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族的族人聽說狼月新藥劑的藥效後,朝着狼月住的地方蜂擁而至,就是希望能搶到這種藥劑,連帶着羊羊在狼族中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誰讓他是和狼月最近的人呢?
狼月當然也想製作多一點藥劑,讓族人減少聲望,奈何製作這種藥劑的主要材料血草已經被他消耗殆盡了,這所謂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狼月也只能心有餘而力不足。
當狼族人聽到狼月說出原委的時候都自告奮勇的想要幫狼月採集這種藥草,狼牙見此就乾脆把這些人組成了一個十人的採藥小隊,由狼月擔任隊長,讓他們儘可能多的採集血草。
狼月自然也不推辭,一切準備就緒就要出發。此時羊羊強烈要求加入此隊,但是族長狼牙卻有些猶豫,羊羊畢竟是客人,讓一個客人去跟着族裡採藥好像不怎麼好。但是羊羊極爲堅持,族長狼牙只好作罷,任由羊羊跟上了隊伍。 шшш.ттκan.c○
於是狼月帶着這總共十一人的隊伍進入了大山深處,因爲血草便長在潮溼陰暗的岩石之下。只不過血草的生存不易,所以狼月他們的收穫並不豐富
幾天過去,衆人接有些疲憊,然而血草的數量卻和他們的付出成了反比,看着這幾天努力收集到的三根血草衆人的心都有些沮喪,才三根也就是三瓶藥劑,他們這麼多人更不不夠分的。
狼月看到衆人的精神和狀態皆是不佳只好下令原地整頓,吃點乾糧補充體力。
“阿月啊,這樣下去可不行啊!我們走了這麼久才找到三根血草,恐怕再在這找下去也不會多找出幾根的,不如,我們再往山裡走走吧?”一個狼族成員向狼月建議道。
“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地方,不行,堅決不行!”狼月十分果斷的拒絕了那人的提議,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那人無趣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走到一旁坐下。
看着那人離開,羊羊湊到狼月身邊好奇的問:“這山裡面是什麼地方,你怎麼好像很畏懼的樣子?那裡真的不能去嗎?”
“不能。”狼月搖頭。
“爲什麼?”羊羊窮追不捨的問道。
“山裡深處是我狼族的禁地,凡事闖入禁地的族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好像這禁地有什麼能迷惑心智的東西,即使法力再高深的人進去之後也別想在出來。”
“這麼懸乎?”
“當然,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堅決的反對了。”
“那好吧。”羊羊沒有再說什麼。
狼月看着大家休息的差不多了,便組織繼續尋找血草。當然結果是可想而知的,接下來的幾天裡他們一根血草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衆人皆有些氣餒,狼月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眼看着再找下去也是徒勞,所以狼月準備讓大家會族裡,不要在浪費體力,等過段時間血草長出來之後再組織人進山尋找。
就在這時,一個狼族的人興奮的跑到隊伍裡說道:“大家快看,禁地內有好多血草!”
衆人聽聞這個人的話,一掃剛纔的疲憊都興沖沖的跑到禁地之外觀看。
所謂的禁地是狼族的祖先發現的,爲了避免族人無辜喪命,狼族的祖先們在禁地前立下了刻有禁地兩個字的石碑以警告族人。
所以,狼族的人雖然聽說禁地有很多血草也只會在石碑之外看看而不是闖入禁地之中,畢竟祖先的遺訓已經在他們腦海裡根深蒂固了。
“天啊,真的是血草啊!”一個狼族人興奮的說道。
“是啊是啊!好多啊!如果把這些血草都帶回去族裡,那得是多少藥劑啊!哈哈哈哈,到時候咱們都可以喝一瓶扔一瓶!”
“你可真夠浪費的,喝不完不會幫自己的孩子存着啊!”
“是啊是啊!”
“那咱們快去採啊!”一個族人建議道,剩下的人也都有一些蠢蠢欲動!
