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顏陰沉着嬌顏,一臉埋怨,“都怪你,我還以爲你牌藝多好呢,你看看,都害我輸多少把了!”
韓少無辜地摸摸鼻子,柔聲哄着她:“老婆,你沒聽人說嘛,新手打牌一般都會贏,今兒是他們運氣好,咱不跟他們一般見識,啊。”
“我說,願賭就要服輸,技不如人,也別找藉口嘛。”費太太笑得跟狐狸似的。
季顏瞪她,似笑非笑,“林安心,你今兒很得瑟是吧?”
“一般一般。”有老公撐腰,又一直贏錢,林安心尾巴都要翹天上去了,“快快快,該給錢了。”
今天下午,就她一家獨贏,使得原本反感打麻將的林安心一下子就來了興致,比任何人都要激動。
“費太太,你可別得意,等下次就我們四個女人圍一桌,看你還有沒有這麼好的手氣。”邢太太輕笑着道。
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她當然最是清楚,不過林安心倒也不退縮,看了眼費辰司,十分驕傲地道:“我家的這麼會打牌,有他當我的老師,贏你們根本是小菜一碟,下次記得先把鈔票準備好喲!”
“老婆,好樣兒的!”向來寵妻無度的費先生毫不吝嗇地給予小妻子讚美。
對於夫妻倆的你儂我儂,韓君毅和季顏算是見怪不怪了,但兩外兩家則是頭一次看到鐵血冷情的費辰司露出這麼溫柔的一面。費辰司與林安心的夫妻關係,在四年前就公之於衆,後來一點風聲也沒有了,那麼時候有不少人猜測他們倆是不是離婚了。
可今日,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費大總裁和妻子感情有多甜蜜,甜蜜到讓人肉麻,掉雞皮疙瘩呀!
日落黃昏時,各家都有小朋友,所以邢少和炎少沒有留下來吃晚飯,而是回家去了,晚飯桌上,就費辰司一家與韓君毅家三人。
“希希,你明天還來我們家玩兒嗎?”林思思不住地往韓顏希身邊湊,跟下午炸毛小貓似的完全兩個樣。
而之所以有這樣的改變,是因爲思思小朋友發現韓顏希非常聰明,雖然,比起她哥哥還差得遠。聰明人,都喜歡聰明人嘛,相處一下午以後,她覺得韓顏希其實不討人厭,反而在捉弄人的方面跟她志趣相投。
於是乎,倆小女生從仇人變成了好姐妹兒。
季顏就說,她們是延續了她與林安心的友誼。
韓顏希舔舔嘴巴上的湯汁,水亮的大眼盯着默不作聲的優雅小紳士,意味深長地回道:“那要看你們家歡不歡迎我來咯?”
林安心給兒子夾了塊蝦仁兒,一臉母性慈愛光輝,“我們家當然都歡迎希希啊,你要喜歡的話就住在這裡好了。”
“可是……我覺得林憶晨好像不高興欸,他看到我就板着臉。”小妮子作出一副遭人嫌棄的可憐樣。
季顏扶額,嘆氣,“韓顏希,你能消停一會兒嗎?”
她真有一種把閨女回爐重造的衝動,省得一天到晚搞些妖蛾子讓她和韓君毅一個頭兩個大。
“希希和晨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林安心看了看兒子,眸光有些不解。
感受到母親疑惑不解的視線,林憶晨眉一緊,俊俏的小臉辨不出喜怒,他看着韓顏希,涼嗖嗖地說了句:“你自己非要這麼以爲,我也沒辦法。”
得到他這句話,韓顏希倏地笑開了,“那你的意思就是,其實你很喜歡我咯!”
噗!
