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芷墨眼睛裡閃着得意的光,她輕瞥一眼面前的女人,隨後從包包裡翻出一部手機,她點開早就準備好的音頻文件,外放到最大聲。
兩種不同且熟悉的聲音從話筒傳出,很明顯一個是安聆音另一個就是傅老爺子的,聽着聲音兩人好像爭吵的很兇,爭吵的內容也和藍芷墨說的沒太大出處。
安聆音傻眼了,在她的記憶裡好像從來都沒有過這樣與傅老爺子爭吵的事情,雖然傅老爺子對自己比較刻薄,但她依舊沒想過報復,朝他發泄憤怒的想法。
“安小姐,你還想說些什麼呢?”
藍芷墨歪頭看着她,挑釁地擡眉,太多太多的隱晦藏匿於她的瞳仁下,安聆音毫不畏懼地同她對視,從她的眼神裡,安聆音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這樣的事情在以前經歷過太多與之雷同的情況了,傅容笙依舊可以選擇堅定地相信安聆音,就算她百口莫辯,那就用他認爲最沒有理論的直覺也要相信她是清白的。
“沒關係,你不要怕,我相信你。”
安聆音慌亂的大腦一片空白,他的聲音從耳畔響起,瞬間將腦海中的陰霾消散,安聆音回眸看着身後的男人,眼中閃動着淚花。
傅容笙輕笑,隨後嚴肅地看向藍芷墨,“我還是相信聆音不會做這種事,證據就由我自己找好了。”
藍芷墨心有不甘,她五指緊緊捏成拳頭,指甲在手掌裡嵌出一道道深紅色的印記。
傅墨見狀,也趁機提一嘴,“哥,要我說不行總裁的位置您也甭幹了,你又要搞項目又要找證據,傅氏總裁的位置,你能做好嗎?”
傅墨的話實則就是在逼宮,傅容笙不屑地笑了起來,“能不能也不是你說了算,少管。”
隔日之後,傅老爺子生病垂危的消息在江城傳開,引發網友熱議,不少公司內部人以及旁人都在議論着傅家財產的最後分配問題。
兩夥人散開,晚上藍芷墨就死纏爛打地非要和傅墨講遺產的事。
“你這老爺子,我看早晚都活不久,不如早點先把遺產分配研究明白。”
藍芷墨在傅墨旁邊吹着耳邊風,可當她剛說完前半句話時,傅墨的怒火就蹭地一下燃起。
“藍小姐,精神病不會留下後遺症吧?這麼快就惦記上傅氏的遺產了,還有你最好別讓我只道你在背後議論些什麼。”
“還是孝敬點,給自己的晚輩積點後福吧。”
藍芷墨意識到自己的口無遮攔,她眼中閃過詫異,最後卻都變化成了尷尬。
辦公室的門被毫無預警地推開,傅容笙周身帶着蕭殺之氣衝向傅墨,他大手薅住傅墨的衣領,一拳頭揮向他的右臉。
“你們倆瘋了是嗎?爺爺昏迷沒幾天就開始聊上財產?”
傅容笙這話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他隨即看向身旁的藍芷墨,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因爲她,整個公司以及整個傅家都應該是相安無事的。
傅容笙的眼神十分陰冷,他幾乎是暴怒地衝了進來,額頭上的青筋凸起,雙眼猩紅充滿血氣。
傅墨看得出傅容笙的怒火,並沒有跟他爭着廝打,他看着傅容笙陰鶩的眼神,瞬間就可以讀懂其意。
晚上,待藍芷墨走後,傅墨約傅容笙到一家清吧喝酒,傅墨用手指摸着自己的嘴角,上面紅腫一圈,滲出血絲。
“哥你這下手夠狠的啊,對自己表弟都這麼狠。”
傅墨感受嘴角撕裂的疼痛,“嘶”地一聲倒吸一口涼氣,好在人家長得帥氣,一點小傷也不算多影響顏值。
“我不使勁兒點,她能相信嗎?疼你就少說話。”,傅容笙喝了一口手中的果汁,饒有興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還能不說啊,就是有事,不然都不能約你喝酒。”傅墨沒好氣地看他。
傅容笙瞪他一眼,厲聲呵斥,“那你快說。”
“藍芷墨那邊的頂頭上司,準備要收購傅氏,所以藍芷墨那邊已經等不及了,她必須要我配合她奪取傅氏總裁的位置,所以我很懷疑爺爺出事,是和她有關。”
傅容笙斂起眼中的寒光,他點點頭,“其實我也覺得和她脫不了干係,但是現在沒有有力的證據指控,只能等爺爺醒來,聽他自己說事情經過了。”
往後的幾天,大家都按部就班地進行着各自的事,但是也同樣都在期待着老爺子醒來。
但這對於藍芷墨來說,卻是個不值得期待的事情,如果傅老爺子醒來,就面臨真相暴露,她藍芷墨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藍芷墨擔心事情的暴露,特意挑了一個人都走光的時間,悄悄潛入老爺子的病房。
整個醫院都陷入夜的寂靜中,藍芷墨從暗處走來,她的眼睛閃着邪念的光,看着牀上一動不動的老人,她心中的惶恐和利慾在不停地交織着,最後將道德打敗。
“傅爺爺,你讓我們家破人亡,這就不怪我了。”
藍芷墨聲音顫抖,縱使她是恐懼的,但是她心底的邪念一直在捆綁着她,反覆地自我安慰。
藍芷墨單手覆蓋在氧氣管上,下一秒,她正要拔出時,老人的雙眼驀地睜開。
傅老爺子的雙眼空洞無神,盯着天花板,藍芷墨被嚇得渾身發抖,下意識地抽回了手,直接落荒而逃。
走廊內,安聆音迎面走來,一個戴着口罩動作有些焦急的女人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安聆音停下腳步,神情凝重。
她似乎感覺到這個人給她某種熟悉的感覺。
傅老的病房警報聲急促地響起,安聆音雙瞳驟縮,她瞬間回過神來,急衝衝往病房趕去。
“醫生,醫生!”
安聆音失魂地在走廊內嘶喊着,聽見警報聲的醫護立刻趕來,拿着沉重的儀器對着牀上的老人做着急救。
傅容笙接到通知後趕來,看着病牀上嘴脣發白,虛弱無神的老人,傅容笙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擠捏。
“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傅容笙厲聲質問。
護士站在旁邊,鄙夷地看着安聆音,“先生我也想知道爲什麼每次老人出事,你的愛人就會很巧合的在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