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陽傾答應幫助楚斯日之後,楚斯日將她的一魄從體內放了出來。
“答應我,不要傷害她。”歐陽傾臨走之前再一次向楚斯日確認。
“我答應你。”楚斯日再三保證,歐陽傾終於在猶豫中離開了楚斯日,向彭潔所在之地飄走。
歐陽傾順着自己其他七魂五魄的感應回到了彭潔的家中。她看到呆坐在窗前的彭潔,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回來了。”彭潔沒有看歐陽傾的方向,好像朝着空氣般淡淡的開口,沒有一絲情緒,就好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對不起。”歐陽傾除了道歉再也沒有別的言語,她看着已經沒有生氣好像絕離城市的彭潔,突然愧疚之情像海嘯一樣向她涌來。
“回魂吧。”彭潔沒有再多的言語,她不想責怪歐陽傾什麼,作爲一個守護者彭潔還是希望她儘快回到自己的體內,不要再有什麼危險,那些背叛,那些痛苦都已經過去了,自己不想再追究什麼,畢竟歐陽傾並不是始作俑者。
“我還有一件事,小潔,最後一件事,只有做完這件事我立刻馬上回去。”歐陽傾哀求着彭潔。
“說吧。”
“小潔,把穆祈月的身體還給斯日好不好?”
“斯日?”儘管彭潔告訴自己不要在追究歐陽傾的做完,但聽到歐陽傾這麼親密的喊着楚斯日的名字,彭潔還是發出的帶着怨恨的譏笑,她冷漠的看着歐陽傾,那樣的眼神然歐陽傾止住了想要說出的話。
“……”歐陽傾不知道怎麼說了,她哀求着看着彭潔,就像她每次請求彭潔時一樣的眼神。可是這次彭潔沒有再向已經一樣什麼都順從她,歐陽傾也知道這回她真正的傷了彭潔的心,傷的很深。
“沒用的,我不會把穆祈月交個楚斯日的。”彭潔堅定的下決定,又覺得這樣會不夠於是補了一句“永遠。”
“小潔,求你。”歐陽傾飄蕩彭潔的面前,雙手合十,一副虔誠的樣子。
彭潔轉頭繼續看着窗外沒有理會歐陽傾,歐陽傾見怎麼說都沒有用於是準備離開。
“別再跟着楚斯日了,你的靈體已經稀薄的快要消散,遲早會……”彭潔沒有再說下去,可是就這樣幾句話語讓歐陽傾燃起了希望,因爲她知道了彭潔還在關心她,說明還在在乎她這個朋友。
“小潔。”歐陽傾喊着彭潔的名字,爲了讓彭潔改變想法做再一次的努力。
“不可能。”彭潔還是拒絕了她,歐陽傾看着彭潔,眼神從猶豫變得堅定,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
“那你跟我去個地方好不好,去了那以後你一定會改變想法的。”歐陽傾退而求其次,或者說準備把彭潔引向楚斯日的陷阱,難怪她要猶豫一下了,或許再她的潛意思裡就知道這次彭潔此去必定凶多吉少,但最終還是愛情戰勝了友情。
“去哪裡?”
“一個改變你想法的特殊之地。”
“我不會改變想法。”
“你會。”
“我不會。”
“那你就跟我去。”歐陽傾一再的堅持終於讓彭潔同意。
“好,我就去看看什麼能改變我的想法。”彭潔被歐陽傾激將成功,讓歐陽傾鬆了口氣。
歐陽傾在前面帶路,彭潔在後面跟隨。一路的沉默在快要到達目的地之時被彭潔打破。
“傾兒,我還叫一句傾兒。請我一句,你和他是不可能的。”
“我相信我自己的。”
“他是個魔!”
“他是楚斯日!”
聽到歐陽傾的宣言,彭潔眼神憂鬱的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她知道什麼也不能改變歐陽傾的想法了。
“傾兒,好自爲之。”彭潔在心裡默默自語,或許她還在祈禱歐陽傾能改變。
歐陽傾突然停住了腳步,轉身看着彭潔。
“到了嗎?”彭潔問道,她左右的張望試圖尋找歐陽傾口中讓她改變想法的東西,然而什麼也沒有,反而看到楚斯日在一旁邪惡的一笑。
“你怎麼會在這?”彭潔朝着楚斯日吼道,當她轉身看歐陽傾時,歐陽傾早已飄離了她的身邊,彭潔終於意識到了什麼,這一切都是個陰謀。楚斯日就這這時突然上前,朝彭潔的命門攻去,當然這麼重要的事情肯定是歐陽傾告訴楚斯日的,就像她告訴楚斯日黎淵的命門所在一樣。
“傾兒,你……”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彭潔感到自己的心裡,鼻腔中涌出的酸意,不由的這樣問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小潔。”歐陽傾流着淚道着歉,“只要你把穆祈月還給楚斯日,她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彭潔努力撐着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絕不!”
