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小傷,本來就不會打倒我哦!”
果果對着安聆音眨着星星一樣的眼睛,小丫頭古靈精怪的樣子很是討喜,哄得安聆音輕笑。
安聆音仰頭看着面前可愛的小臉,右手輕輕地幫着安果果捋順劉海,“果果,你自己來這裡的嗎?”
“不是,是幼兒園的老師帶我來的,她帶了小班的好多小朋友。”
果果嘟着小嘴搖搖頭,乖巧地回答者安聆音的問題,似乎今天玩的很開心,她說起話時手舞足蹈的。
ωωω★TTkan★¢O 眼睛裡像是盛滿了星子一樣,清亮純粹。
其實果果如果淘氣一點,如果不那麼懂事兒就好了,像個小孩子一樣難過就哭,開心就笑。
可她反而在每次受傷後,都會拍拍衣袖堅強地站起來,將那些委屈打碎往肚子裡吞。
她太懂事,懂事得讓人心疼。面對那些不公,她眼睛一直都是黑黑的,亮亮的,從容不迫,波瀾不驚。
這很像曾經的安聆音,這也是讓安聆音更加內耗的原因,果果越是這樣,她心中的酸脹感就像是一塊鬱結,遲遲無法解開。
“果果,我們要回幼兒園啦!”
遠處,一個聲音很青澀的女聲傳來,年輕的女幼師朝着這邊走來,果果把手伸到老師的手中,背上小書包,對着安聆音揮揮手。
“聆音阿姨,傅臻爸爸,我走了哦,以後有時間我來看你們哦!”
安聆音勾起脣角,也迴應地做着擺手的動作,看着果果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
她無力地嘆息,眉間的愁容還未見舒展,轉身用頭頂對着傅容笙,“我們去看小小吧,我不知道她那裡怎麼了。”
傅容笙長指微微蜷縮,骨節上的脈絡清晰凸起,他眼中透着一股慍色,語氣有些不太情願,“她剛回去不久,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安聆音倏然擡眼對上他寒涼的目光,隨後錯開他的視線,剛要張口,又合上了嘴脣,將到了嗓子處的話吞回了心裡。
而後她淡淡回了一句,“我們先回去吧。”
傅容笙帶着她離開餐廳,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各懷心事。
晚上傅容笙臨時有事,就回到了公司,莉莉薇可以幫忙照顧傅臻,家裡也有傭人做晚飯,沒什麼問題。
安聆音穿了一身長衣長褲,比較方便行動,揹着一個斜挎包,就開車去往果果那裡。
其實今天安聆音能感覺到,傅容笙心裡對小小的強烈牴觸感,她依稀記得當時提及小小時,傅容笙眼中的避諱。
他有意不讓,那她就只能一個人行動。
無論小小的品性如何,但不可否認的是,她都是她的女兒。
車子從老區的崎嶇不平的馬路上壓過,坑坑窪窪的道路上開的十分不盡興,車子像是坡腳的人,顛顛竄竄的。
這裡是江城的老式居民區,房租可以便宜一些,但是至少說環境不會像旅店那樣糟糕。
安聆音進了一個樓口,樓道里一陣撲面而來的涼意撲滅了夏日的燥熱,裡面散發着一股倉庫的味道。
當初找這間房子時,她還記得是五樓西面的戶型,她走到五樓,看到西面的鐵門虛掩着,裡面時而穿來物品撞擊的聲音。
甚至還伴有女人小孩嗚咽的哭聲…
安聆音心往下一跌,不詳的徵兆在心頭冒起,她緊緊地攥着拳頭,重重地敲打鏽跡斑斑的綠皮貼門上,情緒擔憂焦急。
“啪嗒”一聲,門上穿來落鎖的聲音,剛見敞開的縫隙越開越大,一隻大手直接薅住安聆音的衣領,大力地將她往門內拉。
“敲什麼敲?煩不煩啊!”
拽住她衣領的男人禁錮住她的雙手,粗嘎的嗓音時而低聲咒罵幾句,她就被這樣拉進客廳內。
安聆音一張小臉毫無血色可言,她神情帶着極度的恐慌,髮絲有些凌亂,看到牆角處的母女二人,頓時瞳孔驟縮。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你們這樣做是會違法的知道嗎?”
安聆音厲聲喊出,聲音的氣息依舊不平穩。
不止她身後的這個男人,母女兩旁一邊站着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面露兇相,臉上的瘡口疤痕顯得猙獰可怖。
“我們是來要債的,欠錢不還,就該用這種手段。”
爲首一個男人態度極其惡劣地駁斥道,他對着身後的男人使了一個眼色,男人便伸出大手在安聆音的口袋摸索着。
他掏出安聆音的手機,便將它關機,放到安聆音拿不到的地方,回頭時還挑釁地看她一眼。
此時已是深夜,傅容笙帶着倦容回到別墅,進屋時沒見安聆音的身影,他下意識地撥了通電話。
反覆打了很多次,對面傳來的依舊是機械冰冷的女聲: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傅容笙慌了,墨色的黑眸變得深如寒潭,大手逐漸發力,緊捏着手機的邊緣,骨節都泛白。
傅容笙拿着車鑰匙徑直走出臥室,他坐上車子,將其發動,車子猶如一道閃電一樣竄了出去。
他來到賽安,安聆音新聘來的那個男助理加班,他一臉怔然地看着傅容笙那張陰鶩的臉,嚇得一聲都不敢吭。
“傅…傅總,您來了啊。”
男助理緊張到說話結巴,被傅容笙強大的氣場震懾得渾身發抖。
“安聆音呢?她去哪了?我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見她接。”
傅容笙直接大手一拍,手掌扣在桌面上,支撐着他偉岸的身軀,他厲聲質問道。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她今天一天都沒來公司,昨天安總下班後,直到現在,我都沒見到過她。”
助理嚇得聲音發抖,說話時語氣發虛,見傅容笙皺眉,他更加慌神。
夫妻倆牀頭吵架牀尾和,至於這麼生氣嘛。
助理看着傅容笙綽約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
無奈之下,傅容笙也只好撥給了宋奇,他多年的老朋友,在追蹤方面的技術可以稱得上是一流的。
傅容笙撥通電話,沉默半晌後,對面傳來友人的聲音。
“怎麼了容笙?”,宋齊那邊成好在做飯,接到傅容笙的電話,手還沒有擦乾就接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