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蓉音瞪大雙眼驚訝地問:
“怪不得你說不用通知我爸,原來你早就通知了他!可是他真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找到最好的醫生嗎?”
“你也太小看你爸了,別忘了你哥是他唯一的兒子!我相信林伯父一定會用盡所有手段找到的,現在我們只需要相信孤意一定會從急救室裡出來就行了!只要他能捱過這一關就會有希望!”
邵印天不願意往最壞的那個方面想,只要醫生還沒有宣佈林孤意已經死亡,林孤意就會有活下來的可能!
邵印天的嘴角突然揚起一抹笑容,笑出了聲,他對着蘇柔柔問道:
“你還記得上次孤意發高燒那次,醫生說他的身體沒有受到一丁點損傷是個奇蹟時的事麼?”
重新燃起希望的蘇柔柔想起了那天那個醫生的表情,臉上終於有了一抹笑容。
“我記得,那個醫生看起來一頭霧水,不是很相信這件事情的模樣。”
“所以說,小意意不會就這樣死掉的,他可是小意意耶!”
就在邵印天自信滿滿地說完這句話之後,陳青峰一臉欣喜若狂地告訴了他們一個好消息。
“林總裁出來了!醫生說他現在情況還沒有穩定,但幸運的是命暫時保住了!”
邵印天聽到陳青峰的話之後,就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興奮地吼道:
“現在立刻幫他搬到飛機上!”
“我們現在不能再坐我們今天坐過來的那臺私人飛機了!”
“爲什麼!”
“林伯父已經派了一輛飛機過來!速度非常地快,而且裡面還有各種高端醫療設施,還有醫生在裡面!可以在飛機上穩定林總裁的狀況,保證萬無一失!”
“那還站在這裡幹嘛!快點走啊!”
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之後,他們一行人,還有在隔壁病房裡休息的蘇亦儒和蘇亦歡,全都回到了國內。
他們接着又馬不停蹄地趕到醫院裡,第一時間把林孤意推進了手術室。
而在手術室的門外,看起來就像是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的林明煙,一雙冷冽的眸子看着蘇柔柔,隨即看着她的傷腳,怒不可遏的他對着蘇柔柔說:
“聽說你是跟我兒子一起遇到危險的,我兒子身上中了兩槍,你卻只傷了腳?”
現場的人全都感覺到了林明煙的怒氣,林蓉音剛想開口,邵印天就制止了她,接着對林明煙說:
“林伯父,孤意是個很聰明的人,在那種情況下他會保護柔柔,那是因爲他覺得柔柔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現在孤意還在裡面,我們就不需要在這上面爭執了。”
看起來顯得異常疲憊的林明煙坐下了椅子。
他知道在這個時候,他去追究誰的責任都不會給躺在手術室裡面的林孤意任何幫助。
現在,他只希望讓他這個唯一的兒子能夠活下來。
在手術室外等待的時間裡,現場的氣氛就像是凝固了一般,沒有一個出聲,只有邵印天一直來回地走來走去的,煙一根接着一根抽。
蘇柔柔一直看着手術室的門,期盼着這個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林蓉音握着她的手,無聲地給她力量。
這一段等待的時間對每個人來說都異常的難熬,就像是度日如年一般。
在日本時那些醫生只是暫時保住了林孤意的性命,這場大手術才至關重要的,這是林孤意能不能活下來的唯一一次的機會,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這一點。
在經過了將近十個小時的時間之後,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了,林孤意被緩緩地推了出來。
就站在手術室外的邵印天第一個抓住醫生問:
“怎麼樣了!他現在怎麼樣了!”
來自德國的醫生不會說中文,他說一句,他身邊的中文翻譯跟着說一句:
“他的情況不好,但他現在已經是最好的狀態了,要知道他之前的身上的傷可都是致命的傷。他失血過多引起了多器官衰竭,而他的大腦裡也有淤血,雖然已經清理乾淨,但……”
邵印天猛地揪住了德國醫生的領子,咬牙切齒地對着翻譯小姐說:
“告訴他,不要給我講這些有的沒的,我要知道,孤意現在這麼樣了!他以後會怎麼樣!”
翻譯小姐不敢怠慢,立馬把原話翻譯給了德國醫生,被嚇出了一聲冷汗的德國醫生連忙把對翻譯小姐說了幾句話,翻譯小姐聽了之後,才又翻譯了出來。
“他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林先生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了,他……”翻譯小姐猶豫了一會兒,才接着說道:
“他現在雖然活了下來,但是他仍舊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還有就是……他永遠不可能醒過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林明煙沉默了。
這個看起來就像永遠都不會倒下的人,此刻他的身體搖搖欲墜……
“這就是這個德國佬說的最好的狀況!?”
邵印天無法相信這個結果!
他可是林孤意!在商界讓人聞風喪膽的林孤意!他是一個天才,他是一個天生的領導者!
他怎麼可以就這樣一輩子動也不動地躺在牀上,怎麼可以!
邵印天憤而怒吼:
“你給我翻譯!你問問這個德國佬,他是不是因爲自己能力不足治不好,又不想揮了他的名聲纔會這樣說的?問清楚別的醫生能不能治好他!”
“我……我知道了!”翻譯小姐又連忙向德國醫生翻譯,接着德國醫生回答之後,她說:
“醫生說,他能夠活下來已經是上帝的恩賜了……”
“恩賜個屁!孤意怎麼可以做一個動也動不了的植物人!”
怒不可遏的邵印天猛地把那德國醫生推倒在地。
“你說實話!不說實話我殺了你!你到底是不是個庸醫!”
“夠了!你別這樣了!你冷靜一點行不行!”林蓉音上前拉住了他,現場一片混亂。
而蘇柔柔在此時卻顯得異常的冷靜,冷靜得很怪異。
她緩緩地走向了林孤意,眸子平靜地看着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帶着呼吸機的他。
接着她向邵印天走了過去,只問了他一個問題:
“何梨落現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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