韓顏希再一次一語驚人。
韓君毅咳嗽兩聲,捏了捏她嫩滑的小臉蛋,有些難爲情地規勸:“寶貝閨女,你矜持點兒吧。”
“韓先生,你覺得你和季小姐有矜持的基因嗎?你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身爲你們的寶貝女兒,我也無可奈何呀。”韓顏希單手撐着臉蛋,非常惋惜地感嘆:“你們這樣,讓我壓力很大啊!”
“……”
衆人再次被雷得裡焦外嫩了。
這丫頭的腦子到底是什麼構造啊!
“我說過,我不喜歡小丫頭。”林憶晨不疾不徐地拋出一句話,那姿態從容的模樣,跟費先生如出一轍。
“你口是心非!”韓顏希是驕傲的,她不允許林憶晨駁她的面子。
“是你太過自戀。”小紳士由始至終都優雅地無從挑剔。
瞧着兩小朋友的互動,大人們簡直哭笑不得。
季顏抱過女兒,柔聲嘆道:“寶貝兒,你纔多大呀,懂什麼叫喜歡嘛,乖,好好兒吃飯。”
韓顏希再怎麼古靈精怪,到底不過是個三歲大的孩子,當下被媽媽抱着哄着,脾氣也就消去了不少,她緊盯着林憶晨,冷哼:“林憶晨,你給我記着剛纔的話,我會讓你後悔的!”
“那麼,拭目以待好了。”林憶晨回以一個挑釁的眼神。
這情景,多麼像狗血言情劇裡男女主決裂的橋段啊!
好在一頓晚飯還算和平的結束了,韓顏希每天晚上都要陪爺爺奶奶說會兒話,於是晚飯後,一家人也不再多留。
臨走前,林安心直叫季顏往後多帶韓顏希出來,她實在是喜歡這個傲嬌的萌妹子,在她眼裡,韓顏希跟她家晨晨其實挺登對的。
季顏也喜歡費家的小公子,連連說好,就差沒當場給小朋友們定娃娃親了。
月夜。
“老婆,想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剛剛沐浴完,費辰司回到臥室就看見林安心坐在牀上,眉眼帶笑。
林安心揚着脣角,在他上牀後,立馬黏到費辰司身上,“阿司,有沒有覺得韓顏希這丫頭很有趣?”
費辰司在她脣上親了下,說:“嗯,是挺特別的。”
“當咱兒媳婦行不?”沐浴後的身體帶着淡淡的香氣,林安心極爲熟練地拉開費辰司的睡衣,臉蛋貼到他溫暖的胸膛上,呼吸着他獨有的味道。
柔軟的髮絲在胸前浮動,癢癢的,而且那癢漸漸往心裡鑽,費辰司眸色一沉,抱住她的手臂緊了緊,“這你可得問咱兒子,他要喜歡,我當然沒意見。不過,你是不是太着急了,現在就擔心兒媳婦的問題?”
“先下手爲強嘛!”林安心趴在他身上,指尖在他胸口畫着圈圈,“要不早點把她定下來,將來不定就被別人搶走了。”
費辰司忍不住輕笑,一巴掌拍在她挺翹的屁屁上,“算了,強扭的瓜不甜,孩子們怎麼想的都不知道,你就別在這兒瞎操心了,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老公吧,這兩天我都要憋死了。”
上次在公寓纏綿之後,回到別墅,由於林思思晚上睡覺要林安心陪,於是費先生不得不又過上孤單入眠的苦日子。
憋屈了兩天,費先生終於受不了了,在睡覺前教育女兒——媽媽應該和爸爸一起睡。
林思思本來不答應的,結果她老爸直誇她長大了,懂事了,該學會獨立;又拿林憶晨做榜樣,說他都不要媽媽陪,思思要向哥哥學習……
然後,被老爸誇得心花怒放的思思小朋友就非常大方的讓出了媽媽。
林安心聽着費辰司這麼跟女兒講的時候,忒尷尬了,都不敢面對小朋友們純潔天真的眼神。
“你一天到晚就只想着做這事兒嗎?”林安心眯起眸子,睨着他,癟嘴問。
費辰司開始解她的睡衣帶子,一本正經道:“是,尤其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想拉着你做這件事兒。老婆,我想了你四年,想得我全身每個細胞都疼了。”
他握住她的手,一路向下,覆上他下身的炙熱,“現在我只想進到你身體裡,狠狠地愛你,讓你在我身下承歡,爲我着迷,爲我綻放。”
觸到那滾燙的硬物,林安心臉都羞紅了,他又說着無比直白而情|色的言語求歡,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脣舌相纏,曖昧頓生,赤果的身體交疊着,密不透風。
意亂情迷之際,林安心忽然想起件事,艱難地出聲詢問:“我不在的四年裡,你怎麼解決生理需要的?”