碰的一聲,楚斯日將彭潔擊飛了幾丈之遠,歐陽傾見狀飄到楚斯日的身邊想要阻止他。
“你說不會傷害她的。”歐陽傾朝着楚斯日怒吼,她卻忘記楚斯日根本看不到她,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楚斯日一面的虐打着彭潔,然而彭潔一聲也不吭默默的忍受着折磨。
歐陽傾在一旁大叫大吼,在看到楚斯日絲毫沒有停手的打算之時終於哭了出來。
“不要,不要……”歐陽傾捂着眼睛,她知道自己害了彭潔害了她最好的朋友,她知道自己又一次的被楚斯日矇在鼓裡,可是事已至此,再後悔還有什麼用呢。
“把月兒還給我!”楚斯日掐着彭潔的脖子怒吼。
“呸……”彭潔向楚斯日吐着混着鮮血的唾液,“做夢。”
楚斯日一把將彭潔砸在地上,強烈的衝擊把彭潔身上的玉佩和乾坤袋震掉在地上。楚斯日見狀十分高興,他知道穆祈月就在這乾坤袋之中,因爲他曾見過黎淵把棺材收入乾坤袋的場景。
楚斯日抓起乾坤袋想讓彭潔幫他取出棺材,可是看到在地上吐血可是眼神依舊很倔強的彭潔,楚斯日放棄了這個打算。他還是決定自己來,自己沒有開啓乾坤袋的方法,但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楚斯日抓着乾坤袋,雙手使勁的用力,手上的青筋暴起竟然慢慢的現出了魔的模樣。乾坤袋終於不堪重負在楚斯日的努力和期盼之下,嘩啦一聲被撕扯成了兩半,裝有穆祈月身體的槐木棺突然出現在了空中,楚斯日眼疾手快將快要落地的槐木棺接住。
“月兒,月兒,你終於回來了,回來我的身邊了。”楚斯日突然恢復了他早已經失去的溫柔,他輕輕的撫摸着楠木棺訴說着自己的鐘情。
然而楚斯日他不知道,在他沒有注意的角落,那一個掉落的玉佩裡他的愛人在那裡哭泣。楚斯日越是說的動情,玉佩裡的穆祈月就越是難過。
“斯日,斯日,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穆祈月在玉佩裡一遍遍發問,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愛人會爲了自己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是我不好,都是我的不好,如果沒有我,斯日你就不會這樣了,不會這樣。”穆祈月在玉佩裡無助着,他好像衝出去阻止楚斯日,可是他做不到。
彭潔在楚斯日的折磨之下暈了過去,表達了自己相思的楚斯日也終於意識到還有一個礙事的人等着他去收拾,他朝着彭潔走過去,用腳踢了踢她,看到彭潔毫無反應楚斯日擡手準備像幹掉黎淵一樣把彭潔的心挖出來以絕後患。
“不要!斯日,不要!”玉佩裡的穆祈月吶喊着。
楚斯日突然停住了動作,他好像有所感應覺得愛人在自己的身邊喊着自己,他沒有心思在處置彭潔於是他抱着穆祈月的棺材離開了。
玉佩裡的穆祈月不知道自己在那一瞬間觸動了楚斯日的心靈讓他停了手,他只是難過的封閉了自己。
一旁的歐陽傾還沉浸在楚斯日毀掉了他對她的諾言的傷心之中,那種不可置信,那種痛心疾首,讓歐陽傾陷入了呆滯,然而楚斯日的離去讓她不自覺的跟上前,或許她的身體再一次的原諒的楚斯日只是理智上還不能接受。女人啊,什麼時候你才能看清現實,什麼時候你才知道什麼是真相!難道真的要到一切都無法挽回的時候嗎?親愛的女人,如果真是如此那麼一切真的完了,什麼都回不去了。親愛的女人,你醒醒吧。
倒在血泊裡的彭潔,遠去的楚斯日,呆滯的歐陽傾,封閉了自己的穆祈月,等待這些孩子們的又是些什麼呢?絕望?無助?還是無休無止的折磨?一切好像結束了,可是又好像纔剛剛開始。得到穆祈月的楚斯日接下來會怎麼做?傷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又傷害了好友的愛人歐陽傾最終的選擇又是如何?太痛苦而封閉自己的穆祈月是否一直沉浸在難以置信和對戀人的失望之中,他對楚斯日對他的執着到底是歡喜還是恐懼?飽受了折磨的彭潔又會面臨什麼,對她來說歐陽傾的再一次背叛意味着什麼?世界是不是太黑暗了?
孩子們,黑暗之後纔會有光明,只是這片黑暗有點太漫長。經歷了太多的黑暗,人們會忘記什麼是光明,那時候,即使光明來到也意味着黑暗,在黑暗與光明的交錯中迷失了自己,迷失了那份純真,那時候黑暗真的永遠不會退散了。
孩子們,醒來吧,天真的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