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代價

“不要。”不知從哪裡出來的歐陽傾抓住了黎淵刺向楚斯日的破魔匕首。

“傾兒,放開。”黎淵對着歐陽傾說道。

“不要。”歐陽傾倔強的抓着破魔匕首就是不放開。

“傾兒。”彭潔知道歐陽傾不忍心,但是她想不明白爲什麼楚斯日這麼對歐陽傾,而歐陽傾還是要護着他呢?穆祈月是這樣,臉歐陽傾也這樣。

“我……”歐陽傾聽着彭潔的聲音也沒有放棄自己想要阻止的黎淵的念頭。

“放手。”黎淵皺了眉頭,將破魔匕首從歐陽傾的手中抽離。

而歐陽傾看到黎淵再次舉起匕首,竟然用身體擋在了楚斯日之前。

“你想做什麼?”黎淵問道。

“讓我來。”歐陽傾說道。

“什麼?”黎淵有些不明白歐陽傾的意思。

“我說讓我來結束他的生命。”

“你確定?”黎淵看着歐陽傾明顯袒護楚斯日的眼神有些懷疑。

“我確定,他欠我的,他得還我。”

“淵,把匕首給傾兒吧,不然她不會心甘的。”彭潔看着歐陽傾那副倔強的模樣有些心疼。

黎淵猶豫着,他不確定歐陽傾會做出什麼事,如果在放了楚斯日那就意味着有更多的生命受到威脅。

“讓我來吧。”歐陽傾有些祈求的看着黎淵,而黎淵看到她堅決的眼神終於把手中的破魔匕首交給了她。

歐陽傾握着匕首轉身看着正在受苦的楚斯日。

“楚斯日,我恨你。”歐陽傾雙手有些顫抖的緊握着匕首,用包含恨意的聲音對着楚斯日吼道。

楚斯日沒有理會歐陽傾,他被靈網灼燒的有些受不了。

“楚斯日,你爲了穆祈月,不惜欺騙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傷心。你明知道我愛上了你,你爲什麼還要那麼做。”歐陽傾握着匕首情緒有些失控,她不想一個行刑之人更像是一個抱怨者。而站在一旁的穆祈月則有悲哀有感動,感動楚斯日對他的愛也爲這份沉重的愛而感到悲哀。

“楚斯日,你看着我。你告訴我,爲什麼你明明不愛我卻還要騙我說要和我在一起生活,爲什麼?爲什麼給我了希望又讓我絕望!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歐陽傾說着說着眼淚就流了下來,她需要哭泣,她需要發泄。

“月兒,月兒……”不知道楚斯日聽沒聽到歐陽傾的哭訴,他只是叫着她心愛之人的名字。

歐陽傾看着這樣的楚斯日心中的悲哀更甚,她早就知道的,在楚斯日的心裡沒有什麼比穆祈月更加重要的,只是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還是會傷心。

“楚斯日,楚斯日,你個混蛋……”歐陽傾哭罵着,慢慢的停止了哭泣。

“楚斯日,爲什麼你這麼對我,我還是忘不了你。爲什麼現在,我還是喜歡你。”歐陽傾從哭罵變成了喃喃自語。

“我真是個傻瓜對不對?我真傻,可是我就是改不了,改不了對你的愛,楚斯日,我恨你。”歐陽傾看着楚斯日語氣確出乎意料的平靜。

歐陽傾雙手舉起了匕首,說道:“楚斯日,看着我,記住結束你的人是我。”

楚斯日依舊被痛苦縈繞沒有理會歐陽傾,歐陽傾看到這一幕笑的有些淒涼。

“楚斯日,記住,我叫歐陽傾。”歐陽傾說完這句話,雙手舉起匕首刺了下去。

“斯日。”一旁的穆祈月再也看不下去想要衝過去,卻被彭潔定住。

然而,一切沒有像大家所想的那樣,楚斯日並沒有煙消雲散,因爲歐陽傾並沒有將破魔匕首刺向楚斯日,而是刺向了自己的心臟。

“傾兒……”彭潔和黎淵終於意識到了不對,想要阻止卻來不及。

將匕首刺向自己的歐陽傾還在對着楚斯日說:“楚斯日,我叫歐陽傾。”而下一刻歐陽傾剩下的魂魄從歐陽傾的體內飄出,她們圍着拘魂陣內的楚斯日開始旋轉。

“傾兒……”彭潔朝着那些魂魄大喊,歐陽傾的魂魄們回頭對彭潔笑的燦爛。就是這一笑讓穆祈月愣住,穆祈月默默的對楚斯日說:“斯日,你好福氣,那個女孩真的愛你。”

歐陽傾的魂魄們手來着手一起衝向拘魂陣內的楚斯日,一時間白色和黑色充斥着楚斯日,那是白與黑的對抗,也就這下一秒,以楚斯日的身體爲圓心爆發出一陣強光,拘魂陣也隨之破裂。強光過後,天空中無數星光飄散,彭潔知道那是靈魂破碎的殘影。歐陽傾自己靈魂爲代價剿滅了楚斯日的魔性。