“不行,我不同意!那可是禁地!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就算到時候採到血草又有什麼用!”狼月無情的打斷這些族人美好的幻想,於是大家都沉默了。是啊,禁地可是有去無回的,血草本來就是爲了救命,現在要是爲了血草去禁地裡而丟了性命那不是本末倒置了嗎?想到這裡剛纔蠢蠢欲動的心也變得安分起來。
“這是是禁地的外圍,我們只是進去採血草,又不就留,快進快出應該沒事吧?”還有人不死心的說道,“再說,去禁地有去無回的誰也沒有驗證過不是?雖然是祖訓,可是咱們狼族的祖先那個時候說不定和現在不一樣了呢?”
這個族人的話,讓很多族人剛纔熄滅的念頭又死灰復燃。
狼月承認這個族人的話確實十分打動人,可是祖先留下的祖訓可不會沒有根據,就算是時代不一樣了可是又能變得到哪去?
“總之,我不同意!我不能讓我的族人用生命去冒險!族長讓我當這個隊長就給了我指揮你們的權利,所以我命令你們立刻跟我起程返回族裡!”狼月堅定的下令,但是隻有羊羊一個人站在了他的身邊準備跟他立刻,而其他族人都站在石碑前一動不動。
“你們要違背族長的意思?”狼月有些氣極,他們有想到就因爲幾根血草就讓這些族人沒有了堅持,狼月低估了他新研發的藥劑在狼族人心中的地位,因爲狼月是個醫生他只需要在族裡給族人治療傷患,並不明白這些爲族裡狩獵拼搏的族人平時的工作是有多危險,緊急時刻之下那瞬間恢復傷勢的藥劑可是真的能救他們一命的。
所以在離血草幾步之遙的狼族族人們,顯然不能就這麼輕易的離開。
“如果族長知道了,我們是爲了讓族裡有更多的血草更多的藥劑,我相信族長是不會怪罪我們的!所以我們要進去,進禁地採血草!”一個狼族人信誓旦旦的朝着狼月說道。
“就是!我們要採血草!”其他的狼族族人們都附和着,顯然禁地中大批的血草已經讓他們失去了理智。
“你們……”狼月氣極,他明白現在無論他說什麼都不能阻止這些族人了,狼的天性就是執着,而且狼也不能丟下自己的族人。無奈之下,狼月只好同意進入禁地的打算。
其他的狼族人接面上一喜,他們已經開始幻想自己有了藥劑以後那些再也不用擔心出任務了!
狼月無奈的跟着族人們進入禁地,但是一旁的羊羊卻拉住了他,羊羊看着狼月皺眉不滿意的說道:“你說了禁地很危險,、怎麼還能跟着他們一起進去呢?”
“我能怎麼辦?他們是一定會進入禁地的我阻止不了。”
“那就讓他們自己進去,你在這等他們!”
“不行,我不能族人,萬一他們有危險了怎麼辦?”
“你都知道可能有危險了,更不能去了!”羊羊擔心的抓着狼月不讓他走。
一旁的狼族人們已經在催促了,眼見着血草而不能採他們的內心可是分外的着急的。
“羊羊,我一定要去!”狼月堅定的眼神讓羊羊還想阻止的話語咽回了肚子中,雖然羊羊沒有在阻止,可是他也同意堅定的對狼月說道:“那你保證不離開我的左右!我要保護你!”
狼月因爲羊羊的話不由的笑了起來,看是看到羊羊一再堅持的眼神,狼月的心也漏了半拍,他爲了不讓羊羊察覺自己的異樣,故意開玩笑說:“你個連法術都不會的小綿羊要怎麼保護我啊!”
羊羊聽到狼月的話,臉色一紅,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有些,可是這不能成爲狼月拒絕自己保護他的藉口,羊羊一把抓住狼月的手,認真的說道:“哪怕豁出性命,我一定會保護你!”
