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狼羊之戀(3)

“姑娘,你怎麼會一個人誤入深山呢?”

“大全,你叫我青鸞便好。”

“好的,青鸞。”

“我本是和父兄來此地遊玩,誰知竟然和父兄走散,顧誤入了深山之中。”

“哦。”李大全顯然沒有全信青鸞的話,這窮山惡水的地方怎麼會有人來此遊玩,就算真有人來此遊玩了,也不會讓她一個姑娘家就這樣走丟了。李大全知道青鸞並沒有說出實話,不過他和青鸞本就不熟自然也沒有追究的必要,更何況一個姑娘家就一個陌生男子言不由衷也是情有可原的。於是李大全沒有追問。

青鸞認爲李大全是個好人,更何況她對李大全有好感並不應該出言騙她,可是她父兄到此地之事本事隱秘她不好透露,更別說她是揹着父兄偷偷跑出來的,所以不由的編了謊話。

可惜青鸞沒有想到,對於一個官家小姐來說深夜未歸是何等的大事,單單撇開她的清譽會受損不說,對於她家的名聲也是一個極其巨大的打擊。

不過好在,李大全將她領出了深山,不然連她能不能回府也不曾知道,要是被野獸襲擊,連性命也沒有了,又談什麼清譽。

“姑……青鸞,我就送你到這了,前面就是城門口,你快進城去吧,不然城門該關了。”李大全指了指城門對青鸞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城裡?”

“這城周圍只有我們菊花村一個村莊,你肯定不是村裡的人,更何況你的穿着,如此綾羅綢緞,我們鄉下人是穿不起的。”

“噢。”青鸞低語着,語氣雖然平淡,但是內心卻十分的興奮,這個李大全竟然把自己的住址就這麼簡單的說出來了,她正好不知道如何開口詢問。

“你回去吧,路上小心,我告辭了。”李大全回村,卻聽到青鸞有些遺憾的嘀咕着:“大全,你不送我回家嗎?”她眼神一直飄着別處不敢看向李大全。

“我一個男子送你回家,被別人看見了會說你閒話的。”李大全輕輕的皺眉。

青鸞一陣臉紅,她只顧着想和自己有好感的人多呆一會,竟然一下子忘記了自己失禮的舉動,要不是李大全提醒她,恐怕明天城裡就該傳出什麼難聽的謠言了。

“噢,我知道了……那個……謝謝你。”青鸞一路臉色羞紅的跑進了城裡。

而李大全連她的背影都沒看,急忙的往家裡走去。儘管青鸞有意可是李大全對於青鸞卻沒有任何情可言。

先不說,他們只是萍水相逢,就算李大全救了青鸞他也只是覺得自己做了該做的事。更重要的是,李大全一心想着家裡的羊羊,所以估計過幾天,李大全可能連自己救過某個人都不記得了。

李大全回答家中,看着自家娘來着村裡的媒婆正在喜滋滋的聊着什麼,李大全就舉得瞬加煩躁了起來,再加上羊羊一臉欣喜的看着他說:“全哥,娘要給你找個媳婦呢!你馬上就可以成親了!”這讓李大全原本就鬱悶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了。

“全哥,你爲什麼不高興?”羊羊看着李大全越來越黑的臉色,不解的問道。

“我爲什麼要高興!”李大全突然朝着羊羊吼道,羊羊吃驚的看着他,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裡瞬間有了淚光,李大全才意識的自己的失控,他連忙對羊羊說:“對不起,羊羊,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心情不好。”

心情何止是不好,簡直遭到家了。李大全想就算他娘逼他成親那也是想抱孫子了情有可原,可是羊羊爲什麼會對他說同樣的話呢,難道他成親羊羊就沒有一點的不高興嗎?是的,一點都沒有,剛纔羊羊欣喜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李大全這個事實,羊羊和他不一樣,羊羊對他的感情和他對羊羊的感情也是不一樣的,想到這,李大全覺得自己更加心煩了。

“全哥,你……沒事吧?”雖然李大全突然對羊羊大吼讓羊羊很不高興,但是看在他很有誠意的道歉,於是就原諒了他,羊羊心想,看看我就是這樣大度的人。不過看到李大全糟糕的心情,羊羊還是很關心的問道。

“我沒事……”李大全避開羊羊準備回自己的屋子,這時一旁和媒婆聊得正起勁的大全他娘發現了李大全回來了,連忙高興的給媒婆介紹道:“看那就是我家大全,長的壯實吧?”

