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今晚的事情,雖然白宸慕知道始作俑者不是顧筱筱。
但至少是知情的,不但沒有通風報信,反和爺爺聯起手來,打電話把自己約回家來,導演這場相親鬧劇。
“你想我怎麼謝你?”白宸慕冷冷地說道。
“表哥,我是爲你好,習初已經離開了,你也不能一直單下去,歐陽心就很適合你,先了解了解也好。”顧筱筱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和習初也許真的不可能了,即使是那樣,我也不會隨便的接受其他女人,這幾年我準備以事業爲主,感情的事我不會考慮。”白宸慕堅定地說道。
“可是,今天的事,你怎麼收場?爺爺會不會生氣?”顧筱筱擔心的問道。
“放心吧,我不會讓爺爺難堪的,我有辦法。”
白宸慕嘴角微揚,轉身離去。
白宸慕的車子在路上緩緩地行駛着,他不知自己將去哪裡。
自從習初走後,他就追去了美國,一番急鑼密鼓的搜尋無果後,他把對習初的思戀全數轉成了怨恨和不滿。
再次回來,他把全部精力完全投入在工作之中。
打算以此來麻痹自己,至於他送給她的那幢別墅,更是成了心靈的禁區,一次都沒有去。
也許是害怕睹物思人,對習初的怨恨與不滿,會在走進家門的那一刻,冰釋前嫌。
也許,只有怨恨,才能緩解他對習初的思念之苦。
往往思念會比怨恨來得更猛,更折磨人心。
車子漫無目的的行駛,循着潛意識裡的記憶,在他送習初的那幢別墅前,戛然而止。
不管怎麼說,白宸慕還是渴望回到這裡。
夜色闌珊,小樓沒有開燈,就那樣靜靜的矗立。
白宸慕沒有下車,他緩緩的搖下車窗玻璃,目光投射到那曾經熟悉的院落。
那裡曾經燈火輝煌,曾經有伊人偎依在身旁,一室的歡笑,還有嗔怪與打鬧。
如今,人去樓空,物是人非。慼慼然,直教人奈何不得。
也不知過了多久,許是被白宸慕的悲涼所感染,車外竟然飄起了小雨。
時間真的過的好快,轉眼就是秋天了。
一場秋雨一場寒,晚風夾雜着雨絲向車內飄來,冷冷的,寒徹心底。
雨絲打在臉上,落在身上,漸漸地肩頭和胸前溼了一片。
白宸慕搖起車窗,下一刻他啓動車子向夜色酒吧駛去。
好久都沒有去酒吧了,他一直把心思鋪在公司裡。
堅強的人是不需要藉助酒精的力量的。
可不知爲什麼,他今天卻特別想喝酒。
也許是源於這場好無厘頭的相親,亦或是他打開了思念的閘門,愛恨糾結,逼得他喘不過氣來。
喝酒,一杯接着一杯,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借酒消愁,灌醉自己。
“白總,您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身子會受傷害的,要不,我找人送您回去吧。”夜色的老闆好心的勸阻道。
“我會給你錢,不要來打擾我!我晚上留在這裡過夜了!”白宸慕的舌頭有些發硬,說話有些吃力。
“好,好,那我們去裡間休息,我扶您……”
說着他架起白宸慕,拖着笨重的房間走去。
夜色的老闆每次碰到白宸慕爛醉如泥的時候,他都是束手無策。
之前顧離還在,他只要給顧離打個電話就搞定了。
現在可好,連這個唯一的救兵都不在了,只有自己想辦法了。
喝出事來,又擔待不起。
只要他能夠放下酒杯,不再把酒當成水喝,就謝天謝地了。
高級客房內,白宸慕倒頭就睡,看起來。
他的目的的確是達到了,忘記了他所有的煩惱。
翌日,太陽高照,已將近八點了,白宸慕的房門緊閉,沒有任何動靜。
酒吧老闆已經在門外悄悄地聽過兩次了,裡面什麼聲音都沒有
。看起來的確醉的不輕,可是堂堂白氏總裁,怎麼可以不去工作呢?
如果再不喚醒他,等他自然醒來,自己也是難脫其咎的吧。
硬着頭皮,他打開白宸慕的房門,悄手悄腳的走到牀前。
“白總裁,是時候起牀,您該上班啦……”
“白總裁,現在已經早上八點多了,不知您今天需不需要上班?”老闆再次說道。
一直等不到白宸慕的回答,酒吧老闆,不禁微微皺眉,真麼會睡得這樣沉?
他伸手掀開被子,露出白宸慕一張坨紅的臉,只見他雙眼緊閉,濃眉微蹙,很不舒服的樣子。
酒吧老闆微微愣神,他下意識地探出手在白宸慕的臉上,滾燙得很,是發燒了。
怎麼辦?看來白宸慕應該儘快送往醫院,要有家人在場才妥帖些。
他一眼瞥見牀頭白宸慕的手機,終於有辦法了。
他走進牀頭拿起手機,在最近聯繫人裡找到了顧筱筱。
想來聯繫的這麼近,這麼頻繁,他就打給她吧。
電話一接通,他就簡明扼要的說明了事情的經過,並報了就把所在的具體的位置。
很快,顧筱筱趕到酒吧,並在第一時間把白宸慕送進了醫院。
白宸慕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高燒39°。
整個人陷入了昏迷狀態,雖然經過救治,退了燒,人也清醒了過來。
可是他不停的咳着,幾乎都沒有停過,咳的人心都跟着發顫了。
白老聞訊趕到了醫院,衆人也不敢讓他陪護着。
好說歹說纔將老爺子送了回去,雖然請了專業的護理人員,可顧筱筱也不放心,她和護理人員輪流陪護着。
“好端端的一個人,說倒下就倒下了。”顧筱筱眉頭緊皺。
一向大大咧咧的顧筱筱這一刻,居然還是紅了雙眼。
“自找的。”白老爺子冷着臉說了句,但臉上寫滿了疲憊和擔憂之色。
顧筱筱嘆了口氣,“我看錶哥這次是認真了的,爺爺,就讓他和習初在一起吧,現在醫學這麼發達,習初的病也不是沒有治癒的可能。”
“將來的事兒誰說得準,如果永遠治不好呢?就讓白宸慕一輩子都沒孩子嗎?”白老爺子無奈的嘆着氣。
“那怎麼辦?難道讓表哥這麼一直鬧出去?今天鬧出個急性肺炎,保不住哪天將小命就鬧沒了,到時候我們後悔都來不及……”
“你說的那叫什麼話,就不能盼你表哥好點兒啊?”白老爺子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