這男人慾望有多強,她可是一清二楚的。雖然他未曾找過別的女人,可不代表他從沒有過哪方面的衝動吧?
費辰司佈滿情|欲暗紅的鳳眸看了她兩秒,他沙啞着嗓音,蠱惑地問:“想知道?”
“嗯,你是不是……”她猜測,他應該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吧?
“是什麼?”他輕輕動着腰,折磨她。
跟以前一樣,他還是那麼惡劣,老喜歡欺負她。
林安心倒吸口涼氣,幾乎要控制不住地撲倒他了,“你自己心裡清楚!”
“是麼?可我不清楚呢……”費辰司壞笑着,他低下頭,薄脣覆在她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只見林安心的臉噌得就爆紅,比染了胭脂還要豔麗。
“你……唔……”她始料未及,他就強悍地闖入她的柔軟裡,快|感如電流,瞬間流竄全身,林安心整個人都癱軟了,她不甘地捶他,“你太壞了!”
費辰司一邊動着,一邊欺上她的脣,喉間溢出性|感低笑,“還有更壞的,要不要試試?”
“……”
月光靜靜灑落一地,偌大的主臥內,情與愛交織出令人臉紅心跳的樂章。
費辰司喘息粗重,看着身下嬌花一般的妻子,輕道:“安心,我們再生個孩子吧。”
她懷着晨晨兄妹倆的時候,他沒能陪伴在她身邊,同時也錯過了孩子們的成長最初的三年,這始終是費辰司心裡的遺憾。
林安心美眸朦朧,半睜半閉,她的思緒幾乎被他的熱情給融化了,“再要個孩子?”
“嗯,好不好?”他柔聲問着,佔有她的動作卻一點不含糊。
其實他的想法,即便不曾說出口,林安心也是明白的。
她凝着近在咫尺的俊美男子,白皙的藕臂環住他的脖子,低喃道:“阿司,懷孩子是要看機遇的,該有的時候自然會有,就像當初懷晨晨和思思,那會兒我們誰都沒想會到有孩子。而且,醫生說過,我不容易受孕……所以,這件事,順其自然,好嗎?”