李大全聽到他孃的介紹,心中頗有微詞,又不是形容豬,怎麼會用到壯實這詞。李大全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心想,不過確實挺壯的。

“是啊,不知這樣,還很俊呢!”媒婆拿着手絹捂着嘴笑道。

“是啊是啊!”大全他娘一聽別人誇他的兒子,笑的合不攏嘴,於是她對着李大全說道:“大全,過來認識認識,這是你花姨!咱村最好的媒婆就是他了,凡是經過她手的婚事都和和美美,子孫滿堂呢!”

“哪裡哪裡……”這個花姨嘴上謙虛,臉上得意的神色卻不能忽視。

李大全對這個花姨很沒有好感,但是出於他孃的面子,他只能止住會自己屋子的步伐而朝他娘他們走去,他恭敬的對花姨叫了句:“花姨。”

“哎,大全,你放心啊,我絕對給你找到個滿意的媳婦!”花姨朝着李大全再三的保證着,可是李大全卻想着拒絕,剛準備說話,就看到他娘一直在給他使眼色,李大全看着他孃的神情,終究吞下了拒絕的話語,輕聲的說了句,“……謝謝花姨。”

“應該的應該的。”花姨嘴上這麼說,手卻在桌子上畫着圈。

李大全自然明白花姨的意思,眉頭皺着更深了,而大全他娘卻提前開口說道:“花姨啊,你看這是咱大全親手獵到的鹿肉,你拿回去嚐嚐!”

“那就謝謝他姨了。”花姨拿起鹿肉起身,對大全他娘說道:“他姨你放心,我明天保準帶着好姑娘的畫像上門。”

“謝謝花姨了!”大全他娘在桌子底下踢了李大全一腳,李大全才不情不願的對着花姨說道:“麻煩花姨了,花姨慢走。”

直到花姨扭着大粗腰離開李家的時候,李大全才不滿的開口:“娘,那鹿肉是我獵來給你補身子的,你怎麼能送個那個媒婆!而且,不是都給過他銀子了嗎?”

“娘身體好,用不着補,更何況要給你找個好媳婦自然要多給媒婆一點好處的。”

“娘,我說了不想娶親。”

“你不是答應我,要看看姑娘的畫像的嗎?”

“可是我……”李大全還想說什麼,卻見羊羊興沖沖的跑了進來,對大全他娘說道:“娘,剛纔那個花姨說也要幫我說一門好親事呢!我是不是也可以成親了?”

還沒等到大全他娘說話,李大全卻第一個出聲反對:“我不同意!”羊羊笑了的臉突然拉了下來,“爲什麼我不能也成親?”羊羊不滿的問道。李大全突然沒了聲音,他總不能告訴羊羊因爲我對你圖謀不軌吧,正在李大全尷尬的時候,大全他娘出聲了:“小羊,你先不忙着成親好不好?”

