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男人皺了眉,很是懷疑尹櫻的話。她是一個女人,恐怕拿槍都是第一次拿吧。
尹櫻點了頭:“非常確定。”她伸手向男人:“把槍給我,我證明給你看。”
男人遲疑了下,不過他量她也耍不出什麼手段,她不僅只是一個弱女人,還是一個懷了孕即將要生孩子的女人:“好。”說着,他雙手將槍交給了尹櫻。
尹櫻接過拿槍對準了龔景聖的腦袋,冷聲道:“記得嗎?我說過,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記得。”龔景聖勉強坐起了身,脣角噙上若有似無的笑意:“死你手裡,我沒什麼可遺憾的,但你的槍法一定要準,一定要打在心臟的位置。”
他指着心臟的位置,尹櫻拿着槍的手有些顫抖。
開槍吧,打死龔景聖!
腦海裡這樣想着,但尹櫻將手裡的槍卻控制不住的倏爾對準看好戲的男人:“放我們離開這裡!”
男人一怵後,哈哈大笑:“我就猜到會這樣。”他將剛用雙手趁機取出的子彈拿給尹櫻看:“你的槍裡沒有子彈。”
“那麼,你想試試這把槍是否有子彈嗎?”龔景聖儼然如地獄使者般瞬間站起了身,一把將近前的男人卡在懷裡,槍支對準他的頭部。
只有她和他在完全脫離子彈監視的情況下,他才能取出隨身攜帶的槍支!
男人的同夥見此,立即將槍支指向龔景聖。
“沒想到,你竟然可以站起來!”男人低冷地聲音道。
“少廢話,送我們出去!”龔景聖寒聲道,蹙着劍眉盯着面前的六個男人:“如果不想讓他死,全部放下槍,退後!”
“聽他的,都退後。”男人無可奈何地重複道。
“走。”龔景聖溫潤地藍眸看向尹櫻。尹櫻點了頭,跟在龔景聖身邊。
忍着腿部傳來的巨痛,龔景聖裝出一副配合着尹櫻般的腳步緩慢前行。
直到出了別墅,尹櫻坐上駕駛位,龔景聖槍抵着男人的頭部坐進了車後座,銳眸看着跟出來的六個男人:“如果讓我發現,你們有開車尾隨,我隨時都會打死他!”
聽着龔景聖警告完,尹櫻啓動引擎,車迅速開了起來。
尹櫻在前緊張地開着車,龔景聖伸手要拿下男人臉上的面具,卻被男人下意識地躲開。
龔景聖森冷地聲音道:“雷洛,你還想演戲到什麼時候?!”
在前開車的尹櫻一怔,透過倒車鏡擰着秀眉道:“你,是雷洛?”
“不是!”他否認間,龔景聖迅速扯掉男人臉上的面具,這是一張極爲陌生的臉。
“說,是不是雷洛指使你的?”龔景聖一槍打中男人的腿。
男人痛地悶哼,一身傲骨:“勝者爲王,敗着爲冠!”他突然按上龔景聖對着他太陽穴的槍扳手,一聲槍響後,他死不瞑目地睜着眼睛。
那雙眼睛透過倒車鏡彷彿正死死地盯着尹櫻,尹櫻一陣不適,肚子也開始絞痛了起來:“龔……龔景聖,我……我好像要生了!”她一邊有氣無力地說着,一邊將車緩緩停了下來。
龔景聖鷹眸掃了快要跟上來的車,他立即下了車,並快速把尹櫻抱下了車,朝公路下面走去。
他們一定會察覺這個男人已經死了,如果他執意開車將她送去醫院,他們一定會從後面開槍,這樣她會有危險。
“忍一忍。”龔景聖將尹櫻抱下了公路藏了起來,隨即他沉聲道:“我去把他們引開。”
“好。”尹櫻痛地滿頭大汗,清澈地眸子看着起身要走地龔景聖,她倏爾抓住了他的手腕:“你,你要活着回來,救我和菲兒。”
“放心,即使我救不了你,他們也會馬上趕到的。”龔景聖說着依依不捨地看着尹櫻,他拿起尹櫻地纖手,用修長地手指在上面寫了三個字,隨後,輕吻在怔愣地尹櫻額頭,迅速起身重新上了公路,坐進了駕駛位,將車狂飆了起來。
直到一輛又一輛被引人的車呼嘯而過,尹櫻纔回過神來,氳氤地眼眸看着手心裡若有似無地三字,那三個字是‘我愛你’
十幾分鍾後,尹櫻聽見一聲爆炸的巨響,不遠處火苗直衝雲霄,一輛車側翻進了路邊,而那輛車正是龔景聖所駕駛的車!
“龔,龔景聖!”尹櫻聲音膽怯地說着,眼裡噙滿了淚水,腦海瞬間空白。
不知是不是菲兒感覺到了爹地出了意外,所以,在尹櫻的肚子裡一直不安份的亂動,痛地尹櫻在來及不悲傷時就得安撫肚子裡的菲兒:“菲兒,媽咪求求你,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出生啊。”
尹櫻猛地想起衣袋裡的手機,伸手去摸,卻發現它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她萬分焦急又疼痛難忍,哭道:“龔景聖,你……你個大騙子,他們沒來,你竟然也不回來救我和菲兒,嗚嗚……”她放聲大哭出着。
然而在朦朧的視線中,她隱約看見龔景聖腳步搖晃搖晃的走了過來,她連忙揉了揉眼睛,再次清晰地看見龔景聖高大的身影,他的衣衫有被火星燒爛的痕跡, 一張俊臉青紫不一,脣角帶着血。
呵……這是她見過的最狼狽的龔景聖。但她卻覺得,見到他,真好!
“我怎麼敢騙你。”龔景聖停步到尹櫻身邊,笑着,吃力地抱起尹櫻朝公路上走去:“如果不造成車禍的假象,他們一定會一直追着,我就沒辦法回來找你和菲兒了。”
剛把尹櫻抱上公路,龔景聖便噗通一聲,雙膝重重地摔在上,可他憑着臂力將尹櫻高舉,使她沒受到一絲傷害。
尹櫻看着臉色瞬間慘白如紙的龔景聖,知道是因爲他受傷沒有痊癒的雙腿,忙忍痛道:“你快放下來!”
“不行,我們必須邊走邊等着路過的車。”龔景聖抱着尹櫻,用一種驚人的力量跪着前行,每一步跪在路面邁開的膝蓋都如同跪在了鋼釘上,之前只是一股暴發力使他站了起來,現在他的膝蓋一點兒也擡不起來,所以他只是雙膝蹭在地上,慢慢地挪動前行,鮮血鋪上他抱着尹櫻跪行的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