽了。最後聽人說你媽放火自殺,屍骨無存,我才覺得大事不妙,想要向外界澄清謠言,但是你媽攔住了我……”
“……什麼?”
傅成海說道,“你媽在醫院治療了很久,一直默默關注着你的情況,聽說你被送到了孤兒院,你媽擔心得天天睡不着覺,後來聽說你姨媽將你接回到她家裡,你媽才放下心來。”
傅成海爽朗地大笑,“哈哈,也是,那我自己喝幾杯好了。冷小姐,你喝酒嗎?”
他們忙着敘舊,飯菜都已經涼了。
寶馬駛到莊園門口。
精神這麼振奮,後果就是華麗麗地失眠了。
“好好,爸爸很開心,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傅成海激動得熱淚盈眶。
“好。”簡單的一個字說出口,齊夏眼睛已經溼潤了。
“媽,你太傻了,你早早的離開我,這一直是我心中的遺憾,就算我過得再好,也不能彌補這個缺憾……”
晚飯過後,一家人在客廳閒談,齊夏將自己的重大發現向全家人宣佈,客廳裡噓唏聲一片,老夫人很通情達理,說是要抽個時間,親自登門拜訪夏玲夫婦,齊夏知道老夫人年邁,已經禁不住長途跋涉,於是打算將母親和傅叔叔邀請到家裡。
齊夏又感激又難受,眼中噙着淚水,鄭重地向他鞠躬,“傅叔叔,這些年,我媽全靠您照顧了,您以後就是我的父親,我一定會好好孝順您和我媽媽。”
幾近黃昏,齊夏才依依不捨地與夏玲夫妻道別,兩人將她送到鎮上,夏玲握着她的雙手,“夏夏,你和赫連城好好過日子,別擔心我們。”
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該怎麼去照顧一個重傷的母親?
夏玲苦澀地嘆了口氣,“夏夏,媽現在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媽只是不想連累你,不想成爲你的包袱,知道你過得很好,媽就知足了。”
“你媽的病,治療了足足兩年,纔有了好轉,我們當時窮得身無分文,還欠下一屁股債,沒有辦法,我才帶着你媽媽搬到了農村,承包了一片土地,務農,種植果樹,三年才還清所有欠款。”
赫連城拿着手機站在陽臺邊,看着黯淡的天色,聽她緩緩講述事情經過,深邃的眼眸神色變幻多次,有震驚,有心疼,最後統統化作濃濃的暖意,他恨不得立刻出現在她的面前,將她抱在懷中。
“是又怎樣?”她調皮的在他腰間掐了一把。
“是嗎?原來我老婆連自己的醋也會吃了。”赫連城擁着她往別墅走去,醇厚性感的聲音透着滿滿的笑意。
赫連城想了想,“也好,就聽你的安排,你以前的公寓離姨媽家比較近,她們兩位長輩這麼多年沒有見面,也可以好好親近親近。”
晚上睡覺,齊夏靠在赫連城懷中,與他商量,“老公,我媽和傅叔叔年紀已經大了,住在秀水村那麼遠的地方,我不方便照顧他們,我想將他們接到市區,你覺得怎麼樣?”
引得他低聲笑了起來,磁性的笑聲迴盪在空曠的小路上。
他們三人情緒已經平穩了許多,傅成海連忙幫忙端菜,不好意思地說道,“冷小姐,真不好意思,還讓你做這些事情。”
冷雪禮貌地說道,“叔叔,我不能喝酒,待會兒還要開車。”
齊夏說着說着,眼淚又流了下來,“媽,你當年,爲什麼要自殺?真的是因爲我的原因嗎?”
赫連城下巴蹭着她柔滑的頭髮,一臉寵溺,“好啊,我那邊的別墅一直空着,請岳父和岳母搬過去住,離老宅也近,方便我們照顧。”
“夏夏,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傅成海手忙腳亂地將她扶起來,“我們都是一家人,別說兩家話,只要你過得好,我跟你媽就心滿意足了。”
當年夏玲瞞着齊夏,就是不想連累女兒,卻沒有想到,傅成海對她不離不棄,傾盡家產替她治病,最後讓她撿回一條命。
傅成海說道,“那天,我知道你領通知書,也相信你會考得很好,所以特意買了一些菜去你家,打算跟你媽媽一起爲你慶祝,沒想到進屋之後,看到的是一片火海,被子都已經着火了,你媽還躺在牀上,一點知覺都沒有,我趕緊將她從牀上拽了下來,從後門背了出去……”
他挑眉,“爲什麼不行?”
傅成海笑逐顏開,“好,吃飯,老伴兒,今天這麼開心,讓夏夏陪我喝幾杯怎麼樣?”
赫連城咬着她的耳垂,低聲道,“老婆,有一種方法,可以很好地治癒你的失眠。”
齊夏忍不住笑,“讓他們住你的別墅?不行不行”
夏玲緩緩睜開雙眼,看着女兒傷心欲絕的臉,再也忍不住,將她緊緊抱在懷中,痛哭失聲。
汽車已經駛出老遠,齊夏還看到他們兩人站在村外的大樹邊,凝望着這邊,忍不住鼻子一酸。
冷雪默默地將飯菜端到廚房,熱過之後,又端了出來。
齊夏看到赫連城,脣角就忍不住揚了起來,打開車門,快步走到他身邊,揚着頭看他,“怎麼在這裡站着?”
認人流眼艱。傅成海拍了拍自己的頭,“你看看我這記性,差點忘記了。”
齊夏脣角噙着一抹笑,柔聲道,“我已經在路上了,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到家,老公,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一向冷漠的冷雪,奇蹟般地勾了勾脣角,“沒關係,叔叔,阿姨,夫人,吃飯吧。”
“媽”齊夏後怕地將她抱緊。
夏玲嗔怪地說道,“要喝你自己喝,夏夏不能喝酒,她就連吃酒釀丸子,都會臉頰通紅,更別提什麼酒了。”
“傻瓜,怎麼會是因爲你的原因”夏玲愛憐地撫摸着女兒的臉,哽咽着說道,“爲了你,我就是再苦再累,也會堅持下去……當初的火災,我其實也一直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那天,你去領通知書,我在家裡突然覺得頭有點暈,打算睡一會兒,沒想到就發生了火災,要不是你傅叔叔剛好趕來,我早就不在人世了……”
他脣角彎起溫暖的笑,“老婆,下一次,我跟你一起去拜訪岳母和岳父。”
“做/愛/做的事……”
太,太色/情了……
某人已經化身爲狼,將她拆吃入腹,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