羊羊不解的看着大全他娘,他娘繼續說道:“你看啊,現在因爲大全要成親,咱家所有的繼續都要給大全置辦婚禮了。所以……所以咱家沒有多餘的精力來籌備你的了,羊羊你還小再多等幾年好不好?娘保證,到時候絕對給你娶個漂亮的媳婦。”

羊羊雖然不明白大全他娘所說具體意思,但是大體還是明白的,就是讓自己晚點成親,不過,反正羊羊對於成親這件事也是一時興起,索性就點頭答應了。

這讓一旁一直找不到藉口阻止羊羊成親的李大全鬆了口氣,雖然他孃的意思是以自己成親爲前提,但是總算讓羊羊斷了念頭這就好。

大全他娘本來還想抓着李大全再跟他叮囑幾句,比如明天媒婆來了要注意什麼,但是看到李大全趣味闌珊的模樣,也就放了他去休息,反正李大全答應相親要就是好事不是。

羊羊跟着李大全回了房間,沒錯,羊羊在大全家住的這幾年,確實是和李大全住在一起的,他們之間是肯定沒有發生什麼齷齪的事情的,最多也只是蓋着棉被純聊天,當然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以往的時候,大全沒有意識到他對羊羊的異樣心思,當然就算意識到了什麼李大全也不會對羊羊做什麼,他害怕羊羊會遠離他。

羊羊滋溜一下鑽進了被子裡,準備睡個好覺。

李大全吹了燈也上了牀躺着,按理來說,平時李大全愛着枕頭就應該睡着可是今天無論他怎麼努力卻怎麼也進入不了夢鄉。他左右翻滾着,連帶着連陷入熟睡的羊羊都被他吵醒了。

“全哥,你怎麼還不睡啊?”羊羊有些迷迷糊糊的問道,李大全聽到羊羊軟綿綿的聲音,覺得心中原來的堵塞一下子被清除了,他謹慎的問道:“羊羊?”

“怎麼了?”

“羊羊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好……”羊羊此時已經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自然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可是李大全聽到羊羊的回答卻不由的精神一振。

“羊羊,你答應了?太好了太好了!”李大全一把抱住羊羊,睡夢中的羊羊因爲感受到了一股溫暖便習慣性的靠近,在李大全看來就是羊羊回抱住了他,還用他軟綿綿的頭髮蹭了蹭自己的胸膛。

李大全只感覺到一股火熱朝自己下本身匯聚,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只是緊緊抱着羊羊。他聞了聞羊羊身上自帶的一股如青草般清新的問道後,又忐忑的開口:“羊羊,你不要成親好不好?一直跟全哥一起生活好嗎?”

“……好……好……”羊羊陷入了夢鄉,低喃着夢語。然而李大全卻沒有察覺而是兀自激動的抱着羊羊,隨即他也笑着睡着。

第二天媒婆抱着畫像應約上門,大全他娘自然是笑臉相迎,大全他爹李大柱也在一旁笑着迎接,畢竟他兒子要娶媳婦這可是大事,羊羊站在他爹的一旁和好奇的看着媒婆,只有李大柱一個人顯得和這個家的喜悅格格不入,陰沉着臉。

“還不向花姨問好啊,臭小子!”李大柱對自己的兒子可沒有什麼心慈手軟一說,一腳踢到李大全的膝蓋窩,頓時讓李大全的身子一歪。

羊羊好像的看着這兩父子的相處,李大柱雖然看上去像是對李大全很狠,可是心裡卻是極其疼愛這個兒子的,自然也不會真下什麼狠手,只是對於兒子的這種沒顏色的一種警告而已。

“花姨好。”李大全是孝順的人,肯定不會跟父親頂撞什麼,尤其是他的一身本事全都是父親傳授的,在李大全的心裡,李大柱就是他最崇拜的人了。

媒婆點頭應允,連忙拿出自己揹着的幾幅畫像放在桌子上展開,畫像上的美人各有各自的特色,媒婆一一介紹着,甚至連缺點也不忘都說了出來,按理說媒人的做法自然是將所有人都往天上誇,而花姨則偏偏反其道而行,實則是明貶暗贊。這一舉動讓很多人家都很滿意,覺得花姨這個人實誠,也使得花姨的稱謂了菊花村就好的媒婆,顯然這個名號並不僅僅是吹出來的。大全他娘也十分滿意花姨的介紹,大全他爹和羊羊也在一旁饒有興趣的聽着,只有李大全一人神遊太空。

“大全,你覺得怎麼樣啊?看上哪個姑娘了沒?娘覺得這張家的姑娘就不錯,屁股大一看就好生養,這趙家的姑娘也不錯,雖然家境比不上咱家,但是確實個幹家務的能手,你看呢?這周家的也……”大全他娘還沒有說完話,李大全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對他娘說道:“娘,讓花姨回去吧!”

