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馨兒坐在閻景天的牀前,突然有種傷感的感覺,眼看着病牀上的他,蒼老而憔悴!不再是從前那個叱吒風雲的‘地獄門’的幫主,事態萬千,面幻莫測,他現在只是一個虛弱可憐的老人!
今天早上,一聽暖暖說閻景天昏倒了,冷馨兒就忘記了身上的疼痛,主動來照顧她,畢竟是他把她養大,雖然是看在閻烈的情面上,但她對他也心存感激。
冷馨兒靜靜的陪着他,而他卻一直沒有醒來,直到家庭護士來提醒她,告訴她閻景天已經沒事了,只是睡着了,她才放下心來,走出他的房間。
看看客廳牆角立着的古董大鐘,才知道已經下午三點了。
外面的天空陰暗下來,開始淅瀝淅瀝地下雨,綿綿不斷的細雨,沖刷着面前那張平面的落地窗,加上天氣的潮溼。
讓人難免心煩氣躁!
“姐,你該吃飯了,都快一整天米水沒進。”暖暖走過來用手臂輕拍她的肩頭,心疼的提醒,“要是讓少爺知道你還沒吃飯,一定會生氣的,他臨走的時候一再交代我,要好好的照顧你,你可別讓我爲難。”說着,推她往飯廳走。
冷馨兒笑了,用手摸摸肚子,裡面真的開始咕嚕咕嚕的鬧革命。
餐桌上,早就擺好了碗筷,三菜一湯,都是素的,正是她平時最愛吃的。
西芹炒百合,油菜扒金針磨,清蒸鱸魚,還有一碗紅棗龍眼蛋花湯。
冷馨兒拉着暖暖坐下來,露出一抹微笑,“這麼多好吃的,我們一起吃吧。”
暖暖突然皺了一下眉,無趣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又看看一臉盛情的冷馨兒,“好吧,但我不吃這些。”
“那你吃什麼?”
“嘿嘿!我早就讓她們給我準備了吃的。”
“快,讓她們端上來我看看,我也要嚐嚐。”
“好。”暖暖向身後揮揮手。
只一會的功夫,傭人便把暖暖的食物端上來,冷馨兒真是大跌眼鏡。
根本就是與她,來了個葷素大pk。
一盤糖醋排骨,梅菜扣肉,辣子雞丁,還有一碗乾貝瘦肉湯。
“我們開始吧。”暖暖笑着舔了舔嘴脣,不好意思的笑,“我就喜歡吃肉,簡直一頓也離不了,理解一下。”
冷馨兒也笑笑,低頭開始吃飯。
暗付,她身體這麼瘦,又這麼能吃重口味的食物,怎麼不見她發胖。
東西都吃到哪裡去了?
真是讓人妒忌,又羨慕。
隨手按下遙控器,前面的液晶電視,就打開了,正在重播新聞,剛想換臺,只見,主持人很嚴肅的發佈了一條新聞。
彷彿是一顆炸彈,在冷馨兒的耳邊爆炸。
原來是昨天早晨,報紙上的那條不實的報道,有着一張很清晰的圖片,莫司爵與自己再五星級的賓館門前,因爲拍攝的角度不同,在耳語的兩個人,好像是在互相親吻着對方。
手裡的筷子滑落在桌在上,碩大了眼眸,不可置信地瞪視着電視裡的那張**照片,栽贓,嫁禍,簡直是無中生有麼?這樣的惡意中傷,其惡毒程度,簡直令人髮指!
氣得渾身直哆嗦,而後又是一條驚人的報道,把她的心震入谷底,那個報紙的xxx主編,竟然公開對着鏡頭,沉痛的道歉,一把鼻涕一把淚,聲淚俱下的懺悔!
看着這場滑稽的鬧劇。
冷馨兒真是蒙了,後來都說些什麼,一個字也沒聽見。
只知道,閻烈對自己突然的反常情緒,粗暴的舉動,只是就憑了這張**的照片,就認定她紅杏出牆,瘋狂的連一個解釋的機會也不給她。
讓她受盡折磨!
“姐,姐。”暖暖擔心的站起來,繞過桌子,坐到她身邊,輕輕的對她,擔心的喊,“你不要嚇我好不好,你到聽見了,是誤會,只是一場誤會。”
過了好一會,冷馨兒才幽幽的回過神來,眼淚奪眶而出,放聲嚎啕大哭,委屈!無奈!憎恨!
以及所有的情緒,都全力的釋放出來,哭得昏天黑地!頭重腦輕。
想起自己的身世,想起孤兒院,想起冷媽媽,想起狠心拋棄自己的親生父母,你們難道就這麼狠心嗎?連一個小小的女兒也容不下,那你們爲什麼還要生我,爲什麼讓我來到這世界上,你們既然不願負責人,那麼剛生下來,掐死我好了。
嗚嗚!嗚嗚!
冷馨兒趴在餐桌上就是哭!
誰的話也聽不進去。
急的暖暖在一旁直跺腳,直嚷嚷,“你等着,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一定要親手宰了那個主編。”
身後的傭人早都知趣的退出去,偌大的飯廳裡只有她們兩個人。
空氣變得越來越凝結,暖暖感到窒悶。
伸手遞了一包紙巾給她,直截了當的說,“我說嘛!少爺怎麼突然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原來是這樣啊!”說着,輕搖她的身體,不死心的哄着,“別哭了,只是一場誤會,你也不要怪少爺,你也知道的,少爺是什麼脾氣,什麼樣的人,自己的老婆這樣,他不瘋纔怪呢!”
冷馨兒終於漸漸停止了哭聲,擡起頭來雙眼空洞洞地看着她,眼光中沒有焦距,眼眸上覆着一層朦朧似水的霧氣,過了好一會,才幽幽地吐出三個字,“我恨他。”
使勁用手掌拍了一下桌子,霍的站起來,眼光變得堅定出奇,一步似剛纔般柔弱,渾身上下的那股堅定的氣勢,足以震撼任何人!
暖暖擡頭望着她,大力的嚥了口唾沫,那眼光像是看着一個陌生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