費辰司拂開她頰邊汗溼的秀髮,如雨點般密集的吻落在她的臉上,他柔聲道:“嗯,不過,我會努力的,多付出,總能有收穫。”
“那你想要兒子還是女兒?”林安心翻身而上,軟綿綿地趴在他身上,氣喘吁吁地問。
費辰司摟緊她,指尖在她光潔的後背流連,“都好。”
“唔,我覺得再生一個也不錯,讓思思學習一下當姐姐,照顧比她小的,免得她太嬌縱了。”
“那麼,我們就來努力吧!”費辰司抱緊她,再次帶領她體驗男歡女愛的美妙……
一夜瘋狂纏綿,林安心睜開眼時,外面已經大亮了,金色的陽光給白色柔紗落地窗簾鍍染上明媚的顏色,清風穿過窗戶,盈滿一室淡淡的鮮花香味。
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她伸手摸了摸,冰涼的溫度說明費辰司起身許久了,而她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昨晚不知做了幾次,林安心只覺渾身痠痛,她掙扎着起身,裹了件睡衣進衛生間去洗了個熱水澡。
溫暖的熱水緩解了四肢的痠軟,穿戴好以後,她下樓去,一眼就瞧見父女二人正在客廳沙發上坐着看電視,林憶晨不在,估計又是在自個兒房間裡看書了。
“媽媽。”林思思眼尖地瞧見林安心,揚起稚嫩的童聲喊她。
“嗯。”林安心笑着走過去,挨着他們坐下。
林思思立馬扭着胖胖的小身子,鑽到她懷裡,奶聲奶氣地說:“媽媽,你今天起得比思思還晚。”
林安心有一絲尷尬,“呃……媽媽昨晚有點累,所以睡久了一點。”
“我知道,爸爸說,你們是要給思思生個妹妹或者弟弟。”雖不懂具體是怎麼事兒,不過,思思表示非常理解母親賴牀。
“……!”林安心瞬間石化,險些一口氣梗在喉嚨裡憋死,脣角一陣抽搐後,她轉頭瞪向身旁的男人。
費辰司絲毫不懼怕她憤怒的視線,若無其事地笑笑道:“終於睡飽了?”
聞言,林安心沒好氣地埋怨,“還不都是你做的好事?”
害得她自我感覺走路的姿勢都有些怪異。
“老婆,你怎麼能怪我呢?你不是答應要努力給思思添個弟弟妹妹的嗎?”費辰司好整以暇地瞅着她。
“費辰司!”林安心目露兇光,咬牙切齒。
這種事,他居然好意思和孩子說!
“好了老婆,先去吃些東西吧。”費辰司捏捏她白嫩的臉,鳳眸裡柔情流溢。
他一說,林安心還真覺得肚子餓了,她把女兒放到費辰司懷裡,撂下狠話,“待會兒我再來找你算賬!”
看着她氣呼呼的背影,費辰司不禁失笑,身體的每個細胞都是愉悅的,幸福的。
把父母的互動看在眼裡,思思捧着他的臉,好奇地問:“爸爸,媽媽要找你算什麼賬啊?你是不是做錯事情了?”
“當然不是啦。”費辰司抱緊閨女,笑容滿面,“媽媽是要問爸爸喜歡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那爸爸喜歡哪個呢?”思思眨巴着水亮的眼睛瞅着他。
費辰司親親她的小包子臉,道:“都喜歡,思思想要弟弟還是妹妹呢?”
林思思蹙起眉毛,認真地思考了好一會兒,然後對費辰司道:“我已經有希希妹妹了,所以,爸爸媽媽再生個小弟弟吧,這樣我弟弟妹妹都有了。”
以後有更多小朋友陪着她玩兒了,多好呀!
“好,那我們就給思思添個弟弟好了。”費先生那肯定的語氣,好像自己真能控制孩子性別似的。
思思當然不曉得這麼多,在她老爸懷裡高興得手舞足蹈,最後屁顛屁顛地跑到樓上,告訴她哥,他們要有弟弟了。
在聽完妹妹的好消息以後,晨晨其實有點鬱悶了,這個妹妹已經夠折騰人了,再來一個的話,他會不會更慘?
距離婚禮僅剩不到一週的時間,作爲林安心的孃家人,林澈陪着傅榕從邁阿密返回寧城。
之前費辰司把費老爺子接回了別墅,如今林澈他們的到來讓這個家一下子又多了幾個人,更加的熱鬧了。林思思是最高興的,小丫頭非常喜歡林澈,一見到他就要抱抱,那親熱勁兒,害得費辰司都有些嫉妒了。
花園裡,飄落的櫻花在草地上鋪了一地粉紅,林安心和林澈坐在鞦韆上,悠然享受着午後的暖陽。
“澈,這段時間幸苦你了。”林安心微眯起眼,望着藍藍的天空。
她是冷氏企業的當家主人,但在回國後,公司的事務全部都交由林澈幫她代爲處理,林澈本來還要負責冷家在黑道上的生意,所以這陣子他忙得不可交。
林澈輕勾起脣角,風輕雲淡地道:“跟我還客氣什麼,我是你哥哥不是麼?”