彭潔抱着歐陽傾的身體,說道:“傾兒,你好傻。”說完眼淚順着臉頰滴落在歐陽傾的軀殼之上。

黎淵走到彭潔面前摟着她,黎淵知道此時的彭潔需要安慰。

被歐陽傾以生命爲代價救下的楚斯日,此時恢復了神智,一時間這段時間發生過的和他所過的事情全部涌向他的腦海。

“我做了什麼?我究竟做了什麼……”恢復神智的楚斯日抱着頭痛苦問自己。他找到放着穆祈月屍體的槐木棺哭的不能自已。

“月兒,月兒,對不起,對不起,原來我……”這時的楚斯日完全處在了崩潰的狀態。

“傾兒,這就是你想要的嗎?”彭潔抱着歐陽傾的軀體問道。

“傾兒,這個男人眼裡只有一個人,你爲什麼還這麼傻?爲什麼要用生命去換回他。”

“傾兒,他不值得,不值得啊!”彭潔心痛的對歐陽傾說道,可是歐陽傾再也聽不見了。

“傾兒,傾兒……”彭潔的淚如雨下,她沒想到愛人歸來後竟然是摯友的離去。

“潔兒,這是她的選擇。”黎淵摟着陷入哀傷的彭潔勸道。

“什麼選擇?這是什麼破選擇!”彭潔突然發起怒來,她有些艱難的朝着趴在棺木上的楚斯日走去,畢竟她才被楚斯日打傷,起身有些艱難。

彭潔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將楚斯日拽到地上,對着楚斯日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你把傾兒還給我,你這個混蛋,混蛋……”黎淵把發怒的彭潔抱開,阻止她對一個已經崩潰的人進行打擊。

“把傾兒還給我啊,還給我,混蛋……”彭潔窩在黎淵的懷裡哭了起來。

“月兒,對不起,對不起……”楚斯日對於彭潔的行爲毫不在意,而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

“斯日……”穆祈月看到這樣的楚斯日心中情感更加複雜,楚斯日沒有事了他應該高興纔對,可是這種高興又夾雜着幾分愧疚,楚斯日所做的一切罪惡其歸根結底都是因爲他,其實他纔是罪惡的源泉。穆祈月看着楚斯日傷心,自己的心更加心痛。他不想這樣的,爲什麼會這樣。本來他們的幸福小日子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斯日,你後悔愛上我嗎?斯日,我們真的應該在一起嗎?穆祈月這此刻對他和楚斯日的愛情產生了疑問,爲什麼本來兩個人的幸福會變成現在所有人的悲劇。

“我們真的可以相愛嗎?斯日。”穆祈月問着楚斯日,可惜楚斯日沒有聽見。

愛真的錯了嗎?沒有,愛沒有錯。

彭潔不能忍受歐陽傾離開而楚斯日卻活了下來的事實,她恨不得馬上殺了楚斯日以解心痛只恨。可是黎淵卻攔住了她。

“潔兒,他現在是人類。”

“他是魔。”

“他是人類。”

“魔。”彭潔朝黎淵大吼。

“傾兒讓他變成了人類。”

“傾兒……”

“他是人類。”

“不,我……”

“你想讓傾兒的死沒有一點價值嗎?”

“我……”

“潔兒,傾兒她很高興救了楚斯日。”

“傾兒纔不會。”

“她是心甘情願的,她笑的很開心。”

“可是……”

黎淵抱着還在不滿的彭潔,想讓她冷靜下來。

“潔兒,你現在應該幫助傾兒完成她想完成的事。”

“她已經完成了。”

“你知道,她沒有。”

“我不知道。”

“潔兒。”

“我不知道……”彭潔閉着眼睛甩着頭強調她說的話。

“潔兒……”黎淵看着彭潔逃避現實的反應有些無奈。

彭潔沒有理會黎淵她抱起沒有了靈魂的歐陽傾準備離開。

“潔兒……”黎淵喚着彭潔的名,可是彭潔卻當做沒有聽到。

“你這樣,傾兒不會開心的。”黎淵的話讓彭潔的腳步頓了一下,可是依舊不能阻止彭潔。

“潔兒,別讓傾兒恨你。”

“我……”彭潔背對着黎淵,想要說什麼。

“你知道她的想法不是嗎?”黎淵打斷了彭潔的解釋。

“對,我瞭解,所以我不願意做,她已經犧牲那麼多了,爲什麼還要……”

“正因爲她犧牲那麼多了,所以你更要幫她不是嗎?她的犧牲不能白費。”

“我,我……傾兒是個傻瓜。”彭潔哭喊着。

“她是,你何嘗不是呢?”

“我纔不是。”

“是嗎?傻瓜,謝謝你沒有忘記我。”

“你也是個混蛋。”

“我是。”

“別再離開我了。”

“好。”

“永遠。”

“在我有生之年。”

“爲什麼不是永遠?”

“下輩子,或者下下輩子,就讓那一輩子的我們做決定吧。”

“好。”

“潔兒,去吧。”

“嗯。”彭潔將懷裡的歐陽傾交給黎淵,而她則朝着楚斯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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