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無奈的攤手,他一個大老爺們哪會伺候人。
但一想到他哥那潔癖,又只能忍着把他帶到浴室裡,把他泡在浴缸裡。
又不知道該怎麼下手了,苦着一張臉下樓尋求幫助。
“你哥呢?”
“把他泡浴缸裡了!”
“你這傻孩子,你哥他喝了這麼多酒,把他一個人扔在浴缸裡,容易出事的。”
考慮到自己身份,白瑾妍只能讓管家幫忙,傅墨這五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讓他照顧人只怕是把人照顧的生病都有可能。
“你待着吧!你哥那邊有王叔。”
連續兩天發生的事情讓傅墨有些情緒失控,坐在沙發上哀怨的看着地面,“瑾妍姐,我哥他這樣,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他竟然會把自己喝成這副模樣,以前從來沒有過……”
他一直都知道他哥很強大,他哥也是他的榜樣。
可看到榜樣被打擊成這樣,他也於心不忍。
白瑾妍端了杯水給他,坐在沙發上沉思。
傅容笙喜歡安聆音這件事幾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鑽石王老五,江城女人眼中的黃金單身漢,當初安曉曉那麼死纏爛打都沒用,他卻看也不看。
藍芷墨何嘗不是,可是傅容笙卻沒有心一樣的,唯獨遇到聆音,讓他變得有血有肉,不再只是冷冰冰的。
可以說,聆音的存在拯救了他。
如今,聆音音訊全無,他心裡的那束光沒了,信仰倒塌,打擊有多大。
可想而知,他會有多痛苦,有多難過。
白瑾妍拍着傅容笙的肩膀,安慰道,“你哥他對你嫂子的那份感情太重了……要相信他,他一定會走出來的。”
時間或許是一劑良藥,時間過去,他遲早會從現在的痛苦中走出來的。
只不過這段時間要多久,沒有人知道,除了他本人,或許幾個月,或許一年,或許裡面,更甚者,一輩子
……
喝完醒酒湯,傅容笙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半夜,傅容笙躺在牀上突然快速起身,看着牆,不停地大喘氣。
他做夢了,夢裡聆音很痛苦,她伸出手想要讓他救自己,可是他怎麼都握不到她的手,明明近在咫尺的距離。
“聆音!”
夢裡的畫面是那麼的真實,如同發生過一樣。
用力的呼吸了一口氣,看了眼時間,此刻深夜兩點。
頭疼欲裂,宿醉的後果顯現出來了。
靜靜的撫摸手上的戒指,清醒的頭腦再次讓他愁緒升起。
身邊沒有聆音……
生活似乎沒有任何意義了,再也沒有一個女人能夠讓他那麼的情緒波動,那麼幸福。
他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空氣冷到能讓人瘋掉,他需要酒精。
房間裡沒有酒,這又不是在自己家中,想要找到一瓶酒都不是那麼容易的,摸了摸衣服口袋,掏出一包煙。
這包煙在他包裡很久了,幾乎沒有拿出來過,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一晚上的功夫,一包煙都沒了。房間裡濃烈的尼古丁味道揮散不去。
第二天。
房間門驟然被打開,推開門的傅墨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菸草味,隨後又看到坐在牀上,目光直勾勾盯着他的傅容笙。
頓時被嚇得腿軟!
捂住胸口,被那空洞無神的眼神盯着,他心裡發慌,“哥,你怎麼了?”
已經十二點了,早餐沒吃,午餐總得吃點。
餐廳一行人等了十多分鐘,也沒見他起牀下樓吃飯,傅墨不由得擔心。
趕緊上來敲門,可是也沒有人開門,說話都沒有。
傅墨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他哥心情不好,他也不敢私自打開門進來,可是敲了幾次門都沒反應,他只好壯着膽子開門。
這樣陌生的哥,看起來着實有些可怖了,好陌生。
傅墨擔憂的上前幾步,“哥,臻臻和果果在樓下餐廳等你吃飯。”
牀上的人有了點反應,可是反應並不大。
“瑾妍阿姨,爸爸生病了嗎?”
餐廳裡遲遲沒等到人的臻臻天真無邪的問道。
白瑾妍神色閃躲,不知該如何回答,“你爸爸他就是身體不舒服,在樓上休息而已,別擔心。”
“我想去看看爸爸可以嗎?”臻臻說着,就要跳下凳子。
“媽咪,我也要去。”果果也想要上樓。
白瑾妍哪敢讓她們上樓去看傅容笙,他現在這副墮落頹唐的模樣,怎麼可能想讓兩個孩子見到?
“不用了,有墨叔叔在,爸爸會沒事的,再說了,還有醫生呢,肯定不會出事的,等他好了你們再見他好不好。”
“不行,我要去!”
臻臻半信半疑,刷的一下就上樓了,有他帶頭,果果也吵鬧着要上樓,沒辦法,白瑾妍只能帶着兩個孩子上樓去。
或許有孩子在,傅容笙能夠快點振作起來。
“爸爸?”
兩個小蘿蔔丁快速的衝上樓,聞到房間裡的味道,臻臻皺了眉頭,叉着腰,很是嚴肅的指責,“爸爸,你又抽菸!”
白瑾妍把窗戶打開通風,看到傅容笙鬍子拉碴的樣子。
這個頹廢邋遢的人真的是傅容笙?
“爸爸,瑾妍阿姨說你感冒了,吃藥了嗎?”
“等會吃!”
孩子在他身側,一點都不嫌棄他這頹廢的模樣,小臉一臉的擔心。
“爸爸,媽媽呢?”
該來的還是來了,三個大人目光對上,都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爸爸,你救到媽媽了嗎?”
兩個小傢伙昏迷之前都親眼看到安聆音走往深海的畫面。
“救上來了,只是媽媽受了點傷,爸爸安排媽媽去國外治療了,等過段時間你們就能見到她了。”
“真的嗎?”
身上散發着奶香味的兩個小傢伙緊緊的抱着他,似乎害怕他也消失不見,四隻眼睛緊緊的盯着他。
傅容笙心中有些心虛,可是卻無法告知孩子們真相,一時間啞口無言,久久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說不心虛是假的,但是,只有這麼回答才能暫時讓兩個孩子放下心來。
他低着頭,平靜了一下心緒,接着,開口對臻臻道:“真的!”
“可是,我想媽咪了。”臻臻小小的身軀在顫抖着,他腦海裡不斷的涌現海面上的一幕,久久的消散不去。內心不斷的隱忍着,即便多麼想念,天知道他有多麼思念聆音,希望她平安無事,即便真的如同自己所說的那樣出國了也比了無音訊來的好。