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米凱利斯立即用門卡打開了這間總統套房的門,門一打開,邵綺露便和五個黑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進去。
但邵綺露還沒有讓那個黑人放人,於是倒黴的德米凱利斯又被那個黑人像是拎着小雞一樣的拎進了總統套房內。
“放開我啊,爲什麼還不把我放開!”像是深怕邵綺露聽不到一樣,德米凱利斯一個勁的大聲呼喊,但被那個黑人那如鷹般銳利的眸子一瞪,他就又乖乖地閉上嘴了。
邵綺露一走進這總統套房內,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緊接着她就看到了躺在那張奢華的黑色大**上,醉得不省人事的邵印天。
邵印天刻意隱瞞自己的行蹤,讓邵綺露辛苦地找了她好幾天,她甚至都幾乎把所有的國家都給找遍了,但她得到的竟然是這個結果!
她那個隻手擎天,一向十分理智的弟弟竟然像是一個懦夫一樣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用酒精麻醉自己!
這讓邵綺露越發的火冒三丈,如果不是她在拼命地壓抑住她自己的怒火的話,恐怕她現在就會把她親愛的弟弟給活活掐死!
但她現在最需要知道的就是,邵印天到底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邵綺露用英語吩咐她身旁的那幾個黑人:
“你們去弄一桶水!再找一堆冰塊,有多少就給我往裡面加多少!越多越好!”
“我們明白了,邵小姐。”
邵綺露看着邵印天,又用西班牙語向德米凱利斯問道:
“他平時在這裡都在做些什麼?”
“喝酒!”德米凱利斯如實回答。
“這幾天裡面就只有喝酒?”
“他……他不分日夜,喝醉了就睡,睡醒了還是喝。”
“這個可惡的臭小子!竟敢什麼都不跟我說!”
邵綺露跟邵印天的感情深厚,此刻她除了憤怒之外,心也在隱隱作疼。
一會兒之後,那幾個黑人拿了一桶起碼放了半桶冰的冰水走了過來。
“邵小姐,已經準備好了。”
“倒下去,直到他醒了爲止!”
“明白。”
那個拿着冰水的黑人,在得到了邵綺露的指令之後,就立即朝着邵印天的身上,嘩啦啦地倒下冰水。
德米凱利斯在一旁看着都覺得冷,他還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這一桶冰水的威力十分強大,一桶下去,爛醉如泥的邵印天逐漸清醒了過來。
“唔……”飲酒過多,令邵印天頭疼欲裂,他緊皺眉頭,捂住自己的頭部。
在邵綺露的心裡,親人佔據的分量是最重的,她看着邵印天這副模樣,心裡終究有些於心不忍。
“先去拿條毛巾過來,再讓人去找個醫生,看看這臭小子有沒有把自己的身體給弄垮了。”
“我立刻就去。”
邵綺露坐到**邊,看着邵印天,她那雙眸子裡面除了怒火之外盡是擔憂。
“臭小子!你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邵印天微微睜開了眼,或許是因爲他的頭腦還不大清楚的原因,又或者是他對於廖靈兒的思念已經快要癲狂的原因,他迷迷糊糊之際,誤以爲眼前的邵綺露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廖靈兒。
“靈兒……”
他不顧着自己的頭疼欲裂和已經就虛脫了的身體掙扎着起身,邵綺露把他按回了**上。
“我是你姐!給我躺下!”
“……姐?”廖靈兒的小臉在邵印天的面前逐漸消散,他的視野一點一滴地變得越來越清晰,隨即,他便終於完全看清楚了。
眼前的人,不是廖靈兒。
邵印天的眸子瞬間一片黯淡,他的身體也變得更加無力起來,他緩緩地往後靠,重新躺回了那被冰水沾溼的**鋪上,沉默不語。
邵綺露靜靜的凝視着邵印天許久許久,最後,她才緩緩地開口問道:
“有必要這樣嗎?”
邵印天一直就不是一個遇到事情就會逃避的人,就算是他跟廖靈兒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好,他最應該做的就是跟廖靈兒解決這件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邵綺露覺得這一點都不像是邵印天的作風。
而且邵綺露不明白,邵印天跟廖靈兒結婚之後,一直感情非常好,怎麼會突然之間,就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了。
邵印天一直保持沉默,但邵綺露是不會讓邵印天繼續沉默下去的,她接着問道:
“你跟靈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想休息一會。”邵印天的嗓音低啞,虛弱。
“邵小姐,你要的毛巾。”
邵綺露接過毛巾之後,也不交給邵印天,而是拿在手上。
她思索了幾秒之後,就忽然拿起了手機,滑屏開鎖。
“既然你不說,那我就直接去問靈兒。”
邵印天的眉頭猛地皺緊,接着,他給了邵綺露一個答案:
“等我做出了選擇了之後,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邵印天逃避的不只是他怎麼也無法得到的廖靈兒,他逃避的還有他終將要做出的選擇。
他不想給那張協議書上的期限填上一個數字。
他也不想就這樣放開廖靈兒。
但他知道,他不能再這麼自私下去。
剛開始,廖靈兒要的是那兩千四百萬,後來,廖靈兒要的是孩子,她要的從來都不是他。
因此他必須要接受一個事實,儘管他已經用了四年多的時間,但廖靈兒始終沒有辦法愛上他。
所以,他纔會如此陷入了這苦苦的掙扎之中。
邵印天的話讓邵綺露的心裡猛地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什麼選擇?你要跟靈兒離婚?”
邵印天的身體一顫,在沉默了許久之後,他那低啞的嗓音才緩緩地響起。
“……或許會吧。”
人生苦短,不過短短几十載。
他已經把廖靈兒綁在他的身邊那麼多年,但如果廖靈兒不幸福的話,他再這樣繼續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不能自欺欺人,也不能就這樣阻礙廖靈兒去尋找她的幸福。
他要做的選擇,在經過這麼多天之後,答案早就已經浮出水面了。
只是他一直不願意去正視這個答案。
因爲要他把就這樣廖靈兒放下。
實在是太難,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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