羊羊不知道就因爲這樣一句話,他在狼月的心裡刻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狼月看着眼前的羊羊突然覺得羊羊早已經不是那個性格軟綿綿的小綿羊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小綿羊有隱隱變成一匹狼的趨勢。
狼月覺得羊羊這樣的眼神格外的迷人,他不由的深陷了進去,直到再次聽到族人的催促狼月纔不好意思的撇過頭去,輕輕的點了點頭,同意了羊羊的話。
看到狼月首肯,羊羊高興的一直牽着他的手,不願意鬆開。
他們就這樣進入了禁地,而族人們早就迫不及待的朝着地上長滿的血草下手,直到自己身上所有的容器不能在裝了爲止。
可是狼月卻看着這些血草皺起了眉頭,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阿月,你怎麼了?”羊羊停下自己採血草的活,看着皺着眉頭的狼月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些血草有些奇怪。”
“奇怪?哪裡奇怪。”
“血草應該是生活在岩石之下,可是這些血草卻長在平地上,這是其一,這其二,血草生存不易,絕對不會一片一片的存活。”
“那這些不會不是血草吧?難道是跟血草長得像的植物?”羊羊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血草問道。
“不,奇怪的就是這些真的是血草。”狼月皺緊了眉頭,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可能這個地方比較奇特吧。”羊羊也想不出所以然來。
“也許吧。”狼月看了看都採的差不多的族人,大聲的說道:“我們快些離開吧。這裡畢竟是禁地。”因爲心中不好的預感,狼月十分擔心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所以希望衆人快點離開。
狼族的族人們看到自己滿滿的揹包自然很同意狼月的意見,只是對於地上還沒有采完得血草暗叫一聲可惜,他們決定等到回到族裡之後一定要帶着更多的人來着採血草。
衆人跟着狼月出了禁地,準備回到族裡。
可是當朝着來時的路回去的時候,卻沒有發現剛纔禁地之前的石碑突然消失不見,連帶着那些血草也同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狼月一行人還沒有走幾步就發現天空突然飄起了鵝毛大雪。
“不是吧!現在才七月啊怎麼會下雪了?”這個狼族人說出了大家的心聲,他們不由都擡頭看着這突然飄雪的天空,等所有人回神,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地上擠壓的雪花已經沒過了他們膝蓋。
一陣陣寒風朝着衆人襲來,這讓這羣穿着夏衣的狼族人都不住的顫抖,於是爲了緩解寒冷,衆人一個個的皆變回本體。就這樣山裡消失了一羣人而出現了一羣狼和一隻羊。
寒冷有所緩解,衆人的心思也開始活躍開來。
這一件件怪異的事情,讓衆人不由的心中恐懼。
“不會是我們擅闖禁地後就真的回不去了吧?”一個狼族人害怕的說道。
“別胡說,我們早就離開禁地了!”那人雖然反駁了前一個狼族人的話,可是顫抖的雙肩也泄露的他的恐懼。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個地方避雪,等雪停了我們也好快點出發。”狼月堅定的開口,給了狼族人一些動力,殊不知他也只是裝作堅強,異常的血草,突如其來的大雪一切的一切都讓狼月心中的不安更加不安。
這是羊羊用自己白乎乎的身子輕輕的蹭了蹭狼月的毛茸茸的皮膚,狼月順勢看着羊羊,軟綿綿的小羊讓狼月心中的不安消失了幾分。
“快看!前面有一個洞穴!我們可以去到那裡避雪!”
衆人隨着那個喊話的族人爪子指向的地方看去,確實有一個寬敞的同學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衆人心中一喜,連忙都朝那裡奔去。迎面而來的暖風讓衆人心中一安,但是這樣的溫暖只是一時的,隨進洞穴的溫度也變得寒冷,衆人還來不及變回人形只好就維持本體的形態。
洞穴之外的雪越下越大,竟然轉眼間便把洞穴的洞口給掩埋住了。
衆人心中一慌,可是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解決,只好安慰自己說,最起碼封住洞口之後他們會變得溫暖一些,當然也只是一些。
化爲本體的羣狼見洞穴之中散落的樹枝堆積起來,勉強點亮了周圍,也讓他們有了一絲的溫暖。
衆人不知道外界過了幾天,只是聽到雪還在呼呼的飄着,也因爲不知道時間,這些狼們變得焦躁了起來。
儲備的糧食消耗殆盡,衆人忍受精神和身體的雙倍煎熬。
一晃不知道又是多長時間過去,衆人的飢餓之感達到了頂峰,而狼月才深深的被餓昏了過去,身爲醫生讓狼月的身體比一般經常鍛鍊的狼族要弱上幾分。
火堆早已經熄滅,黑漆漆的同學裡只能看到羣狼眼中綠油油的光芒。
羊羊看到這些光芒沒有由來開始心慌,他本能的靠近了昏迷的狼月,希望從他的身上得到一些溫暖。
但是現實是殘酷的,羊羊看到一道綠光向自己撲來。
“狼二,你要幹什麼!”聽到聲音,羊羊想看來是有人組織了朝自己撲來的人或者應該說是狼。
“什麼幹什麼!我餓死了!我要吃東西!”