暗戀,終究是一個人的事。
這,便是他和她的完美結局了。
林安心偏過頭,靜靜看着他英俊的側臉,思緒驀地飄回很久以前,那些模糊的歲月裡,有個陽光的大男孩兒總會默默地關心她……
她輕輕地把頭倚在他寬闊的肩上,閉上雙眼,淡淡說道:“澈,謝謝你,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
沒有他,她不可能擁有今日的幸福。
“嗯。”這一次,他不再拒絕她的致謝。
粉色的櫻花花瓣從枝頭飄落,沾在他們的頭髮上,衣服上,暖風輕拂,花香陣陣。
“以後還會回去麼?”林澈望着天邊雲捲雲舒,幽幽地問。
心口驀地一窒,林安心不答反問:“澈,如果我不想再過問公司的事,夜他會怪我麼?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自私?”
“不會。”林澈肯定地回答,“安心,我們都希望你幸福。
其實冷少當初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是爲了以防萬一費辰司對你變心罷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保護你們,所以只有讓你變強,往後能夠獨當一面,而冷家的產業能確保你和孩子們生活無憂。”
眼眶不知不覺溼潤了,右手撫上心口的位置,那顆跳動的心,是他贈予她的禮物,承載了他對她所有的愛戀與不捨。
原來,他一早就爲她的將來做好萬全準備。
可她卻太笨了,竟然沒能看明白他的心意……
溫熱的淚水順着臉頰滑落,跌進塵土,開出一朵晶瑩的水花。
聽到她微微的啜泣,林澈伸手攬上她輕顫的細肩,柔聲道:“如果你真的決定好了,那以後,公司就交給我吧,等晨晨和思思長大了,再由他們來繼承吧。”
反正他早已在邁阿密生活慣了,冷夜又對他有知遇之恩,爲他看着冷氏,也算他還他的恩情。
“謝謝你,澈。”
謝謝你,夜。
謝謝你們,我會很幸福的!
婚禮進入倒計時階段,費辰司每天都很忙,既有公司的事,還要過問婚禮的籌備工作,因爲他堅決不允許任何差錯的出現。相比之下,林安心則是個毫無壓力的待嫁新娘,每天就逛逛街,做做美容,陪陪家人……
日子過得好不逍遙自在。
時間,終於到了婚禮這一天。
作爲新娘,林安心早早地就起牀了,季顏帶着一衆化妝師,造型師把費辰司趕了出去,她們留在房間裡爲林安心梳妝打扮,不許非相關人士前來打擾。
“顏顏,我覺得婚禮真的挺麻煩的啊,一大早就要起來做頭髮,化妝什麼的。”林安心坐在椅子上,臉上敷着面膜,兩隻手由專業人員做着護理工作。
季顏一身水藍色伴娘禮服,修身的剪裁,凸顯出她玲瓏有致的火辣身材,絕美的五官描繪着淡雅妝容,嫵媚又不失清麗。
此刻,她正忙着檢查林安心的婚紗和首飾,聽見她抱怨,便以過來人的身份感嘆:“可不是麼,就爲了這麼一天,忙得人仰馬翻,我記得婚禮前幾天我每晚都失眠呢,幸好當時沒黑眼圈。”
確定沒有遺漏後,季顏走到她身邊,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這事兒一輩子就一次,折騰一下也值得。”
“說的也是。”林安心點點頭。
今天天氣格外晴朗,一早就是晴空萬里。
