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蝶不由看得有些呆了,無意識地伸手,輕拂了下他額前柔軟的黑髮。
元小爺擡頭,對上她恍惚的眼神,濃眉瞬間蹙緊,“怎麼?弄疼了?”
裘蝶搖頭,想說點自己可能看到親生母親了,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該怎麼說,畢竟這事只是她的推想猜測,還沒有確定。
還有,那個人跟封靳言在一起,很顯然關係沒那麼簡單,再一聯想婚紗店裡的封老太太和陌生女孩,裘蝶的心就“怦怦怦……”開始不停地狂跳,被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給籠罩。
命運應該不會跟她開這麼大的玩笑吧?
剛跟封靳言切割清楚,從一個巨大的謊言旋渦裡出來,轉眼又要被捲入另一場?
臉頰微微一痛。
裘蝶擡眸,看到元令璽突然在眼前放大的俊臉,驚得往後退。
剛一動,就被一股力量托住了後腦勺。
元令璽瞪着她,“安分點坐好,別動來動去的,撞到頭你拿什麼賠小爺?”
“……”裘蝶現在很混亂,沒什麼心思去理會他的霸道,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人的出現,還有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掀起的波瀾,心瞬間揪緊了,“元令璽,我剛纔……”
裘蝶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情況,真的很想跟說說,可開了口,腦子卻又一片空白……
“遇到熟人了?”元小爺着她的臉頰問。
其實不用說,單是看那女人的長相,還有裘蝶的反應應,元令璽就多多少少猜到一些端倪了。
世界上哪有那麼想象的兩個人,除非有血緣關係。
一路狂追,還不死心地跟着車子狂奔的那女人,八成就是小娘們死了二十多年的母親。
至於死了那麼多年的人爲什麼突然活生生出現在面前,只能去問她本人了。
“嗯。”裘蝶點頭,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剛纔那個女人,十有八九,是我死了很多年的母親。”
“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母女抱頭痛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認親麼,你怎麼還跟見了鬼似地跑?”
裘蝶沉默,過了一會兒纔開口,“我剛纔去幫歡歡拿照片,看到封靳言了,他穿得很正式,應該是和未婚妻拍婚紗照……”
“敢情你跟老鼠見了貓似地跑,不是因爲看到死去多年的母親,而是因爲封靳言那個僞君子?”
一聽到“封靳言”這三個字,元小爺立刻就翻了,胸口壓抑不住地酸泡泡不斷涌上來。
X!
都破產了,那個僞君子,都破產住貧民窟去了,還他X的跑小娘們面前來翻騰,是想在S市混不下去是吧?
還有小娘們,看到封靳言打扮正式和別的女人拍婚紗照就這麼激動,不但在人羣中亂竄,還摔了把自己弄得一身傷!
她是不是跟僞君子相處了三年,相處出真感情來了?
元小爺越想越不爽,胸口熊熊的烈火燃燒着,跟幾千萬只蟲蟻在啃着一般,膈應鬱堵得慌。
啪——
手上的東西狠狠一摔,油門一踩,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