大全他娘聽到李大全的話,以爲李大全已經做好了決定,心中不由一喜,說道:“已經選好了嗎?看上哪家姑娘了,娘好讓花姨去說媒啊!”

“娘,我一個都不喜歡!”李大全撂下這話便出門了。

大全他孃的笑容僵在臉上,花姨臉上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留下大全他爹和羊羊面面相覷。

“你給我站住!”反應過來的大全他娘隱忍着怒氣朝着李大全吼道。

李大全聽聞只好無奈的停住了腳步。

“你給我說說,這些姑娘你到底哪不滿意了?這可都是咱村裡數一數二的姑娘!把話給我說清楚了。”大全他娘抑制的火氣問道。

“娘,我都不喜歡!”李大全平靜的說着,可是大全他娘卻因爲他這種不在乎的態度生氣,她朝着李大全吼道:“你這個混小子,你明明昨天答應我好好的看畫像,選個媳婦。”

“娘,我只是答應你看畫像,並沒有說一定要選個媳婦!”

“你你你……你要氣死你老孃是不是!你竟然給老孃開始摳字眼!我……我……”大全他娘說着環顧四周像是在找什麼,之間她棲身上前抄起地上的笤帚就要向李大全打去,幸好大全他爹有顏色看出不對連忙抓住了大全他娘拿笤帚的手,這才阻止了大全他孃的舉動。

“你放開!”大全他娘臉色不善的對着大全他爹說道。

只見大全他爹一動不動的看着大全他娘,他娘看到大全他爹的眼神,心中不由一顫,她想到自己盡然對大全他爹吼了就之陣後怕,顯然雖然平時大全他爹很縱容大全他娘,但是並不是任由她放肆。

大全他娘心有慼慼焉的放下笤帚,眼瞅着李大全,心中盡是不滿和委屈,竟然一個坐在桌子前掉下了眼淚。

花姨和羊羊還愣在一旁,顯然對於這突然發生的事情沒弄明白。

“你回來。”大全他爹對李大全平靜的說道,然而這樣的語氣卻讓李大全明白,他爹是真的發怒了,於是乘着這火氣還沒有爆發,李大全回到了屋裡。

“選個姑娘。”大全他爹坐在李大全的身邊對他說道。

“爹,我真的沒瞧到喜歡的!”李大全硬着頭皮對大全他爹說道,李大全這話剛一落音,只聽啪的一聲,大全他爹的巴掌便呼在了李大全的臉上,這一巴掌那叫一個狠,之間李大全的嘴角慢慢流出了一絲鮮血。

花姨顯然被大全他爹不動聲響的就動手給嚇住了,臉色有些發白。

羊羊則吃驚的看着大全他爹,顯然他不明白怎麼平時最疼全哥的爹竟然會真的打人。羊羊不知道的是,大全他爹這幾年之所以沒有打人,是因爲李大全這幾年的行爲沒有什麼不妥,要是羊羊看到李大全小時候調皮,大全他爹是怎麼樣收拾他的話,自然就明白,其實這一巴掌真的算是輕的了。

李大全被打出了血,大全他娘心疼了,全然沒有想到自己剛纔拿起笤帚的舉動。當然她一個婦人,也只是拿着笤帚嚇唬嚇唬兒子,不會真打,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所以李大全對於他娘拿笤帚的舉動已經免疫。不過,對於他爹突然打他的舉動,李大全也是有些吃驚的,畢竟他爹可是好多年沒有對他動手了,當然想到小時候的事情,李大全還是會不自覺的打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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