婚禮地點就在他們的豪宅裡,五千多平米的超大私家花園,婚慶公司早已佈置好了場地,純潔的百合花成爲全場的點綴。今日受邀出席的有雙方的親戚,然後是軍政商三界有頭有臉的重量級人物,入場都必須出示請帖。
楓葉山莊爲每一位住戶提供了最完善的隱私保護,嚴密的保全措施使得聞訊而來媒體記者很是無奈,不能進入內場,拍攝不到照片,只能在外面蹲守,希望能有婚禮現場的消息傳出來。
上午十一點鐘,婚禮正式開始。
費辰司穿着高級定製的白色手工西裝,身姿欣長挺拔,風華絕代的面容帶着淺淺微笑,陽光下,俊美如希臘神話裡的太陽神,一身尊貴倨傲之氣,猶似巔峰王者,是萬衆矚目的焦點。
精緻如工筆畫的鳳眸凝着紅毯盡頭,伴隨一抹白色人影緩緩走入視野,喜悅從瞳眸裡漫散開來。
出自名家手下的婚紗,性|感的抹胸設計,顯露出林安心精緻的鎖骨以及一片白皙細膩的美肌。完美的貼身剪裁,勾勒出她纖細有致的身體曲線,蓬鬆的曳地裙襬上,綴滿了珍貴的深海珍珠。
她手裡捧着一束今早從荷蘭空運回來的粉色玫瑰,嬌美的花朵,爛漫的顏色,襯得她如綠野仙境裡的精靈女神。
“準備好了嗎?”林澈溫柔地問她。
由於林安心沒有爸爸,所以,今天就由林澈挽着她入場。
見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林安心深深呼吸,壓下心裡的絲絲緊張,脣角揚起明媚的微笑,“好了。”
婉轉的婚禮進行曲響起,她握緊手裡的捧花,擡頭,挺胸,踏着鮮豔如火的地毯,在衆人的見證下,一步一步,緩緩走向在前方等着她的那個男人。
他們的愛情並不是一帆風順,有過誤會、有過爭執、有過淚水、有過傷害、有過別離……然而更多的,是令人終生難忘的幸福與感動。
隨着慢慢走近他,原本緊張的心情變得坦然,因爲她要嫁的人是他。
她相信他。
她也相信,此生,他們會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當林安心終於走到費辰司面前時,林澈將她挽着自己的右手交到費辰司手裡,“從今天起,我把我唯一的妹妹交給你了,你可別讓我失望。”
費辰司握緊林安心的纖手,堅定地回道:“此生,我絕不負她!”
林安心擡眸看他,頭紗的遮掩,再加上燦爛的陽光,那一瞬間,她忽然有種不甚真實的感覺。
熟悉的暖意,從指尖傳遞到心上,提醒着她,今天是他們的婚禮,在她面前的,是她最愛的男人!
在莊嚴的上帝面前,我發誓:而今而後,無論貧窮富貴、無論環境好壞、無論生病健康,我會永遠忠於你,呵護你,深愛你——我唯一的愛人。
無名指戴上了象徵他們婚姻的婚戒。
輕輕揭起那精美頭紗,費辰司看見林安心的眼裡閃着盈盈水光,他朝她溫柔一笑,憐惜地捧起她的臉頰,俯下身,親吻他摯愛的妻子。
熱烈的掌聲響起,林安心回抱住他,幸福的眼淚奪眶而出。
夜幕降臨時,林安心已經疲憊不堪了,她躺在牀上,昏昏欲睡時,房門開啓,一抹高大的人影走了進來。
林安心感覺到他的靠近,依舊閉着眼睛沒有動,費辰司心疼地將她摟到懷裡,“老婆,今天辛苦你了。”
嗅着他身上迷人的陽剛氣息,林安心環上他的脖子,腦袋埋在他的肩窩,低喃:“不辛苦,今天是我們的好日子嘛,若真要說辛苦,也是你纔對。”
費辰司輕笑出聲,“我也不覺得辛苦,而是幸福。”
只要有她!