“現在哪有什麼東西!”
“有啊!不是有隻羊嗎!”
“你在說什麼!羊羊可是跟我們一樣是妖族!”
“可是他是一隻羊!狼就應該吃羊?怎麼你們不餓嗎?不想熬過這個雪天嗎?”
那人的話換來的是剩下狼族人的沉默,羊羊聽到這裡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看着九雙綠油油的眼睛朝着自己畢竟,羊羊本能的想要求救卻只覺得一股刺痛之感,羊羊彷彿看到了自己鮮紅的血液從脖子中噴涌出來。
渾身撕裂的疼痛讓羊羊的意識徹底的陷入了黑暗之中,永遠也不可能再醒過來。
狼月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是被一種腥甜的味道迷醒的,雖然狼族人吃熟食很久了,可是血液的味道還是會讓他們感受的飢餓和迷戀。
“狼月,這個羊腿給你!”一個狼族人叼着血腥的羊腿朝着狼月甩了過去。
狼月本能的接住,強烈的飢餓感已經讓他沒有了任何思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吃,吃下去,全部吃下去。
直到整個羊腿下肚,狼月的飢餓感才得以消除,意識也變得清醒起來。
等等,這個洞穴之中怎麼會有羊腿?羊腿,羊,羊羊?狼月突然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羊羊在哪裡!羊羊在哪裡!”狼月朝着族人怒吼道。
“羊羊?哪來的羊羊?在我眼中只有一隻可以吃的羊!”一個狼族人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自己嘴巴旁邊的皮毛顯得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雖然黑暗,狼月卻把這個動作看着了眼裡,他憤怒的朝着那個族人撲了過去,憤怒的吼道:“他是妖族,不是食物!不是啊!你怎麼能把他吃了!”
那個狼族人冷笑的看着狼月,輕蔑的說道:“說的道貌岸然,難道剛纔你沒有吃那個羊腿嗎?怎麼樣滋味是不是很美味啊!”
狼月聽到這個族人的話,停住了所有的動作,是啊,自己剛纔不是意猶未盡的吃了羊腿嗎?自己吃了羊羊?想到這,狼月只覺得自己一道閃電劈中了自己。
狼月掃視着周圍族人,看着他們舔*自己的嘴巴還有地上的白骨,狼月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他一步步的靠近這些兇手,兇狠的咬斷了所有族人的喉嚨。當然他自己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狼月趴在洞穴之中,看着周圍族人的身體虛弱的呼吸着。
不知何時,此時洞穴外中雪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狼月變回人形,拖着血淋淋的身體將羊羊的殘骸抱在懷裡走出了洞穴。等到狼月的眼睛適應了陽光他纔看到自己眼前地上竟然長滿了血草,而一塊眼熟的石碑就在不遠處佇立着。
狼月愣在原地,他不可置信的回頭,他的身後哪還有什麼洞穴,只有無盡的血草在風中搖曳着。狼月抱着羊羊的白骨,跪在地上痛苦着:“羊羊,是我害了你,對不起對不起……下輩子,我用自己的血肉還給你!原諒我,羊羊……”狼月說着幻化出利爪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此時狼族的族裡,有人問族長狼牙:“族長,你說狼月他們怎麼還沒有回來啊!會不會被困到山裡啦?”
“胡說什麼!這幾天的天氣都是萬里無雲連個雨絲都沒有見到,他們怎麼可能被困在山裡,我們再等等吧,也許明天他們就回來了。”狼牙看着山林深處皺緊了眉頭。
狼牙沒有想到,直到他壽終正寢之時沒有等到狼月他們的迴歸。
山林深處,刻着‘禁地’兩個鮮紅大字的石碑,隱隱有幾絲血光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