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聆音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酒店的,整個人是頭重腳輕的,可卻習慣性的自欺欺人。
“身體纔剛剛康復沒多久,要多休息,回去補個覺就好了。”
話是這樣說,可等回到了公寓,將自己扔在了牀上隨後閉上眼睛,可眼前的畫面,就從一片漆黑變成了傅容笙躺在酒店裡與藍芷墨的模樣。
像是烙餅一般在牀上,緊接着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安聆音是破罐破摔一般的從牀上坐了起來,長髮讓她折騰的跟爆炸頭一般。
從牀上的某一角把手機給翻了出來,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給白瑾熙打過去了電話。
“忙不忙?陪我出來喝點酒?”
就算曾經沒有失憶的時候,安聆音也極少會主動提議喝酒,更別說是在失憶之後了。
白瑾熙聞言,拿着電話的姿勢不覺停頓了一下,而後應聲答允了下來。
只是在白瑾熙的想象中,以爲安聆音是因爲部分的記憶喪失所以心情煩悶,亦或者說是什麼公司的事情。
可等兩個人碰面了之後,在見到安聆音那表情的時候,他便苦笑了一聲,心下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瑾熙,我沒辦法不在意傅容笙跟其他女人的一舉一動,我很想,但是我做不到……”
看着安聆音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眼角通紅,聲音哽咽,白瑾熙不覺慢慢的垂下頭。
伸出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打着,只是這心跳早已經跳的七上八下了。
雖然他不想讓安聆音出現這一次的車禍意外,但說起感情,他又不是聖人,自然是自私的。
以至於以爲安聆音失憶了,就可以忘記與傅容笙之間的感情,而他便再一次有了機會。
可看着安聆音那明顯被情所困的樣子,他纔算是真真切切的認識到,有些東西根本不存在於僥倖。
直至到了深夜,街道上面都安靜下來了之後,白瑾熙看着越發安靜下來的安聆音,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你現在這身子,原本是不應該喝這麼多酒的……”
可結果,他這話還沒有說完呢,就見安聆音的五官一皺,像是他再說一個字,就女人就敢哭出來一般。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我送你回家。”
舉手投降了一般,白瑾熙立刻叫來了侍應生,結賬了之後,攙扶着安聆音上了車。
而等車子最終停在了公寓門口之後,白瑾熙下車,將已然睡着了的安聆音,不覺有些哭笑不得的。
傾身彎下腰,將人直接攔腰抱起來,從皮包裡翻出來鑰匙之後,推門走了進去。
殊不知在公寓對面的草叢裡面,一個記者拿着相機,連續快速的按下了快門。
要說這記者就是想要貪幾個小錢,所以這照片並沒有發佈到網站上,而是直接匿名發送給了傅容笙。
此時的傅容笙,也是剛剛從酒店裡面出來。
實則白天在酒店內,藍芷墨見安聆音離開了之後,便也立刻離開,生怕傅容笙突然醒過來被抓住把柄。
以至於醉酒的傅容笙清醒之後,就見自己在酒店內。
並沒有多想,就準備坐車回去別墅,結果就在這時候,手機突然收到了這條消息。
原本因爲醉酒,這腦子就疼的厲害,現在看到這張照片,他更是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一般。
沒有半分猶豫的,直接坐車連夜趕去了安聆音的公寓。
等到了門前,絲毫不留情的種種敲門,良久之後,房門才被打開,就見是安聆音皺着眉頭走了出來,臉上還帶着幾分醉意。
“人呢!白瑾熙他人呢!”
吃醋嫉妒,再夾雜着完全沒有褪去的酒意,此時的傅容笙尚且沒有什麼理智可言。
只見他直接闖入到了公寓裡,連鞋子都沒來得及更換,就開始滿屋子搜尋了起來。
最終確認白瑾熙沒有在公寓裡,這氣焰才稍稍平和了一些。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你身上哪來這麼大的酒氣!你跟白瑾熙去喝酒了?他抱着你回來的?”
實則白瑾熙在給安聆音送進屋子之後,倒了一杯水放在牀頭,又給她蓋好了被子之後,就離開了。
等房間裡面的一切都歸於到了沉寂,原本有些上頭的安聆音,這會兒也清醒了過來,所以纔有力氣去開門。
可她原本以爲是去而又返的白瑾熙,想着是不是這人忘了什麼東西,卻完全沒料到是傅容笙。
現在聽見這人一股腦的質問,以及這十分沒品的架勢,又是委屈又是憤怒的,直接是壓着嗓子開口。
“傅容笙!你這個渣男!這裡是我家!你給我趕快的滾出去!”
“滾?”
傅容笙低沉的開口,輕輕的挑動了一下眉頭,黑眸中閃過星點的火光。
想想看,好像從未有人如此跟他這樣說過話。 Wшw▲тт kдn▲C〇
這女人,失憶了,膽子倒是大了。
看着安聆音快步走到門口,作勢要拉開房門,傅容笙連忙邁開步子,提前將門關上。
而後手臂伸開,直接將安聆音那瘦弱的身子給禁錮在了懷中。
“傅容笙!你要幹什麼!”
完全掙脫不開傅容笙的身子,感覺到自己的下巴被捏住,而後那炙熱的呼吸慢慢靠近。
安聆音不知爲何,心下突然涌上了一種濃重的委屈,想到藍芷墨在酒店浴室裡面走出來的那個模樣,甚至有了一絲生理性反胃。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將傅容笙給推開來,緊接着一巴掌就打了上去。
“傅容笙!你給我滾!不然我就報警了!”
這一巴掌打的倒是不重,但卻徹底讓傅容笙黑了臉,兩個人就這樣相對無言的沉默了片刻,隨後他便轉身離開。
自打從相識到現在,兩個人從未有過如此冰冷的關係,徹徹底底陷入到了冷戰之中。
兩天後,在賽安。
聽到傅氏的代表來交接工作,安聆音還是控制不住的過去瞧瞧,卻是意料之內的,來人並非是傅容笙。
自己在期待什麼?
期待着這人低下頭來跟自己道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