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景聖一窒,他沒想到淚兒對他和丫頭的成見有這麼深。
看着跑出去的淚兒,龔景聖懊悔地閉了下眼簾,隨即睜開,銳眸看向Lisa:“你到底都對淚兒說了些什麼,纔會讓她從小就有這麼強烈的恨意!”
“我,我什麼也沒有說。”Lisa爬到龔景聖面前抱住他的雙腿,哭道:“聖,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淚兒會這麼做,如果知道,我一定會阻止她的。”
“今天起,你不用再照顧淚兒了,明天一早,滾出這裡!”龔景聖冷冷地說完,甩開Lisa,箭步走了出去。
“不要……聖,我求求你不要……”Lisa無力地趴在地上哭了起來……
從敞開的門看着跑出去的淚兒,小帥對布布道:“我去看一下淚兒。”
布布點了頭,乖巧地握着尹櫻的一隻纖手,紅紅地眼睛哽咽道:“小櫻,你不要有事,你快醒來吧。”
尹櫻沉浸在自己的睡夢中。
出了別墅,小帥深邃地藍眸看着跑到花園一角哭的淚兒,上前揉了揉她的秀髮道:“被大帥說了嗎?”
淚兒緩緩擡起頭看向小帥,一把打掉他的手:“是我害的你媽咪,你不要對我好。”
小帥微微蹙了眉,犀利地藍眸看着淚兒道:“真的是嗎?”
淚兒一怵。小帥半蹲下身看着淚兒,伸手輕拭地淚兒地淚水,溫聲道:“哥知道,淚兒是個好孩子。”
“爲什麼你知道?”淚兒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因爲你是我妹妹。”小帥道。不知道爲什麼,對比菲兒,他更喜歡這個妹妹,可能是因爲這個妹妹更像自己的緣故吧。
淚兒委屈地喚道:“哥,爲什麼媽咪和爹地都不喜歡我?我就是那麼不被祝福所出生的孩子嗎?”
回想到三年前,自己也曾經一度這麼認爲,認爲自己是不被祝福所出生的孩子。小帥心疼地看着淚兒:“乖啦,大帥是愛你的,只是他不會表達。”
“真的嗎?”淚兒眨着漂亮地大眼睛像是祈求般地看着小帥。
小帥重重地點了頭:“真的。”他半蹲在淚兒身邊:“來,哥揹你在花園裡轉轉,就不哭了。”
“嗯。”淚兒爬上小帥對於她來說寬厚的背,小手緊緊摟着他的脖頸,奶生奶氣撒嬌地說道:“有哥哥真好。”
小帥笑了。他的小妹妹其實也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需要他們的疼愛。
站在陽臺上,菲兒冷冷地看着小帥揹着的淚兒。一個布布跟她分享哥哥還不夠,現在那個乞丐竟然也來搶她的哥哥!哼!“乞丐,我遲早讓你滾出這裡!”……
是夜。尹櫻緩緩醒來,紅腫地眼眸扭頭看向身邊的龔景聖,頭痛地厲害:“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說完,發現自己聲音極爲沙啞,難受地輕咳了下。
“下午就回來了。” 龔景聖嘆了口氣,將尹櫻緊摟進懷裡,他埋在她的脖頸,雙脣抑制不住地顫抖,低聲道:“對不起。”
尹櫻輕擁上龔景聖,感覺他的身體都在發抖:“你這是怎麼了?”感覺到自己的手腕有些痛,她這纔回憶起來,自己‘自殺’過,可是後來好像是菲兒進來了。
“如果不是Lisa和淚兒,你就不會今天差點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龔景聖低聲道:“我,我好害怕會失去你,是淚兒播放的黑色星期天,纔會導致你悲傷的情緒過大,產生不受控制自殺的事件。”
“別怕,我怎麼會捨得離開你和孩子們。”尹櫻溫聲安撫完龔景聖,隨即微擰了秀眉道:“難道祖母指的,讓我別恨淚兒是件這事情?”
“祖母?”龔景聖微微推離了尹櫻,不解地看着她。
“嗯。我那天不是夢見過祖母,祖母最後一直說着淚兒和菲兒,然後說讓我別恨淚兒,又好像有很多話要說,但又沒有說完,所以我想,應該就是這件事情吧。”尹櫻因嗓子不舒服而輕咳了聲:“你也別怪淚兒了,因爲,即使我差點死掉,也討厭不起來那個孩子,很奇怪吧?”
“不奇怪。”龔景聖輕吻上尹櫻的額頭:“明天一早,Lisa不會離開這裡,淚兒不能再被她教育。”
“別趕她走。”尹櫻急道:“她再不好也是淚兒的媽咪,你不能活活拆散她們母女,那樣淚兒只會更討厭我,我還怎麼和淚兒相處好呀。”
“那難道就讓她留下來,教育給淚兒一些不正確的信息嗎?”龔景聖反問。
尹櫻想了想:“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不過你放心,我會小心的。”
“那……好吧。”龔景聖沉吟了下,給尹櫻掖了掖毯子:“再睡會吧,現在已經凌晨2點多了,馬上天亮了。”
“嗯。”尹櫻看着龔景聖佈滿血絲地眼眸:“你也快睡吧。”
“好。”龔景聖摟着尹櫻:“老婆。”
“嗯?”尹櫻疑惑着應。
“我好愛你。”
“我也是。”……
接進來的日子,小帥和布布並沒有回到美國皇家學院,而是申請調回回了法國皇家學院,用小帥和布布的話來說,小櫻的精神狀態一天不如一天,所以他們不放心離開她的身邊。
看着精神狀態日益漸差,甚至經常把淚兒和菲兒搞混的尹櫻,龔景聖多次帶尹櫻去醫院檢查,甚至想到了檢查淚兒每天給尹櫻喂的藥物,可也沒查出什麼。
他就這樣每天看着她憔悴,心疼不已。此時,龔景聖推着坐在輪椅上身穿一條白色長裙的尹櫻身處花園裡,他摘下花園裡一束粉豔豔的花朵別在尹櫻發間,看着她蒼白的俏臉道:“真漂亮。”
尹櫻目光癡癡地看着龔景聖,良久,她輕嘆了口氣道:“尉遲宇,你說,龔景聖現在在幹嘛?我已經好幾天都沒有看見他了。”
“他啊,在忙吧。”龔景聖脣角揚着苦澀地弧度。近半個月裡,她總是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經常把他認成是尉遲宇。
尹櫻像個孩子般傷心地低泣了起來:“我想龔景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