聞言,林安心擡起頭,水潤的眸子凝望着他,彼此的視線在空中交匯,纏繞,她直起身,主動送上紅脣。
“阿司,你知道嗎,女人最幸福的事,就是能夠爲心愛的男人穿上婚紗,再由他親手脫去婚紗。”粉頰染上嬌羞的顏色,美若春曉之花。
費辰司心頭一熱,長臂更加箍緊她的纖細的腰身,薄脣覆在她耳邊,磁性的嗓音如一杯陳年老酒,讓林安心有種醉了的感覺。
“我們一起去洗澡?”
炙熱的目光,讓她全身都竄起熱氣,林安心沒有回答,只是輕輕點頭。
脣角揚起的弧度更加愉悅,費辰司抱起林安心,一同進了衛生間……
極致的纏綿,愛,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
歡|愛過後,費辰司替林安心清理好身子,又爲她穿上睡衣,抱着軟綿綿的她回到大牀上。
林安心本就累了,又經過一次高強度的運動,全身的細胞都非常消極,渴望着睡眠。結果一沾到柔軟的牀鋪,林安心就闔上了雙眸。
費辰司一手繞過她的脖子,再摟着她的柔韌的柳腰,微微用力,將她整個身子圈到自己懷裡。
“安心,想睡了麼?”他吻着她光潔的額頭,柔聲低問。
林安心的小腦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聲如蚊吟,“嗯,我好累了……”
“那就睡吧,晚安,老婆。”費辰司輕輕拍着她的背,深情款款,“我愛你。”
第二天一早,林安心尚在被窩裡睡得舒服,費辰司就把人給撈起來了,林安心不滿地嘟囔:“幹嘛呀,我還想睡覺呢。”
費辰司親親她嫩滑的小臉,眉眼間盡是寵溺之色,“老婆,我們今天要去度蜜月的啊,難道你忘記了?”
林安心閉着眼睛沉默了幾秒,然後抱着他,軟綿綿地撒嬌道:“阿司,我們明天再去好不好,我現在渾身都沒有力氣了。”
反正蜜月什麼的,隨時都可以有嘛。
“不行,我們今天就去。”費辰司駁回了她的意見,直接拿起衣服替她換上。
這次去度蜜月,就他們兩人,晨晨和思思暫時由傅榕帶着。平日裡有孩子在,林安心的心思都在兒子女兒身上,費辰司非常盼望過一次二人世界。
他都這麼說了,林安心也不再發表意見,任由他爲自己服務,穿衣穿鞋,帶進衛生間洗漱。
等到下樓吃早飯時,其餘人早都醒了,就差他們夫妻了,於是,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地享受幸福的早餐時光。
臨出門前,思思抱着林安心,小大人似的對他們說:“爸爸媽媽,你們在斐濟開開心心地玩兒吧,思思和哥哥都會乖乖的,我們也會照顧好外婆和太爺爺,你們不用擔心啦。”
聽着女兒稚嫩的童音,林安心驀地紅了眼眶,生下孩子三年多,這是他們頭一次分開,林安心有些捨不得了。
費辰司摟着她,安慰道:“傻老婆,我們又不是不回來了,思思都沒哭呢,你怎麼就流眼淚了,也不怕孩子們笑話。”
“誰說我哭了!”林安心沒好氣地瞪他,然後又依依不捨地告別了許久,夫妻倆才終於出門。
斐濟,世界上最早迎來黎明的國度。
在酒店放好行李以後,林安心換上一條波西米亞風情的長裙,帶着一頂遮陽帽,費辰司一身米白色休閒服,兩人手挽手地去沙灘上漫步。
斐濟人民非常喜歡戴着鮮花,他們通常把花戴在左邊是表示未婚,而把花戴在兩邊則表示已結婚。林安心入鄉隨俗,在左右鬢間給戴上一朵火紅的木槿。
“老公,好看嗎?”她笑眯眯地問。
清麗的容顏,點綴着嬌美的花朵,費辰司深深注視着她,心,柔軟得一塌糊塗。
他摟着她的腰,俯首吻上她豐潤的脣,傾心讚美:“很美。”
人來人往的沙灘上,熱情的當地人瞧見他們接吻,有些吹起了口哨。
林安心白嫩的小臉唰的就紅了,嬌豔媲美髮間的鮮花,她嗔怪道:“你幹什麼呢,這麼多人都看着呢!”
