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方向盤的手微微一顫,有些慌亂地伸手想掏煙,卻又忍住了,她現在病着,不能聞煙味。
他突然間明白,爲什麼只見過幾次面,就會對她生出這樣的感情,原來,一切都是因爲她象某個人,因爲她的某些部分,實在太象那個人!
他突然懷疑起來,也隱隱地害怕,他是真的愛上了她?還是隻把她當作了一個替身?
他伸出手,輕輕將她的長髮往後撥了撥,這樣,她就不那麼象了,這樣,他就可以確信,自己並不是把她當成替身了。
辛迪安並沒有睡着,她感覺到他的手來到她臉上,她並不知道凌海文千轉百回的心思,閉着眼睛,責備地說:“你好好開車啊。”
凌海文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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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急診科,護士拿過點滴瓶,叫了辛迪安的名字。
“真的要打針啊!”辛迪安坐在注射椅上,雖然害怕,還是乖乖伸出了手。看着護士熟練地在她手臂扎止血帶、消毒,然後理開長長的點滴管子,藥水一下子從針頭滴了出來。
護士再抓上她的手時,她縮了一下。
公衆場合,凌海文本不敢與她相靠太近,但見她如此害怕,也顧不得許多,站到她身後輕摟住她肩,一手將她眼睛輕輕蒙上,“不要看,不看就不害怕了。”
辛迪安咬着脣,握緊拳頭,忍受針頭扎進血管裡的刺痛,忍受護士在她手背上粘着膠帶。然後聽見護士說:“好了。”凌海文放開蒙在她眼睛上的手,替她拿起點滴瓶子。
剛走兩步,凌海文又問護士:“有沒有安靜一些的牀位可以躺一下?”
護士指了指對面的一扇門,“裡面有,不過要付錢。”
“好,你開好單,我馬上去付。我先帶她進去休息,可以吧?”
“可以。”護士小姐看他相貌堂堂,也不似耍賴之人。
辛迪安坐到牀沿上,凌海文掀開薄被,將她的鞋脫了,把她的腳擡到牀上,扶她躺下後,蓋上被子,輕輕拍拍她,說:“我去付錢,等我。”
辛迪安“嗯”了一聲,輕輕閉上眼睛。
凌海文看她病中嫣紅的雙頰,可憐兮兮的大眼,此刻無神地閉着。他突然俯身,憐愛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辛迪安驀然睜眼,卻見凌海文正烔炯有神望着自己,不禁爲這個蜻蜓點水的親吻而心臟怦怦直跳,這接觸過於親密了,她一時還不能適應。
凌海文點點頭,走出門去。
辛迪安擡手輕撫被他吻過的地方,嘴角微微漾起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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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掩的門外,凌海路看到海文走了過來,馬上一閃,閃到了牆角的另一邊。
等凌海文走遠了,她才又走了出來。從海文帶着辛迪安坐到注射臺的那時,她就發現了他們,一直看着他們,也看到凌海文落在辛迪安臉頰上的那一個親吻。
凌海路推開門,看到躺在牀上的辛迪安,此刻正閉着眼睛休息,看面色,應該只是因爲感冒一類的小病。
她那麼年輕,那麼美麗,身上還穿着工作套裝,是海文的員工嗎?掩在長髮裡的臉看起來很脆弱,有那麼幾分讓她覺得熟悉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