費辰司漆黑的鳳眸溢滿了繾綣柔情,他笑道:“在婚禮上我們不也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接吻了嗎?你現在怎麼不好意了,嗯?”
“……”
好吧,他說的的確是那麼回事兒。
費辰司牽着她的小手,在白色的沙灘上悠悠漫步,驕傲道:“老婆,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相愛!”
他的言語,帶着他慣有的囂張霸氣。
林安心嘴上雖還有些埋怨,不過,心裡已經甜到不行了。
斐濟是魚兒的天堂,無數色斑斑斕的海魚在水裡暢遊,使得斐濟的大海變成了與衆不同的彩色,美不勝收。
“阿司,這裡真漂亮。”呼吸着清新的空氣,林安心不無讚美地道,她親暱地挽着他的手臂,“以後我們每年至少來一次好不好,還要帶着晨晨和思思,我們一家人都來。”
費辰司笑着應聲,“好,下次我們就帶着他們倆一起來斐濟。”
“你真好!”林安心也不再避忌會被人看到,主動獻上一吻。
戀愛的季節,連空氣裡都是香甜的。
他們在斐濟停留了半個多月,每一天,朝夕相伴,遊覽了斐濟的風景名勝,體驗了竹筏漂流,衝浪,潛水……還有不可錯過的赤腳過火焰,Meke舞蹈表演等等。
傍晚,他們會去潔白的沙灘上,相依相偎,欣賞斐濟唯美的落日;早上的時候,費辰司總會對她說一聲“我愛你”。
“斐濟是地球上最早迎來黎明的國家,每一天,我都是最早對你說愛的人。”
他眼裡的柔情,讓她深深沉淪。
回到寧城以後,林安心專心在家做起了全職太太。有丈夫,有孩子,身邊還有那麼多親人朋友,生活,是那樣的甜蜜。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天氣漸漸轉熱,林安心最近愈發懶了,一天多數時候都想睡覺。
“林安心,你還沒起牀啊?”季顏不悅的質問通過電波,傳到林安心的耳朵裡。
她躺在牀上,懶洋洋地瞄了眼時間,這才發現自己又睡過頭了,趕緊地從牀上跳起來,“不好意思啊顏顏,我睡過頭了。”
季顏冷哼,“那就麻溜兒地給我起牀,我和希希都等你們好久了。”
“嗯嗯,給我二十分鐘,馬上就來。”匆匆掛了電話,林安心急急忙忙去衛生間洗漱。
今天她們約好一起逛街的,可現在,已經十點過了……
帶着孩子風風火火地趕到甜品店時,韓太太咖啡都喝第三杯了,林安心心中有愧,默默接受季顏一頓狠批教訓。直到她說夠了,一行人才去逛街。
五月底的陽光強烈,天氣又熱,林安心急着出門又沒吃早飯,沒走一會兒,她的臉色就開始泛白,額頭上冒冷汗。
季顏發現她不對勁,慌忙詢問情況,林安心擺擺手,剛要說話,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醫院。
接到季顏電話說林安心暈倒了,費辰司趕緊地從公司飛奔過來,害得季顏話都沒機會說完。
推開病房門,裡面就林安心在,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看到費辰司,她朝他笑笑,“你來啦。”
費辰司幾步走到牀邊,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怎麼回事,是不是身體那裡不舒服了?”
瞧他一臉沉重,林安心不由得好笑。
她依偎進他懷裡,在他脣上啄吻一個,拉過他的手放在小腹上,“阿司,恭喜你,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